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離依然淺笑如斯,道:“料你也不敢打。”
葉佳樂雙手垂下來,努力克制自己即將爆發的小宇宙,她葉佳樂還從來沒有這么受氣過,但是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
最終,她只能氣呼呼地轉身就走,她真是腦抽了才跟這家伙待著。
君墨離看她小身板走得飛快,手中的筆隨意的放下,跟了上去。
葉佳樂似乎也發現了身后的人,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去,只見他也跟著停頓,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
葉佳樂轉身,雙手緊握成拳,繼而撒丫子就跑,就像身后有猛獸般一溜煙就沖出了大理寺,連門口的侍衛都感覺一陣風吹起,十分涼爽。
西郊:
蜿蜒的泥土道路還很漫長,四周一片嫩綠的蘆葦地,還有一條長而寬敞的江河。
夏侯輕雪提著自己的裙擺小心翼翼地跟在君驍身后,不悅道:“這西郊哪來的一處地兒啊?你確定陳正安會將人帶到這里來關著,這附近不像有人住的地兒啊!”
君驍從靴子到膝蓋上已經被泥土沾上也沒有一點嫌棄,只不過還得等著夏侯輕雪,回頭一看,對方還離他很遠,嘆道:“姑娘再如此磨蹭,天都亮了。”
君驍的性子比較冷,對此也沒有表現出對她有絲毫的不耐煩,但他們是來找人的,繼續磨蹭就怕陳伯嚴會將人轉移。
夏侯輕雪似乎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是她也不想弄得一身泥土,不然回去傅嚴要把她罵一頓了,當即提議道:“要不你背我。”
“......”
君驍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半點想回去背她的意思。
夏侯輕雪本來笑嘻嘻的,見他如此無情,一下就拉了臉。
這時,蘆葦傳來一陣‘簌簌’聲。
君驍立刻警惕起來,手中的劍微微抬起。
忽而,一個身著深褐色錦袍,帶著一頂黑色帷帽的人自蘆葦內出現,直擊夏侯輕雪而去。
夏侯輕雪是練武的,自然也發現了。
當一陣殺氣騰起,帶著冰冷的劍芒襲來時,腳下輕輕一掃,往后滑退出去,一把冰冷的劍離她眼睛不過幾厘米,滑出一段距離后,夏侯輕雪抬腿往上踢。
那人許是沒料到她會武功,一時不備被她踢個正著。
夏侯輕雪看到自己保護得好好的裙擺已然被沾染了泥土,頓時怒上心頭,罵道:“我的裙子,可惡!”
語罷,夏侯輕雪帶著怒氣上去就跟對方打了起來。
對方拿著一把鋒利的劍,而她不過赤手空拳,對方扎出劍,她側身躲過往他胸口拍了一下,轉個身雙手拍打著他的手腕至手肘處,打得他節節后退。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眼前這小姑娘居然能赤手空拳跟他對幾招,再不敢輕慢,左手拿劍右手又掏出匕首,讓夏侯輕雪近身不了,只能防守,他便進攻。
君驍知道夏侯輕雪會武功,畢竟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偷襲’過他。
不過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看著夏侯輕雪開始有些吃力起來,他趕忙踮起腳尖拔起劍挑開了男人即將刺入夏侯輕雪腦門的劍。
戰場變成了倆個男人,夏侯輕雪也總算有了緩氣的機會,看著前方劍刃碰撞發出的聲響,夏侯輕雪也沒什么武器,也不敢上去添亂。
君驍的實力明顯比那個男人強,幾招下來都是男人節節落敗。
夜空昏暗,明月透亮,泛著陰冷的氣息,月光照射著旁邊的江流,波光折射下照在刀刃上。
一陣晚風吹起,衣擺和發絲也被吹得飄拂起來,似乎下一刻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阿彌陀佛~”
這時,旁邊的蘆葦地傳來窸窣聲,繼而伴隨著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清澈而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在此刻更是吸引了他們紛紛看去。
只見蘆葦中走出一個少年,一身簡陋的淡青色僧服,帶著一頂簡陋的草帷帽,大半張臉藏在帽中,背著個包袱,雙手合十,這穿著加語氣,可以看出是個和尚。
“各位施主,如此漫漫長夜,因何事沖突?但也不必動用殺戮。”
溫柔的聲音在此刻的寂靜里,顯得格外清晰,夏侯輕雪不由得多看幾眼,但是很快就雙手抱胸。
“和尚,我們并無沖突,是他先動手的,招招致命,你可別讓人家動了殺心,早日去西天見了佛祖。”
語氣里盡是調侃的意味,惹得小和尚抬起頭來看她。
少女逆著光,定睛一瞧,小姑娘長著一張鵝蛋臉,膚如凝雪,一雙清澈透亮的杏眼中,帶著一抹笑意,精致的柳葉眉讓她看起來秀氣而溫柔,嘴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一頭秀發隨風飄拂在半空中,可她的姿態中卻盡顯英氣。
她身上有書香秀氣家族的才女氣息,更有不輸于男子的英氣。
半響,小和尚又把帷帽壓低了些,道:“小、小僧只是路過,”
似乎又覺得不對勁,趕忙轉頭看向旁邊倆人,他們雖然沒有繼續打,但是彼此之間都帶著戒備和殺氣,手中緊緊握著利刃,防備著對方。
“兩位施主因何事爭執?”
君驍只是用眼角掃了他一眼,并不言語,倒是對面的男人率先開口道:“入此地者,殺。”
“啊?為何?”小和尚似乎沒想到是這么一個無厘頭的原因,趕忙的就想上去告勸,“施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此地乃......”
他還沒走兩步,男人立刻甩出一支暗器,小和尚還在狀況外。
君驍連忙來到他前面用劍擋開了那些暗器。
男人借此準備跑路,君驍則上前攔住,雙方又展開了一場決斗。
夏侯輕雪趕忙上前,一巴掌就拍在小和尚手臂上,罵道:“你想死啊?就算想見佛祖,也不必如此著急上西天吧!”
“真是不要命了!”她念叨了一圈后還喃喃了一句。
小和尚憨憨的定著,然后把頭上的帽子推到身后,掛在了脖子上。
夏侯輕雪看著他光潔的腦袋,在月光下竟然光潔得透亮,不免有些好笑,湊上前去,小聲問道:“和尚,偷偷摸摸的干啥偷雞摸狗的事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