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衡從睡夢中醒來。
他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他看向四周,一片昏暗。
他爬了起來,迷迷糊糊往前走去。
遵循著懵懵懂懂的直覺,他在這昏暗的空間里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岔路。
這里的一切都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過了一會,他聽到前邊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帶著少女的純真和快樂。
好熟悉的聲音,他想。
是誰呢,他加快腳步往前走去,前方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空氣中隱隱有一股清香傳來。
他隱隱看到一座宮殿的一角,少女風(fēng)鈴般的笑聲就從那里一陣陣的傳來出來。
他剛要邁步過去,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
陌生的天花板。
陳落衡睜開眼睛的第一個想法。
然后他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昨晚睡在了韓詩妍家。
昨天晚上他肚子餓的直叫的時候,韓詩妍端著飯菜敲響了他的房門。
然后他吃過飯后就疲憊的沉沉睡去,一下子就睡到了現(xiàn)在。
陳落衡看了一下外邊的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他從床上起來,就聽見門外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他剛拉開門走了出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小西裝的男人對著他鞠了個躬,“少爺,您醒了。”
陳落衡嚇了一跳,這人誰呀?難道我打開房門的方式不對?
然后他就反應(yīng)過來,這可能是韓詩妍家的傭人。
不過他好像喊了自己少爺,不是喊錯人了吧?
于是他指著自己鼻子問到,“你喊錯人了吧?”
穿著小西裝的男人疑惑的看了陳落衡一眼,“沒錯啊,這里除了大小姐,不久剩您了嗎,而且大小姐還讓我給你準(zhǔn)備了衣服。”
他說著遞上來一個紙袋。
陳落衡接過來看了一眼,里邊是一套休閑男裝,牌子他也不認(rèn)識,不過看了下尺碼,跟自己的校服一模一樣,估計是韓詩妍準(zhǔn)備的了。
于是他就拿著準(zhǔn)備回屋換了。
穿著小西裝的男人喊住他,說到,“少爺您先試試,要是不滿意這里還準(zhǔn)備了其他款式的。”他說著往地上指了一下。
陳落衡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暗呼一聲,臥槽。
地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排裝著衣服的紙袋,另一邊還有一排明顯是鞋盒的東西。
他奇怪的說,“你們搞錯了吧,買這么多干嘛?”
穿著小西裝的男人就說到,“少爺放心,我是不會搞錯的,這些都是買給你的。”
陳落衡無奈的說到,“我又穿不了那么多,就手里這件就行,其他的退回去吧。”
“好的,少爺。”穿著小西裝的男人說到。
陳落衡又隨意拿了一雙鞋子就回房間去換衣服,臨關(guān)門的時候又交代了一句,“還有不要叫我少爺,我真不是你家少爺。”
門外的男人嘀咕了一句,“都帶回家了不叫少爺叫啥,還沒結(jié)婚不能叫姑爺吧。說起來大小姐這還是第一次帶其他人回家吧”
陳落衡換好衣服出來,看到穿著小西裝的男人還站在自己門口,就問到,“還有事?”
穿著小西裝的男人就說到,“少爺,洗漱的用品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放在二樓衛(wèi)生間了。”
陳落衡就說,“知道了,謝謝。”就往衛(wèi)生間走去。
穿著小西裝的男人見到陳落衡走進(jìn)了洗手間,就指揮幾個傭人拿起剩下的衣服往樓下走去。
韓詩妍看到穿著小西裝的男人帶著一群人領(lǐng)著大包小包的準(zhǔn)備往外走,就叫住他問到,“喬管家,你這是在做什么?”
喬管家就說到,“大小姐,少爺讓我們把這些衣服退回去。”
韓詩妍就擺了擺手,說,“不用退,直接掛我衣庫里就行。”
喬管家就說了好,就指揮著傭人去照辦。
他看了韓詩妍一眼,心說大小姐這是準(zhǔn)備讓少爺經(jīng)常來住的節(jié)奏呀。
陳落衡洗漱完,下了樓,就看到韓詩妍正指揮一群人把幾件全新的樂器往一旁的琴房搬。
他跟韓詩妍打了個招呼。
韓詩妍看到他穿著一身整齊的休閑服走下來,不由的眼前一亮,嘴上卻說到,“落衡,昨晚睡的怎么樣?”
陳落衡就回答說,“睡得還不錯。”
韓詩妍點點頭,對在一旁待命的喬管家說到,“喬管家,麻煩幫忙把早餐端到餐廳。”
喬管家就說,“好。”
陳落衡轉(zhuǎn)頭看去,這不就是剛才在自己門口的那個人么。
他指著喬管家離開的背影,問到,“這就是你家管家?”
韓詩妍點點頭。
陳落衡就說剛才的事情,“剛剛你家管家拿了那么多衣服上來給我試,把我嚇了一跳。”
韓詩妍已經(jīng)聽喬管家說了這件事,見到陳落衡提起就笑著說到,“沒關(guān)系,反正花的是那個人的錢。我們先吃早飯吧,一會還要練習(xí)呢。”
陳落衡當(dāng)多余的衣服已經(jīng)拿去退了,也沒多想,就點頭說,“好”。
吃過早餐,陳落衡就趁著音樂部的其他人還沒來先溜到琴房里。
琴房里擺放著一臺三腳架鋼琴,陳落衡想了想就坐在琴前練了會基本功,然后彈了一遍琴譜架上放著的莫扎特,然后就隨意的彈起了一些流行風(fēng)格的鋼琴曲。
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掌上從旁邊傳來。
他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韓詩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旁邊。
“很好聽哦。”韓詩妍笑著說到。
陳落衡摸了下鼻子,說到,“謝謝。”他尋思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事,就說,“趁著他們還沒來,不如我用鋼琴給你伴奏先唱兩遍找找感覺吧。”
韓詩妍就點點頭說,“好。”
于是陳落衡就開始彈我們都是好孩子的鋼琴曲。韓詩妍就輕輕唱了起來。
這個時候外邊的雪已經(jīng)停了,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了進(jìn)來,灑在彈琴的少年的臉龐上,灑在唱歌的少女的裙擺上。將琴房染的透亮。
那輕輕響動的鋼琴聲和帶著溫暖而又遺憾的歌聲慢慢再空氣中凝結(jié),又升華。
我們總是在人生的道路里匆匆的奔行著,漫無目的的追逐著金錢和名利,漸漸的油膩了頭發(fā),挺起了肚腩,迷失了人生的意義。
然后驀然有一天回想起那年那天在足球場上揮灑的汗水,和那個看臺上拼命的喊著加油的女孩,才明白那個純粹的年紀(jì)里錯過的東西,是多么令人遺憾的韶韶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