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雷再次與百柱菩薩交手即刻便落入下風。
百柱菩薩內力渾厚,他運氣周身,催動內力,幻化出黑煙護體。內力源源不斷,黑煙便無休無止,白雷輕易難以傷到他。百柱菩薩擬定的計劃環環相扣,事實上也完全按照他的預想進展。
他奸計得逞,得意狂妄,不僅右臂恢復如初,還使他達到最強狀態。他周身疲憊感頓失,血脈噴張,血液激流,經脈張馳,丹田內如有烈火,全身上下膨脹粗壯,身上鎧甲因此崩掉數片。這一切并不是白雷的錯覺,百柱菩薩確實變得更為壯碩了,大到不似人形。
百柱菩薩把眾人逼至大殿前方,自己趁亂奔到青銅煉丹鼎前,一把抓出煉丹鼎內的小方鼎,高舉起來讓鼎內的液體與自身黑煙相互融合,二者相互交融從左臂蔓延并覆蓋全身。周身黑煙漆黑如墨,氣勢大盛,黑煙如火焰一般,升騰起的焰浪邊緣有淡淡的紫色。
百柱菩薩四周昏暗,好似落到他身邊的月光都被這黑煙吸納進去,其狀如惡鬼降臨。白雷折扇擲出,雷霆與黑煙相觸,雷光驟失,如入層層烏云之中,隱隱只有雷影與雷聲,卻不見雷霆光芒。百柱菩薩周身毫無死角的防護,巨型金剛杵招式硬朗,開山破路之勢直來直往,輕柔無形的大紅腰帶裹上無盡的黑煙恍如巨蟒再現,凌厲柔嫩,蜿蜒扭動。
如此,斗不過十招,白雷便已捉襟見肘,汗水淋漓,大喘粗氣。先前在廣場外大勝蒙面女子,卻因自己疏忽大意被擺了一道,原以為這百柱菩薩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鄉野莽夫,殊不知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狡詐奸險之徒。
為救小師妹,不僅手持太極圖飛身接招,更強行擴大太極圖致使其光芒暗淡,體內氣息混亂,太極圖上竟現裂痕。奸險賊人手段卑劣,為達目的,竟使下三濫的毒氣手段,被逼無奈只得強行施展“清風破”,早已所剩無幾的內力更是消耗殆盡,僅剩丹田內一口氣硬撐著。不知是自身疲憊纏身,還是鼎內不知名的紫色液體緣故,白雷發覺百柱菩薩不論速度還是力道,都遠勝先前,幾乎判若兩人。即使如此,白雷依舊主動進攻,若把主動權拱手讓出,則必死無疑。
相較于白雷的險象環生,大師兄這邊則顯得游刃有余。
這巨型黑山羊縱使稀奇詭異,可終究是畜牲,一沒內功心法,二沒武功招式,全靠野性的本能,不論是飛撲、利爪還是頂角沖撞,大師兄都能輕易躲閃開來。大師兄先前散盡劍勢所受的內傷此刻早已恢復大半,至于剛剛的毒氣,仰仗白雷師弟“清風破”的幫助,發現的早,中毒尚淺,內力壓制,全在掌控之中。
巨型黑山羊的攻擊全被大師兄的“踏漣漪”輕易躲閃過去,有了先前與百柱菩薩的戰斗經驗,巨型黑山羊周身的鎧甲在大師兄面前如破布爛革。大師兄每閃躲開巨型黑山羊攻擊之時總能挑飛幾片鎧甲,并趁機抓住破綻刺傷巨型黑山羊。幾個回合下來,巨型黑山羊背上的鎧甲早已所剩無幾。
縈回門眾人盤腿打坐,一邊把體內的毒氣慢慢逼出,一邊留心注視著戰場的形勢。眾人見白雷依舊處于主動一方,不斷發起攻勢,加之白雷先前的表現,均認為白雷占據上風,一時無虞。大師兄這邊也是處于優勢,不消片刻便可斬殺這畜牲。
他們自知百柱菩薩的實力,眼下黑煙又與鼎內詭異液體相融合,自是實力大增,若貿然加入,一來無法改變戰況,二來萬一失手被擒,又變成先前那般處境,失掉主動權。這一切結論的起點是相較于白雷,縈回門眾人自是與大師兄交情更深。人是會被感情所左右抉擇與判斷的,可當事人往往察覺不到,即使有這樣的念頭冒出,也會舉出如上述那諸般理由予以駁斥。而那些真正不被感情所左右的人,則必定不受人待見,孑然一身。
眾人商定完畢,由冬炎與一兮持劍助大師兄一臂之力,林師弟與小師妹在一旁做接應,在斬殺巨型黑山羊之后,眾人合力圍剿百柱菩薩。小師妹滿面憂愁,目光在大師兄與白雷之間來回跳動,一兮拍拍她的肩膀,轉身與冬炎一同加入戰斗。
冬炎和一汐持劍加入戰斗,戰況急轉直下.一時間巨型黑山羊處處受挫,身上鎧甲紛飛,右眼也被大師兄戳瞎,頓時狂躁不止,頂著羊角胡亂沖撞,近乎瘋狂,橫沖直撞,毫無章法,全靠野獸的原始本能驅使。
眼看巨型黑山羊敗勢已定,三人相互倚靠,劍維彌補,虛實輪換,劍尖和劍刃不斷變幻,劍影掠過,甲片紛飛,鮮血飛濺,不消片刻,細雨便浸透巨型黑山羊,黑山羊周身不斷滲出血水,黑山羊所過之地,身下下起綿綿不絕的血雨。巨型黑山羊狂嘯一聲,再次飛撲過來,冬炎向后倒下,單掌撐地,整個身子拱成橋狀,手中寶劍烈火暴漲,火光閃耀,熾熱如火的劍氣附著在劍刃之上,劍尖向上熱風狂卷,黑山羊身下鎧甲剛一接觸到炙熱的劍氣便紛紛崩離,左右崩開,一塊塊被燒的通紅的鎧甲掉落一地。冬炎不動,寶劍直立,如烈火浪焰一般的劍氣借勢剖開巨型黑山羊的腹部。
同時一兮悄無聲息從黑山羊的右側盲視野方位輕輕躍起,手中寶劍彎曲閃爍,劍尖如雨后屋檐上飛落而下的碧色水花,“叮咚”一聲響,水花滴落在黑山羊的頭頂,雨滴聲空靈清脆,碧色劍刃抽出,帶出些許白色腥臭的腦漿,亦如水滴落地四濺炸開的水點。
大師兄倏地出現在一兮身后,手中寶劍閃著棕色劍氣,劍身不彎不曲,一劍欲斬斷黑山羊的脖子,卻被猩紅色的羊角擋住,不得已大師兄凌空一蹬,腳下水波蕩漾,身子在空中旋轉數圈,棕色劍氣包裹的劍刃橫斬劍光繚亂,羊背上鎧甲早就所剩無幾,劍氣劍光表里映照,繚亂閃爍,從脖子往后整個后背不斷炸裂開一道道劍痕,深可見骨,最后棕色劍氣一閃,斬下羊尾。
羊尾落地不斷扭動,黑山羊撲了個空,身體砸在地上,肚子大開,內臟掉落一地,腸子拖在地上,僅剩的左眼瞳孔也慢慢往上翻,四肢抖動,使勁往青銅煉丹鼎那兒蹬去,用勁最后一股氣力蹬進鼎內,發出“咕咚”一聲,大半個身子淹沒鼎中,只剩四肢在鼎口不斷抽搐,內臟掛在鼎外,眼看是活不成了。
縈回門眾人剛解決巨型黑山羊,未及歡喜,便感大地震顫,大殿晃動,一股勁風刮來,一個白影斜飛向大殿上方,“嘭”的一聲響,屋頂落下數十塊瓦片,頂上又破出一個窟窿,微弱的月光順著窟窿傾瀉下來。
白雷躺在大殿屋頂之上,渾身酸痛,四肢無力,體內氣血混亂,內傷不輕。若不是自己偷偷多留了個太極圖,恐怕此刻非死即殘,兇多吉少。
白雷與百柱菩薩再次交手,二人狀態已是云泥之別。百柱菩薩得方鼎內煉制的神秘液體相助,不僅使經脈盡斷的右臂恢復如初,還讓他的速度、力量和身體各方面都達到最佳狀態,而白雷則恰恰相反。來時便已在廣場外有一番大戰,又為救縈回門眾人多次施展道觀秘術,內力消磨殆盡。雖然他占據著主動一方,招式頻出,壓制住百柱菩薩,但很快百柱菩薩就能在白雷招式的間隙間進行反擊,隨著戰斗的進展每一次反擊也變得愈發驚險。
百柱菩薩再次抓住一個間隙破綻,冒著黑煙的大紅腰帶猶如黑色巨蟒猛撲向白雷面門,白雷急把腦袋往右側一歪,勁風擦著耳邊呼嘯而過,腐敗惡臭充斥鼻腔,白雷正欲反擊,腰帶上黑煙暴漲,腰帶一蕩伸得筆直,猛地往下砸來。
這哪是什么輕柔腰帶,簡直就是千斤黑鐵鏈,“呼呼”數鞭迎頭打下,白雷被迫施展起“清風屏”,不得已轉為守勢。百柱菩薩抓住破綻攻守互換,他已摸清白雷的底細,若平日狀態或能與之戰至平手,成敗難定,可自己現下全身沐浴著無上宮最神秘的圣水——“無上狂水”,身體已是最佳狀態,縱使阡陌道觀觀主親自前來,他都無懼于他。
百柱菩薩狂妄囂張,眼下他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什么正道門派,什么名門正派,在他眼中全是徒有虛名,名不副實的“舊魔”。狂妄有多大,無知就有多深,他在枯井中望著天,還不斷往下挖,天便愈發狹小。可在這大殿內,他卻是那個無人可及的天。
百柱菩薩手里腰帶如千斤黑鐵鏈,一刻不停,同時內力迸發周身黑煙更甚,月光被黑煙吸走,四周暗淡無光。白雷維持“清風屏”已是寅吃卯糧,哪還能出招反擊,只得被動防守,他左手藏在身后悄悄比劃著什么,嘴唇微動。黑煙中一個漩渦顯現,一點金光亮起,巨型金剛杵打著旋兒直沖白雷而來。
白雷早有準備,內力蓄在折扇上,折扇出手,往前一擋,清風覆骨,折扇結結實實擋下這一擊。白雷內力幾近枯竭,“清風屏”自動消散,折扇上力道未消,數片鎧甲呼嘯直沖白雷腹部而來,但見鎧甲片直逼自己腹部,他左手翻轉,一個巴掌大的太極圖便出現在他左手上,穩穩接住射來的鎧甲。
明暗兩招皆擋,白雷已到極限。他眼前一黑,幾欲跌倒,一口氣強頂著站著,右手快速比劃,隨即抓住折扇。但覺地動山搖,天地間不斷晃動,連腳下站立的青石板都崩裂開來,一時分不清真假。他放低身子,兩腳踏開,剛站穩,頭上烏云壓頂,云中竄出一條黑色巨蟒,巨蟒撞到自己折扇上,就像裂而未崩的玉器,輕輕一觸便分崩離析。
白雷左手太極圖消散,折扇上清風停歇,百柱菩薩得意帶著奸笑的臉龐出現在他面前,頭上的十字刀疤扭在一起。白雷右手猛拽,折扇擋在身前,扇骨清風徐徐,右手悄悄擬好的太極圖在折扇后顯現出來,只覺疾風撲面,各種聲音嘈雜,百般顏色入眼,身體失重,緊接著背部劇痛,瓦片碎裂,飛散在身邊,而后身子直直落下,全身骨頭近乎散架。
他睜開雙眼,但見四周盡是碎瓦片,大殿屋頂盡收眼底,月亮正慢慢躲進卷云中,冷風呼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自己竟在大殿屋頂上。
一切都在百柱菩薩的算計之中,縈回門眾人只覺大地震顫,一道白影閃過,屋頂一聲巨響,露出一個大洞。他們還在尋找白雷身影,黑煙巨蟒狂嘯撲向小師妹,林師弟持劍向前,不到三招即被打飛,撞到右側藥柜上。小師妹急忙跑過去,扶起林師兄,林師兄“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巨蟒再次撲來。
小師妹眼里淚水晶瑩,持劍起身,擋在前面,眼神堅決,眉頭微蹙,左手持劍,右手掐訣,雙腳前后踏穩,手中寶劍妃色漸起,影影綽綽之間仿佛劍身也彎曲飄忽起來。正要接招,三個人影閃過,擋在自己跟前,擋下這一擊。大師兄、一兮和冬炎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小師妹那迫人的氣勢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眼淚嘩嘩流下。
百柱菩薩單手舞動腰帶,一手手指放到嘴邊吹響口哨,青銅煉丹鼎內響起利爪的摩擦聲。縈回門眾人臉色慘白,滿面驚恐,目光落到青銅煉丹鼎上。
那只瞎了右眼,斷了尾巴,內臟拖拽一地本該死去的巨型黑山羊,此刻正從鼎內爬出。黑山羊周身流淌著綠色的液體,獨眼里綠光更甚,嘴里不斷低吼著。百柱菩薩志得意滿,愈戰愈勇,內力絲毫不見衰減,數招之內打飛一兮和冬炎,惡臭嚇人的黑山羊突襲小師妹,大師兄飛身相救,正中百柱菩薩下懷,結結實實挨了一擊,先前的毒素開始作祟。
大師兄一心救人斬魔,一刻不停,卻連自己體內毒氣都未逼出,此刻結結實實挨了一擊,氣息混亂,內力虛弱,壓制住毒氣已然是極限,難以再戰。黑山羊右眼眼珠掛在眼眶外,嘴里流淌著惡臭液體,尾巴斬斷,內臟拖拽在地,背骨斷裂,身子歪歪扭扭,拖拽著內臟跑動起來,羊身極不自然地扭動著。黑山羊如魔物一般撲來,還未到小師妹跟前,一股惡臭撲鼻,便嚇暈了過去。百柱菩薩仰天狂笑,哨聲一出,黑山羊乖乖跑回到他身邊。
他悠哉地走過去,伸手抓住一兮,就像抓住小師妹那般。大師兄掙扎起身,奈何傷勢嚴重,毒氣竄動,僅剩的內力壓制住體內毒氣,再無余力支撐他站起來。百柱菩薩看著手上的一兮和暈倒在一旁的小師妹奸笑道:“今日是宮主遷入新無上宮的吉日,也是本座娶妻之日。你們兩個我全要了。”
一道烈火浪焰襲來,百柱菩薩側身躲過,冬炎顫顫巍巍地站著,手持寶劍不斷向百柱菩薩斬來。只是這劍既無力道,也無章法。若不是左手甲片盡失,單是左臂一揮即可。他把一兮往旁邊一扔,一兮撞到圓桌上,一口鮮血噴出,掙扎起身,背靠在圓桌桌腳,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冬炎,嘴巴在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百柱菩薩空出手來,金剛杵擋住冬炎的劍,一腳便把他踹飛。
百柱菩薩把金剛杵夾在腋下,腰帶系回腰間,小小的腦袋微微前伸,眼角下拉,嘴角上揚,鼻頭一拱一拱,雙手不斷摩擦,壯碩的身子一抖一抖,滿臉淫笑,向一兮走去。
一兮背靠圓桌,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握著劍,百柱菩薩走到她面前,從腋下抽出金剛杵,輕輕一揮,便把她手中寶劍打飛,劍在空中翻轉,劃出漂亮的碧色光圈,插到左邊壁畫墻上,她的手無力得垂下來,手掌向上攤開著。
經過這番打斗,大殿已然破敗不堪,前后大門盡毀,右側窗戶全被吹飛,頂上還破出兩個大洞。月光愈發微弱,卷云得勢,月亮已被堆積起來的卷云給遮擋住,就像一個個帶勾的棉花鋪面了整個天空。
微弱的月光從白雷撞破的窟窿中映照進來,借著這最后的月光,隱約能看清一兮左手手掌上有一道傷疤,一道斜斜貫穿手掌掌紋的疤痕。
眼看著正道門派弟子一一被擊敗,百柱菩薩一臉猥瑣地朝那叫一兮的正道女子走去,書青墨心中的正義感便開始冒騰起來,仗著一腔熱血就要阻止百柱菩薩。殊不知人在江湖,實力就等同于正義,那些死在刀劍之下的人,連話都說不了,還談何正邪?
可書青墨只是一介書生,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熱血青年,既不懂江湖,也不懂人心,只知道書上記載的那些豪情萬丈的氣魄和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鐵血丹心。但往往這種看似愚蠢的想法卻也是大多數人所不具備的,奇人奇遇,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吧。
書青墨憤而起身,手里拿著一把雕刻銼刀給自己壯膽,大聲朗道:“既是出家人,本該六根清凈,嚴守五戒,怎有你這般胡來,依我看定音寺的小沙彌在禪道上都比你強。”
書青墨這一番話把縈回門眾人嚇的不輕,在場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書青墨。先前打斗激烈,書青墨又躲在光線無法觸及的一角,沒人發現他。百柱菩薩聽完書青墨的這番話卻也不惱,他一眼便看穿了書青墨以及他的企圖。但凡他有一點武功,憑借著這無知的正義感,早就出手相助了,一介迂腐書生罷了。
他淡淡說道:“你說的沒錯,但那些都是舊時代的戒律,愚弄你們這些無可救藥的愚人,與我們無上宮無關。正是有你們這些舊時代愚蠢的戒律,我們無上宮才要推翻你們,消滅你們。我們有我們的戒律,不久之后,天底下只會有一個神,那就是我們無上宮的新神。”
書青墨沒想到百柱菩薩如此狡猾,一眼便看穿了自己。原以為對方聽完他這番話后定會大怒,轉而追殺他,這樣就能給正道門派創造機會,無論是反擊還是逃跑的機會。奈何百柱菩薩不怒不惱,視他為無物,自己又不會半點武功,上前也只是送死而已。萬般無奈之下他把手中的銼刀隨手丟向百柱菩薩,企圖惹怒對方。
百柱菩薩目光緊盯著一兮,正眼都不瞧上一眼,聽聲辯位伸出右手就要接住銼刀。忽聞耳邊狂風急嘯,水聲幽幽,眨眼間百柱菩薩整條右臂消失不見,鮮血像泉水一般從百柱菩薩右臂噴射出來,染紅了腳下的青石板。百柱菩薩往后急退數步,整個房間震顫起來,簌簌往下飄著塵埃,塵埃落在月光中亂舞起來。
眾人無不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書青墨,而書青墨的疑惑卻一點也不比他人少,呆呆愣在原地,一時不知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