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棋鳴在屋里上跳下竄,躲閃著上頭的宋師兄發出的連續不斷的攻擊,自己僅靠練氣五層的本事實在是難以招架。
“師姐別走呀!救命啊——”
“不走要我看你挨打嗎?”艾鷹樂呵呵地回復道,還做了個鬼臉,“給你面子你不要,笨蛋!”
雖然陸棋鳴對于師姐的見死不救很是難過,但他不知怎么的,亦或是哪根筋搭錯了,這會兒功夫還有心情想別的問題——
奇怪了,師姐這么晚了怎么還要出去呀?
陸棋鳴在躲避中分了神思考這些,結果注意力慢了半拍,被“啪”的一下打在了床上。
宋師兄看見擊中目標大為驚喜,飛速的幾步一跨越就騎在了陸棋鳴的腰上,壓得陸棋鳴喘不過氣來。
陸棋鳴艱難地抬起頭來,眼看少女就要走了,自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陸棋鳴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艾師姐,你要去哪?今晚不跟我們睡了嗎?”
“什么?你再說一遍?”剛拉開房門的師姐立馬停下了沉重的腳步,不可置信地回頭瞪著陸棋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時,在場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盯著陸棋鳴看,貌似是在一群人中混入了什么奇怪的物種。
“難道?不是嗎……”尷尬的陸棋鳴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覆水難收,場面一度十分可怕。
幾人只見師姐當即惱紅了臉,咬牙切齒的,氣喘得胸口也此起彼伏,怒火中燒地指著陸棋鳴呵斥道:“新來的,你給我過來!”
害怕的陸棋鳴撥浪鼓似地搖搖頭,并且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大師兄。
可是大師兄這次也準備放棄了,對神仙難救的陸棋鳴報以同情的眼神,并且用嘴型說了一句啞語“祝你好運”,隨即就轉頭看向了別處。
陸棋鳴一動都不敢動,突然他一晃神就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迎面就是師姐那張恐怖滲人的俏臉。
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提起他就將他一巴掌拍到了艾師姐的跟前。
陸棋鳴直接趴在了艾師姐的腳下,他顫顫巍巍地慢慢抬起頭,從下到上地瞅見了暴躁少女氣鼓鼓的神情。
“師姐……好……好……”低聲下氣的陸棋鳴說話都結巴了,也不知道生氣的艾師姐接下來會如何處置他的口無遮攔。
艾鷹微微彎下腰,蹲在陸棋鳴旁邊,微微一笑,輕輕地問道:
“聽說,你想和我睡?”
心里七上八下的陸棋鳴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師姐就離這么近,一股寒意襲來,嚇得陸家男孩一想到后果馬上瘋狂地搖了搖頭。
對此,艾鷹立馬換了一副野蠻刁悍的面孔,怒罵道:“好你個小色狼,看我不教訓你......”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某個房間傳出,驚飛了窗外棲息的鳥兒,但絲毫沒有影響到對面的那間房子里,那有另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剛剛結束。
胡幫主看著身邊酣睡的婦人,眼里滿是憐愛。他忍不住想再來一次,可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弟子休息房的打鬧。
一幫之主不禁嘆了口氣:“這幫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右邊屋子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多多少少有所探查,知道艾鷹動粗了,無奈地用意念傳音給她:
“差不多得了,你收斂一點,把人打壞了,收徒改成收尸了。”
艾師姐雖然還沒玩過癮,但幫主的話還是要聽的,白了一眼陸棋鳴的丑相,嚴重警告說:
“算你運氣好,今天老娘放你一馬!下不為例!”
“你等著!”從頭到尾被壓制著的陸棋鳴最后決定要雄起一回,試圖搬回一絲顏面。
隨著這聲嘴硬宣言的落下,房間里傳出一道的粗暴的碰撞聲,接著又是兩記重重的巴掌,陸棋鳴被拍在墻上。
陸棋鳴整整挨打了十分鐘,臉腫得跟豬頭一樣,被打的親媽都不認識;他全身肌肉酸痛,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得不佩服的是,艾師姐下手極其精準又點到為止,即使陸棋鳴看起來被揍得很慘烈,但是在艾鷹的角度,不過是一些皮外傷罷了。
“知道錯了嗎?”
艾鷹活動完之后拍拍手,長舒了一口氣,輕蔑地看著地上不成氣候的男孩。
“嗯嗯……唔……”陸棋鳴一動不動趴在地面,渾身不爽,這里青一塊那里紫一塊,好像前不久才體驗過的痛處又回顧了一遍。
“知道就好,自己撒泡尿照照鏡子吧!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做夢!”
說罷,艾鷹師姐頭也不回,“嘭”的一聲,瀟灑摔門而去。
等到兇巴巴的師姐走后,其他的師兄們才開始攙扶起遍體鱗傷的陸棋鳴。
這年紀輕輕的受害者痛罵他們不講義氣,對于同門殘害之事無動于衷,實在令人寒心。
“唉,小師弟,你不懂。她的身份,我們這種人惹不起!”
“她什么身份?不就是早幾天進宗門,牛什么呀!依仗著實力和資歷欺壓弱小,可恥!”
陸棋鳴趁人家不在,在背后罵罵這個恃強凌弱的女師姐;然后另一邊還擔憂師姐有沒有在門外偷聽。
于是宋師兄自告奮勇地說在門口守著,結果是出門查巡了,打算在院子里找他心愛的饃饃。
要不是陸棋鳴剛進門已經夠悲催了,否則宋中南也要在其身上活動一下筋骨。
雜貨鋪里,冷靜下來的師姐開始自省下手是不是太狠了,同時也在責怪幫主不早點阻攔,最后自言自語地嘟囔:
“胡師父盡收點什么爛人呀,居然當成寶貝徒弟,都不夠我打的!就憑這些歪瓜裂棗還想重振烈刀幫?哼!最后還是要靠我來管教管教!”
另一邊,胡師兄知道現在說什么陸棋鳴也聽不進去,只能講點好話安慰道:“別生氣了,好好養著,以后你就會慢慢知道的。”
“你自己欠扁,與我們何干?”這時候全程下來從未發聲過的一個小男孩對著陸棋鳴冷嘲熱諷了一番。
“擦!差點忘了還有這小子,看上去沒多大呀!也是我師兄?”陸棋鳴偏過頭詢問在幫他上膏藥的大師兄。
“額……你是老六,這個男孩他是五師弟,之前的四師弟出去游學了,幫主給他留著位置。”
“啊哈?”
“你好!我叫王橋·熱合曼,叫我王橋就行。”
都談到這兒了,五師兄也主動插一嘴,做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自我介紹,但除此之外沒說別的。
“其實你們是今年同一批加入的,不過他要比你早到一天,所以只能委屈你做小了。”大師兄補充道。
“……”
陸棋鳴沉默片刻,還是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待解答,弱弱地問了一句:“那艾師姐睡哪?”
“什么?你還好意思問呀?”
見色起意屬實是沒得救了。一頭黑線的五師兄以為陸棋鳴執迷不悟,猛拍師弟腫大的屁股,惹得孩子痛得哇哇大叫。
終于安靜下來后,胡師兄擔憂地詢問:“你不會真對艾師妹有意思吧?”
“去你的!我只是好奇就幾間房,她要住哪?”
陸棋鳴趕緊撇清關系,哪怕之前有過那么幾分邪念,但也不能讓人看出來。
“哦,原來如此。”胡大師兄松了一口氣,簡單地解釋道,“她呀,和師娘住一個屋的。”
“啊!那師父呢?”陸棋鳴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師父夜晚守著門店,在那里打地鋪。”
“噢。”陸棋鳴不免有些失落,之前還以為男女同住一個屋檐下,現在這個幻想破滅了。
“你為什么會覺得師姐和我們住一塊兒呀?”旁邊的王橋突然發現了問題的重點,向陸棋鳴提出了質疑。
“誒呀!都是誤會,是我太想當然了。”
陸棋鳴害臊不已,想要趕緊跳過這個話題,連忙“哎呦”好幾聲,讓兩人幫忙揉揉背部和大腿。
就這樣,陸棋鳴以趴著睡的方式與大師兄拼床睡,度過了進入宗門的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