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晝長夜短。
陳落衡走出校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灰沉,這時候他已經不在感覺到寒冷了。
手機里顯示的溫度是零下5度。
隨手把手機揣進褲兜里,他往陳晏城停車的位置走去。
就在此時,他隱隱有被窺視的感覺。
他不動聲色的往四處瞟了一眼。
致遠一中的校門口的長長大道并不如何寬闊,兩旁栽種著觀賞性的柳樹已經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枝,中間的花壇里,空蕩蕩的露出了灰褐色的土地。
四周都是三五成群的結伴回家的學生。
他們笑笑鬧鬧,發泄著用不完的精力。
也有情侶牽著手,圍著同一條圍脖,捧著暖暖的奶茶幸福的的啜飲著。
一切都與平時沒有什么兩樣。
但是直到陳落衡上了老爸的車子,那種被窺視感才消失。
陳落衡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陳晏城發動車子,緩緩起步。
“老馮呢?”陳落衡隨口問到。
“她今晚有個會,一會自己開車回來。”陳晏城回答到。
“哦。”
過了一會,陳落衡又開口,“對了,明天你不用來接我了,我下學跟別人有約了。”
陳晏城也沒問為什么,說到,“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現在你還在保釋期,自己心里要有數。”
“嗯。”陳落衡答應一聲,然后就靠在車窗,無聊的看著路旁來來往往的行人。
等到了家里,陳落衡就先從書包里取出笛盒,走向琴房。
先把笛盒放在一邊,坐在鋼琴前,默默練了半個小時的鋼琴。
然后才打開笛盒,一排7支雙節的竹笛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陳落衡從里邊取出g調的竹笛,將兩節竹笛拼接起來。
再拿出曲譜練習了一會,就聽見陳晏城叫他吃飯的聲音。
到了桌上,不出意外還是幾樣家常菜,陳落衡默默扒飯。
“最近是不是在準備元旦匯演的事情了,我看你剛剛在練新曲子。”陳晏城坐在陳落衡的對面,一邊吃飯一邊問到。
陳落衡點點頭,說到,“嗯,在搞了,今天剛拿到譜子。”
“聽說今年搞的很大,有壓力嗎?”
“沒錯,我們一中,附中,長纓還有四華要一起辦。我自己倒沒有什么壓力,不過今年我要和音樂部的幾個同學一起上臺,也要看他們的表現吧。”陳落衡想了想說到。
“怎么了,你同學實力不行嗎?”
“都還好,不過團隊表演還是要看配合的,過兩天合奏的時候得看看有沒有默契了。”陳落衡想了一下,黃玖美安排的幾個人也是部門里水平比較高的一些人。但是合奏這種東西,自然是越默契效果越好。
既然要上去表演,當然一定要完美才行。
吃完飯,陳落衡老老實實的去洗碗,沒有注意到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微微亮了一下。
陳落衡洗完碗就默默的回到了臥室,反鎖住了房門。
然后盤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默默感受心口的暖流。
就好像一汪泉水一樣,他回憶著前天晚上被愛克斯大佬代練時的體驗,試著去引導泉水沿著特定的河道前行。
然后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一股小小的溪流從泉眼中被引導了出來,沿著自己的心口向左,到了左臂,再經過手腕,到達了食指的指尖。
“呼。”
一抹淡藍映照在了整個臥室里。
跟陳落衡想的一樣,下午感覺到身體的耐寒能力恢復后,他就猜測自己是不是已經可以重新召喚小火苗的問題了,此時一試果真成功。
陳落衡興奮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指尖跳動的藍色火焰,右手猛的砸在床上,喊道,“yes!”
藍色的火焰隨著他的動作一下子竄起了老高,蓋過了臥室里的燈光,將整個臥室都渲染成了淡藍的顏色。
陳落衡小心翼翼的開始嘗試著控制這朵藍色的火焰。
先是昨天已經嘗試過的火蓮,然后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等所有他能想到的兵器,然后他又試著用火苗捏人臉,先照著自己捏一個陳落衡,完了又嘗試一下同桌韓詩妍,最后老爸老媽以及此時遠在帝都的姐姐也慘遭毒手。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陳落衡用火苗搞出來的東西簡直渣的不行,就像是低清晰度畫質的畫面,十分的模糊。
但是他還是樂此不疲。
不過這火焰的溫度多高呢?
雖然控制火焰變成各種樣子很好玩,但是要說到用法的話,還是昨天愛克斯大佬那種直接利用恐怖的高溫來簡單粗暴造成殺傷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吧。
于是他的目光開始在臥室里游蕩,找著可以實驗的目標。
漫畫書,書架,衣柜,床頭柜,電腦桌,電腦,顯示器,他依次看過去,直到看到房間角落里放著的金屬棒球棒。
這個棒球棒是他很小的時候看了棒球英豪之后哭鬧著讓爸媽買下的,然后玩了幾天熱度過了之后就一直放在那里吃灰。
他把球棒拿了起來。控制火焰開始煅燒球棒擊球區那一頭,過了幾分鐘就看到那里逐漸被燒紅,但是始終沒有融化的跡象。
鋁合金球棒的熔點在600℃左右,看來這個火焰溫度目前沒有高到離譜的地步。
陳落衡停止了煅燒,揮揮手,藍色的火苗就輕輕的化作一股暖流重新鉆回了他的心口。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控火水平跟愛克斯大佬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愛克斯大佬對于火焰收放自如的場景就好像他自己跟著一起操作過一樣讓他感到印象深刻。
而且,不只是控火的能力。
愛克斯大佬剛上號的時候,他的人頭差點就被精瘦男子一鏟子劈下來了,他清楚的記得那一瞬間愛克斯大佬瞬間做出了靈活的規避動作。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即便是大佬那也是很重視體術的,關鍵時候,體術能救命的。
過于依賴自己的能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為能力總有意外的時候,比如說昨天愛克斯大佬就隨便用了幾下控火的能力,陳落衡就被榨干了,后邊怎么也沒有辦法再把小火苗弄出來。
到了這種時候,有一個好的身體,不說繼續戰斗,哪怕是用來跑路也是極好的。
說干就干,陳落衡就跑到家里的健身房里鍛煉起來。
直到氣喘吁吁精疲力竭他才沖了個澡躺到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