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市警察局。
辦公室。
警署警長高有志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翻閱著案件材料。由于早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里空空蕩蕩,只有少數(shù)幾名值班的警員仍在辦公,此時大家都在跟進晚上發(fā)生的兇殺案。
問詢完陳落衡后的女性警員將問詢記錄放在了高有志的辦公桌上。
“高警署,這是問詢記錄。”
上面寫著一行字:致遠市1123- II號兇殺案及自我防衛(wèi)案件。
高有志接過材料,隨口問到:“有什么突破嗎?”
“跟之前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說法基本一致,線索都能對的上,初步排除故意殺人的嫌疑。就是報警人的描述,呃,有點離譜。”女警員一邊說一邊看高有志的反應(yīng)。
“嗯。”高有志顯然也知道女警員說的離譜是指什么,他點頭表示知道了,說到“你先去忙吧。”
女警員應(yīng)是后轉(zhuǎn)身走去。
高有志拿起問詢記錄,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現(xiàn)場辦案的警員打過來的。
“喂?”高有志接起電話。
“高警署,現(xiàn)場排查已經(jīng)初步完成了。”電話另一頭的警員說道。
“哦。結(jié)果呢?”
“案發(fā)現(xiàn)場與報案人描述一致,荒地死者心臟中刀,一擊致命,由于兇手沒有來得及處理兇器,我們已經(jīng)采集到了兇手的指紋,已經(jīng)確認與報案人的指紋不符,死者身份也在確認中。不過……”對面的警員說道這里有些猶豫。
“哦,不過什么?”高有志問道。
“另一名死者死亡原因為高溫灼燒,這種大面積燒傷一般都是在大型火災(zāi)現(xiàn)場才會出現(xiàn)的,但是現(xiàn)場卻沒有任何大火的痕跡,這一點很奇怪。”
對面的警員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由于燒傷破壞了指紋暫時無法比對,比對科正根據(jù)警察系統(tǒng)的生物識別信息庫進行比對,根據(jù)兇手的牙齒、骨骼等一些顯著特征,我們初步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可能是在逃兇犯黎大用。”
“黎大用?我記得這好像是特偵局通緝的吧?”高有志回憶了一下,問到。
“是的,比對科也表示會優(yōu)先比對黎大用的身份信息,預(yù)計最晚明天上午就可以出結(jié)果,現(xiàn)場有追逐痕跡,墻壁上有鏟痕,作為兇器的鐵鏟也在現(xiàn)場,可以確認歹徒確實對報案人造成了生命威脅。“對面的警員說到。
“好,你們那邊處理好后續(xù)就可以收隊了。”高有志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叫過來之前問詢的女警員,吩咐對方將紙質(zhì)記錄上傳到電子資料庫。
……
陳落衡躺在拘留室的床上。
我好倒霉呀,就回個家也能碰上兇殺現(xiàn)場,還被追殺。
總決賽也沒看成,還差點死了。
老倒霉蛋了。
不過往好的想,好歹現(xiàn)在還活著,沒有直接回到女神的懷抱里。
贊美女神。
他默默的在心口逆時針點了個正三角形。
我最后到底是不是覺醒了超能力?現(xiàn)在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了。
現(xiàn)在陳落衡都對自己的情況產(chǎn)生了懷疑,畢竟之前不管是在現(xiàn)場還是在警局都沒辦法重現(xiàn)當時的場景。
總不能會是必須要大喊,——我的小火苗,你快出來吧。——這種騷話才能出來吧。
陳落衡打了個哆嗦,太羞恥了。
記得最后藍色火焰好像回到心臟的感覺?莫非是之前的意念召喚大法不對,要從心口感應(yīng)才行嗎?
他嘗試著集中精力感受自己心口的位置,召喚自己身上的小火苗。
就在此時他感到心口一暖,頓時大喜。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高興完,心口的暖意又悄然散去。
他終于放棄的攤在床上。
“嘶~”
沒過幾秒鐘,他猛的抽了一口涼氣,整個身體蜷縮了起來。
今天怎么這么冷?他奇怪的想著。
警局好過分,拘留室供暖不行啊,這不人道,等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投訴他們。
隨著發(fā)散思維,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漸漸睡去。
不知道過來多久,他隱隱約約聽到了拘留室門的開鎖的聲音。
“陳落衡,你可以出來了。”
是那會問詢的女警員。
陳落衡起身,看了過去。
女警員把拘留室的燈打開,瞬間這里變得明亮起來。
陳落衡瞇了瞇眼,看到女警員站在門口,懷中抱著個文件夾。
這么一看,長得還挺漂亮的。
“你已經(jīng)被保釋了,簽個字可以走了。”女警員開口道。
陳落衡點點頭,跟著女警員往外走去。
他也不敢多問為啥這么快就被保釋了,心中暗暗慶幸。
女警員把他帶到一間辦公室,他就看到老爸正等在那里,旁邊坐了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估計是請來的律師。
“爸。”他叫到,他已經(jīng)做好被說教的準備了。
“嗯,來了?”陳晏城淡定的點頭回應(yīng)道。
陳落衡都驚了。
哇,老爸好平淡啊,兒子都這樣了,他竟然一點都不動氣?這就是他常說的胸中有靜氣嗎?愛了愛了。
不過也可能是在外人面前給我小陳一個面子。
陳落衡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應(yīng)到:“嗯,來了。”
女警從文件夾中取出幾份材料,一邊讓律師過目后給陳家父子簽名,一邊說道:“陳落衡排除故意殺人和防衛(wèi)過當?shù)南右桑乾F(xiàn)在案子還沒有結(jié),在此之前,禁止他離開保釋區(qū)域,并且隨傳隨到,希望你們能明白。”
陳晏城點頭,說道:“沒問題,我肯定看好這兔崽子,這幾天他上下學(xué)我盡量親自接送。”
陳落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簽完字,女警從一旁的儲物柜里拿出一個雙肩包和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遞給了陳落衡,塑料袋里邊放著他的手機,還有一顆剔透的紅色玻璃珠。
陳落衡接過,點亮手機看了下時間,凌晨3點。
從警局出來,陳晏城才對著律師介紹到:“這是你鄭叔叔,是我以前的校友,這次你能保釋多虧了他,還不快謝謝人家。”
陳落衡知道自己能這么快保釋,律師肯定出了大力,當下真心實意的感謝,“謝謝鄭叔叔。”
鄭全銘笑著說道:“沒什么,你面對歹徒能勇敢自衛(wèi),很了不起,不過以后在外邊還是要多注意安全。”
陳落衡應(yīng)是。
鄭全銘才對陳晏城說道,“既然事了,你們父子也早點回去,我也要回去了。”
陳晏城說道:“好,過幾天我再請你聚一聚,到時候我們好敘敘舊。”
待到鄭全銘駕車離去,陳晏城才帶著陳落衡上了自家的車子。
他一邊打火,一邊問道:“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陳落衡有點感動。心說不愧是親爸,先問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不過說來自己一路跑酷,再后來被人上號代打,好像還真沒受什么傷,還挺幸運的。
“沒受傷,就是累。爸,要不我明天上午請假吧。”
“回去問問你媽答不答應(yīng)。”陳晏城回到。
……
我去。陳落衡心里一涼,忘了還有這茬了。他不怕陳晏城,但是對于老媽的懼怕那是從小就印在骨子里的,別說是陳落衡,就是家里的團寵,姐姐陳落櫻面對生氣的老媽的時候,也只能縮起來裝受到驚嚇的小鵪鶉。
路上陳落衡跟陳晏城解釋了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但是這次他隱去了異能的事情。
不管超自然的力量是不是真的存在,他都下意識的希望將這些事情排除在家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