秋水立身盤腿坐起,待拿著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聯系人之后,他下意識地壓了壓眼簾。
“誰???你怎么不接?”
小海不知什么時候也把身子端正坐起來,盯著他看著問。
秋水猶豫地對著小海斜看一眼,帶著點顧忌,“沒誰!你先睡,我接個電話?!?p> 他們的這間酒店客房里,在床鋪的兩米外,放置了一張三人位的單張沙發。
拿著手機下床之后,他走到沙發上坐下才把電話滑動接起來,“喂。”
小海則是一臉的疑惑,他感覺秋水的舉動就像是避著他一樣。
于是,他有點不爽地就朝著秋水大喊出聲:
“秋水,那我先睡了!一會你記得關燈?。 ?p> 秋水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回他的話,電話的那頭就傳來奇榛驚慌詢問:
“你那里怎么會有男人的聲音?你和別人在一起?”
這話讓秋水感覺有一種明白又模糊的怪異感,但他沒有把這份感覺表達出來,僅僅是面色平淡的回他。
“我和我朋友住一間酒店客房。他剛才是叫我睡覺的時候記得關燈?!?p> 這瞬間毫不慌張的狀態,倒是有種花彼岸平淡情緒下時的既視感。
但是奇榛似乎有些炸毛,“你們兩個還睡同一間房?”
秋水:“嗯,有什么問題嗎?”
“那你們是睡在同一張床上嗎?”奇榛接著追問。
秋水納悶,“這里就只有一張床,當然是睡在一起了?!?p> 奇榛卻是失措地質問:“你們怎么能睡在一起呢?你是在哪個酒店,我去接你回來!”
他有點不相信奇榛會說出這樣的話,把手機屏幕拿到眼前查看,直到屏幕上“奇榛”名字醒目的掛著時,他才確信,這句話居然是奇榛說的。
他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露出納悶,“我們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睡在一起的?!?p> “我……”奇榛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既然你沒有什么事的話,那我就掛了。明天我還要陪彼岸姐參加研討會,得早起?!毙牡纂m然貌似有那么點不舍,但他還是很冷靜地下答結束語。
“那……晚安,祝你有個好夢!”在奇榛呢噥的語氣中,能感受到他的陣陣不舍。
秋水則很干脆,“嗯,晚安!”
一點都聽不出語態上的其他情緒。
看著黑下來的屏幕,秋水感覺五味雜陳,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沉重的身子起身,走到床邊,把床頭墻上的開關一按,房間瞬間暗了下來。
房間沒有變得很漆黑,只是很暗,房間內的景致也能朦朧的看出模樣。這是由于陽臺外面,射進來的路燈燈光。
看了看床半邊閉目睡下的小海,他掀開被子也平躺了上去。
“你剛才和誰打電話呢?還飆了一路的英文?”
寂靜的房內突然響著小海幽幽低沉著地聲音,直接把秋水嚇了一個抖身激靈,就連始作俑者,都感受到了床身的抖動。
“嚇……嚇到你了?”
小海連忙側轉著身子朝秋水看著,只是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因為秋水是雙目緊閉的平躺著。
“睡覺吧……晚安!”秋水略顯疲倦的話從口中冒出。
“哦……那晚安!”小海雖然還想再問什么,但看他這樣,也只得無奈地輕躺回床上。
兩分鐘后,小??戳搜凼謾C上顯示的時間,20點40分,不禁哀嚎,才這么早,我睡不著啊!
花彼岸和孔覺新這邊,這時談論的話題使得氛圍略顯沉重。
“彼岸,你還是盡早回國吧。我感覺現在醫院的局勢,對你很不樂觀?!笨子X新擔憂地開口。
“學長……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
孔覺新不止一次的跟她提過這件事情,但每次她都只能苦笑著,作毫不在意的回答。
她想盡早回國是真的,但對于工作是否會發生變故,她是從來不擔心的。
孔覺新看出她表現出來的無所謂,無奈地對著陽臺窗外的夜景出神觀望著說:
“好歹我們一起共事了這么些年,我不想和你分開!”
“你是怕我走了,沒人能幫上你的忙吧你!還說得這么情意綿綿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兩個有一腿呢!”
畢竟,他的手術,只有她才幫得上忙。
孔覺新噗嗤溫柔地抿嘴一笑,猶如翩翩的溫雅公子,“難道醫院上上下下,傳說我們倆是一對的消息,你沒有聽到嗎?”
花彼岸:“我才沒有……”
“彼岸,你電話響了,應該是那個奇康打來的,你快接吧!”
她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孔覺新的話給打斷了。
而她之所以沒聽到電話鈴,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把手機調成靜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