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來了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讓這群大老粗不知如何是好,記淮便派了身邊兩個貼身丫頭去伺候。
“兩位姑娘,奴婢是九王爺派過來伺候的,姑娘們喊我容瑾就好。”
故若桑笑容燦爛。
“我七八歲時先皇下江南,淮之哥哥在我家住過幾日,看樣子他應該還是記得我的。”
容瑾也跟著笑笑,“王爺日理萬機,但必定是記得故老太傅的。”
聽聞此話故若桑笑容更甚。
而那阮泠風卻只是淺淺行禮。
“麻煩容瑾姐姐了。”
容瑾倒是愣了愣,隨即送過手里拿的衣物。
“兩位姑娘客氣了,這軍中不比家里,物資有限,衣料粗糙,姑娘們湊合湊合,若實在不習慣,奴婢去隔壁城里買點錦緞的。”
故若桑摸摸鼻子,訕訕笑笑。
“這料子確實粗了些,會扎身子呢。”
“阿姐,能活著就不錯了。”
阮泠風朝容瑾又福了福身子,算是感謝。
“姐姐受累,我們自己更衣便可,麻煩姐姐讓人放些熱水,我們洗漱整理一下。”
容瑾點點頭,出了軍帳。
“哎?我還想問問她淮之哥哥的近況呢,走的真快……”
“主子,衣物已經送過去了,也分好了住處。”
記淮點點頭。
“婼桑姑娘剛剛還念叨主子呢,想必是也對主子念念不忘。”
記淮瞥了一眼容瑾。真是最近對他們太好了,開主子玩笑?
“本王兒時在故家待過半月。若沒記錯這故婼桑,當是故老太傅的第三個孫女。”
“那這三姑娘可是故家的幺女了?”
“嗯?”
“屬下剛剛過去送東西,感覺三姑娘性子單純直接,阮家姑娘雖然年紀小,但可能因為是外戚,性子更穩重一些。”
記淮沒說話,只是抿了口茶。
容瑾說的,他從見到二人便有此感覺。
桑桑,這個名字他記了很久。
傍晚時分,記淮擺了小宴席。將帥征戰辛苦,又吃了敗仗,趁這時候放松一下,磨磨精神。
故婼桑和阮泠風便也跟著吃了頓好的。
都是金尊玉貴的官家兒女,趕上戰亂,真是受了苦了。
“今日老子真要不醉不歸了,他奶奶的,沒打過這么憋屈的仗!”
曹來拿來大碗,倒了滿滿一碗酒。
“哎,蠻子狡詐,可憐我們那數萬兄弟。”
秦禹長相儒雅,看起來不像將軍倒向謙謙儒士,但這嚴重的惋惜與憤恨,卻能看出是個鐵血將軍。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記淮一直未曾插話,今日就是讓大家放肆發泄的,隨他們去了。
但他余光卻未從后排的麻衣女子身上挪開。
兩個姑娘性情大不相同。見著故婼桑身著粉色粗布長裙,但小臉細嫩,大快朵頤之際也沒忘了禮儀,能看出是個官家女,被嬌養的直率卻自我。
而身邊的阮泠風則穿著超出年齡成熟感的磚紅色布襖,她臉色本就白嫩,臉型圓潤,透著些嬰兒肥,這磚紅色穿在身上到也不覺得穿老了,反而襯的臉色更白些,鳳眼中的情緒難以捉摸,這一雙深眸雖看不懂,卻能看出城府。
阮泠風,長得柔柔軟軟,但看起來可不是這樣,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