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花彼岸剛跟賀安娜前腳踏進她的公寓,后一腳剛抬起,奇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賀安娜從門邊的鞋柜里拿出一雙淡藍色的家居拖鞋遞到她的腳邊,“吶,給你!”
她邊脫鞋換上拖鞋,邊從包里拿了電話出來,看著是奇康的電話,她下意識地就蹙了眉頭。
手指滑動接聽后,就朝著賀安娜客廳內的沙發走過去。
“喂,奇康先生!”
奇康問她,“你在哪呢?”
她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冷諷道:“我在哪?你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奇康隨即從辦公桌處起身,朝著落地窗前走去,幽幽地說:“我懶得動手去查,你在哪?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怕我不小心,惹到了你,你又該往我的脖子上掐了!”
奇康回憶起今天自己情緒上的失控,臉色不自在的尷尬著,但語氣卻是冷得拉不下臉道:
“你就跟我說,你在哪?我過來接你。你別忘了,我們是簽過協議的,你沒有亂跑的權利。”
花彼岸聽著他這話,態度也變得冰冷了,“奇康先生,你能別一天到晚就只會拿協議來壓迫我嗎?
還是說,你除了用脅迫人的口吻和使用暴力的方式來對付我,就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你放心,只要你爺爺一天不醒來,我就一天不會偷偷離開T國的,OK?
但是,我最近太累了,你就給我一個晚上的假期可以嗎?我保證,明天早上,我一定會準時準點的去醫院的。”
奇康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不禁想著,他這幾天似乎也是把她逼得有些緊了,于是放緩語氣道:
“行,那你說你在哪?
我明天早上過來接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在朋友家。她這里離醫院很遠,我打車過去就好。”她直接干脆地拒絕了他。
可是奇康卻是變臉了,“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她淡然道:“這應該和你沒有什么關系吧!
那您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我就掛了。”
“行,那晚安,花醫生!”
“嗯。”
奇康跟著她掛了電話之后,還是忍不住地看著手機說,“到底是在男性朋友家還是女性朋友家。”
于是乎,他就給艾德打去了一個電話求證。
艾德聽了他的詢問,疑惑地說:“花在T國有沒有朋友,這我不知道啊!
不過,我從來沒有聽她跟我說過,她在我們T國有沒有朋友。
我這兩天有點忙,也沒有怎么和她碰面,一會我打個電話去問問她。”
跟艾德掛了電話之后,奇康心情煩躁地,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拿起茶幾上放置的一杯水,猛的就喝了下去。
賀安娜從進到公寓后,就進臥房換衣服去了。她在臥房里穿著一套家居服出來到客廳,手里拿了一套睡衣丟在了花彼岸的身上,
問著她道:“你剛才和誰在打電話呢!聽你說話口吻,好像還夾槍帶棒的樣子。”
她把賀安娜隨意丟過來的睡衣往懷里一放,不在意地說:
“沒什么,就是我這次的病患家屬而已。”
賀安娜擔憂的說:“不會是……你這次的這個病人又出現什么問題了吧?”
“沒有,病人已經沒有大礙了!是他的家屬打電話來問我在哪里。”
賀安娜驚訝地坐到了她的旁邊問道:“不會吧?這個病患家屬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連你夜不歸宿都要管。”
她想了一下道:“也不是,畢竟我現在住在他家。”
她怕賀安娜的問題越問越多,于是抓起了睡衣站起來,接著問她道:“娜娜,你家的洗漱間在哪,我想洗個澡放松一下,太累了今天。”
賀安娜指著廚房的后面說:“在那里,你去唄!”
“好,我先去洗,一會你再洗。”
賀安娜:“嗯。”
說著她就把包包和手機放在沙發上,便朝著洗漱間過去了。
賀安娜覺得坐著很無聊,她就跑回她的房間拿著她的筆記本電腦出來,抱著它在沙發上坐著。
開機之后,她就打開國內版的游戲“和平精英”,簡稱“吃雞”。
她的公寓空間不是很大,不過卻也五臟俱全。她這個公寓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外搭一個室外陽臺。她只是一個人住,能租到這樣的公寓,她已經很滿意了。
游戲已經打開,她正準備把耳機戴上,突然就聽見花彼岸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對著大喊:“岸岸!岸岸——
你的電話響了!!
岸岸——”
花彼岸在衛生間里開的水聲很大,一直在嘩啦啦地流淌著,根本聽不到賀安娜在叫著她。
賀安娜后面再叫了她兩聲,她都沒有聽到。
電話也由于長時間沒有人接聽,就自動掛斷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后再撥!若需留言,聽您在……”
艾德聽著電話里頭傳來的機械女聲,掛電話了電話嘀咕道:
“是在忙什么呢?不接電話!”
他往著陽臺轉身背靠著,又撥打了過去。
賀安娜以為電話打過來沒有人接,艾德就不會打過來了。誰知道才停了半分鐘,花彼岸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手中的耳機放下,對著衛生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就拿起了花彼岸的手機滑動接聽。
“喂,你好!”不過,她用的是T國語。
“喂!花,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剛才干嘛去了,不接我的電話。”艾德一口流利的華語接著賀安娜的話。
他由于高興,都沒有注意到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不對,也沒有去深究,那一聲“你好”說的是T國語。
賀安娜倒是聽著他的華語話,稍微愣了一下。她以為艾德是花彼岸在華國的朋友,于是她改為用華語說:
“你好,我不是花彼岸,我是她的朋友!”
艾德聽著賀安娜的話,詫異地拿著手機屏幕看了一下,確定他沒有打錯電話之后,才問出聲:
“你是……花的朋友啊?”
“嗯!”
“那花她……”
賀安娜回道:“她現在正在洗澡,不方便接聽電話。你一會再打過來吧。”
艾德愣腦地點頭道:“哦!好吧。那一會我再打過來。”
賀安娜又是一聲“嗯”了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艾德則是看著掛斷的電話,嘀咕了句,“花在T國,還真的有朋友啊!”
賀安娜拿著花彼岸的手機放下了之后,也是在猜著艾德嘀咕,
“這人是誰,怎么左一口花,右一口花的,咦~我的媽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比我叫的親愛的還要讓人肉麻!咦~”
她吐槽了一番之后,終于可以安心的戴上她的耳機,打游戲去了。
……
KTV里,秋水看著淪威他們一首接著一首的唱著歌,奇榛一杯接著一杯的跟著莫吉喝著酒。
至于納莎和達衛,一會跑過去跟著淪威唱歌,一會跑下來跟著奇榛和莫吉喝酒。
只有他,尷尬地坐在奇榛的旁邊,看著他們瀟灑。他感覺自己坐在那里的樣子,比雕塑還要雕塑。
他們幾個有時候也怕秋水尷尬,也比較照顧他,好多的小吃都拿到了他面前放著。
納莎有時候還端著裝滿酒的啤酒杯過來,跟著他說“cheers”!他就靦腆地接過酒杯喝著。
只是,這尷尬在他的內心,怎么都抹除不掉。平常他也是活潑開朗的類型,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感覺身子就像是很笨拙一樣,伸張不開。
整個人可以用木訥來形容。
奇榛和莫吉再喝了兩杯之后,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冷落秋水了,于是,他就伸出右手,重重地越過秋水的左肩,搭在了他的右肩上,直接把秋水嚇了一跳。
奇榛的臉一下子瞅著挨近秋水的左耳處附近,呼出的全是酒的熱氣。
把秋水弄得很不自在,他用手把奇榛的手往后推,沒有推掉。于是他看著他瞪了一個白眼:
“奇榛,你喝醉了?”
他又開始覺得,他今天一定是吃飽了撐的……搞得他現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了等著奇榛,他哪里都去不了。
奇榛看著他嘻笑道:“我很好,還沒有醉。再來十瓶都沒有關系。”
看著他已經在微醺狀態游離的模樣,秋水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站起來道:
“我去個洗手間,你們隨意!”
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莫吉看著秋水暫時不在包廂里了,就急忙湊近奇榛說:
“哎,奇榛,你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此時的奇榛隨意地靠在沙發背上,一點醉意都沒有了,眼神中透露著一股狡詐看著莫吉,
“對誰啊?”
“就你帶來的這個華國小帥哥啊!”
他痞痞道:“哦……你說秋水啊!我對他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覺得他好玩,想跟他交個朋友唄!
他為了我爺爺的病情,也出了少的力,就帶他來外面玩玩,放松一下而已。”
莫吉端著酒杯一口見底,對他挑眉道:“行!我就問問。來,喝酒!”說著,他拿起酒瓶倒在了他們面前的酒杯里。
兩人的身子也隨著包廂內的音樂律動起來。
夜晚的醫院很安靜,就連醫院外面吹的風,都能呼呼地聽得很真切。但這種安靜,有時候還給人感覺,它透露著一絲絲的詭異。
奇康從電梯里出來后,就直直奔向了長翁的重癥監護室。
監護室外面的兩名保鏢,已經換成了站夜班的另外兩名保鏢重新把守。他們看到奇康的到來,都很恭敬地給他行了一個合十禮:
“奇康先生,您來了!”
他也還了一個合十禮道:“嗯,兩位工作辛苦了!今天晚上,有什么異常嗎?”
其中一名保鏢嚴肅道:“目前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
奇康跟著保鏢們在說著話,在他身后的走廊盡頭,溫末卻是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們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