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很可惜的是,所謂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往往只存在于小說書中,現實中往往更多的也只是門當戶對罷了,置于還要什么兩情相悅,那更是奢望。
所以,就算是李霖一個人在桌上坐了很久,也沒有見到林九過來,他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盡管嘴上說著不要和她升起情愫。
但是心里早就有了這么一個姑娘的影子,不然,也不會下意識的就想要保護好這個人。
自嘲的笑了笑,李霖還是回到了獨屬于自己的屋子里。
看著離開的李霖,發呆的林九身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不去挽留一下嗎?”
“不去了,他是明白人,我也是明白人,這樣就夠了,不要說開了惹得大家面子上都過意不去。
我這個人啊,是真的喜歡他,但是往往都是愛得最深的那個,才有太多的顧慮,而顧慮往往讓人產生退卻。”
“那你真的就不想?”
“何必呢,聽竹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和追求,就算不理解,那也不至于過分的關心吧。
幸虧我林九自認意志還算堅定,不然的話,早就被你這么反復的問詢的話給動搖了。
飛蛾撲火,雖然會有剎那的溫暖,但是最終也不過是便宜了別人。我不想要成為他記憶力的過客,我希望他能深深的記住我,一輩子的那種。”
“是我魔怔了。”葉聽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最后重歸平靜,帶著三分敬意和七分不甘,離開了。
“其實,你比我可憐多了,自以為墮落,所以迫切的尋求同伴,但是可惜,所謂的污濁不過是人心上的自我否定罷了。
羨慕我也擁有一個人真心喜歡,嫉妒世間有真愛,所以不甘,妄圖令人墮落來尋得安慰,聽竹姐,你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啊。”
然而林九的這番呢喃誰也沒有聽到,盡管這個丫頭不像葉聽竹那般頗有文采,但是就如她所說的那樣,洞察人心,她才是這里的祖宗。
在看到高陽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那個打敗她的女人已經出現了,盡管現在她對于李霖來說最多也就是出于一種對于好玩事物的好奇和一種同齡人之間有才識之人的崇拜和一絲絲林九也看不懂的志同道合的認同感。
但是她已經對李霖有了不少好感是不可否認的,因此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定位了。
第二天,李霖尋思著沒有什么大事了,就打算到處去溜達溜達,但是很快皇宮里就來人喊他入宮。
當看到熟悉的東宮和那幾個熟悉的人之后,李霖不免有些迷茫,居然這回不是李二找他。
魏征看著李霖有些懵逼的神情,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小友啊,這次請你過來呢,是老夫的意思。
這不,今日課上我聽聞太子發表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見解,追問之下發現和小友有關,所以打算和小友一敘,希望小友可以指點迷津。”
李霖沒好氣的瞪了李承乾一眼,責怪他不講哥們義氣,居然就這么把自己給出賣了,害的自己惹上這么一個小麻煩事。
李承乾和李霖相處了這么段時日,也已經有點摸清李霖的路數,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聳了聳肩,表示不服你打我啊。
李霖給了李承乾一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然后回過頭來朝魏征恭敬的行了一禮,道:“魏公說笑了,還請詳細說說。”
“今兒我和太子講到關于士農工商之間的關系的時候,就這四者之間的社會地位產生了疑問。
太子認為,士農工商之間地位上應該是平等的,但是就目前的大唐情況來講,根本做不到士農工商人人平等。”
“哦,那我大概有些明白了,其實魏公你也清楚,士農工商這個詞是什么個意思。
其本身是出自《管子》,其文曰:“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民也。而管子一開始所說的士也不是指現在的士人。
而是軍士,這些小子相信魏公您也清楚,只不過從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士慢慢變成了現在的士人罷了。
并且一開始這些職業的劃分并不包含社會地位的排名,只不過后面從來都是農為本,所以慢慢的演變成為了一種社會地位的排名。
其實這個詞本身對于百姓來講,這么理解也無可厚非,但是承乾是太子,百姓對他來說都是未來的子民。
對于他來講所有人無論高低貴賤,一律平等這是必須的,太子高人一等以外,其余所有人平等是一件必須的事情。
甚至于在小子看來,士人這個階級的地位應該低于農工商三者。
士人官員是陛下選出來幫助陛下治理天下的,更簡單地說就是為百姓服務的,那作為提供服務者,其本身的職業地位不說低于另外三者也應該和它們相同。
畢竟士人這個階層所擁有的的權利是陛下賦予的,而陛下賦予權利的目的是能更好的幫助百姓安居樂業,讓大唐社會穩定。
當權利失去的時候,他們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大唐子民,所以不能因為擁有治理權,就高人一等,必須讓他們清楚的意識到自身權利所帶來的義務的沉重性。
并且小子現在還想再談一談關于工和商的問題,我大唐對于這兩者的認知存在太大的偏頗了。
大到軍隊的兵器盔甲,小到家里的桌椅板凳,都是出自工匠之手,但是人們往往過于看清工匠這個職業。
沒有給予足夠的社會尊重,我們不能倚靠那么幾個工匠愛好者的自發性的更新換代來讓我們大唐的刀兵遠遠領先于其他國家。
再做出足夠貢獻的結果下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和獎勵,最后只會讓這些人心寒,產生懈怠,最后去選擇更加本分的耕種或者更加受人尊重的讀書這個環節去了。
并且,我大唐百姓對于技術和手藝的門戶觀念過去沉重,一項獨有的絕技,最后寧愿無人傳承也不愿意將之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