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可就有福了。”
不過最后上來的東西讓李霖有些失望，不過是一碗羊肉湯餅，墜了點小蔥，細看似乎還撒了點胡椒面。
再看看李二面前的，那些糕點，算了畢竟是皇上嗎，我忍！
輕輕嘬了一口，嗯，肉質鮮嫩，湯餅也勁道！比前世大多數店面做得好吃許多。
一口湯餅，兩口湯，李霖就這么慢條斯理地吃著，一邊的李二獨自斟了一杯酒，就這么笑盈盈地看著李霖吃。
李霖也不急，那種既優雅，又快速地消滅食物的方法他還沒學呢，反正今天估計又得半天都花在這書房里。
解決完了溫飽，李霖從常何手里接過絲絹擦了擦嘴。
隨后起身，恭敬地朝李二行了一禮。
“行了，剛剛吃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規矩，現在吃完了反倒是客氣起來了？我這兒的吃食還不錯吧？”
“平生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羊肉湯餅！”
“得了，今兒個找你來是有正事的，昨天光顧著聽你講故事了！忘了跟你提一件事，所以今兒就把你找來看看你能給出什么樣的思路。”
“陛下請說”李霖聽到李二在故事兩字上加重了音量，心領神會，沒有過多的去談論，既然李二希望那是個故事，那么他們就是故事。
“你應該知道今年年初天象與往年相比，甚是異常吧？”
“知道，畢竟這種場景可不多見啊，以往的年歲里，什么時候不都是下好幾場大學。
全大唐被凍死的不計其數，但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大雪也預示著來年的莊稼收成好。
但是看今年這情況，加上小子已經去外邊田里看過了，恐怕接下來將是個大災年啊。”
“就知道你小子注意到了，可惜朝堂上的某些人，妄做了這么多年的官員，還沒有一個孩子靈醒。”
“小子只想問陛下有什么打算？想來四年下來，兩樣神物的收成陛下也親眼看到了。”
“時機還沒有到。”
“陛下是打算殺雞儆猴？”
“沒錯，而且這次打算是誰冒頭就殺誰，一個也殺，一群也殺。”
“那陛下，小子斗膽問一句，那些百姓怎么辦？”
“小子，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如果你昨天沒有給我那塊地圖的話。
朕還不打算把事情做得那么絕，但是既然你讓我這只井底之蛙跳了出來，那么，必要的犧牲朕還是能做得出來的。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
“咳咳，放心吧陛下，雖然說小子現在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就像您說的那樣，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
他們的犧牲是為了大唐更加美好的明天啊。”
“哈哈哈，沒錯，你小子，很不錯，沒有那些婦人之仁。”
“因為終歸不是親眼見到他們慘死的場景啊，說實話陛下，如果單單讓人看到一個死亡數字，誰會對死去的人產生過多的憐憫心？
大抵不過看到的時候感慨一下，過了第二天又忘了，真的讓小子見到血了，恐怕小子也淡定不下來。”
“你這話倒是提醒到我了，當初我14掛帥上陣殺敵，而現在的你們卻還是窩在家里成天吟詩作賦的。
骨子里的血性都給磨沒了，下次得找個機會讓你們這些小輩沾沾血！”
“能不去戰場嘛？”
“去戰場？你小子想得挺美啊！”
“呼”李霖長舒一口氣，不去就好不去就好，“陛下，小的和您說實話，我對于戰事那是一竅不通啊！
而且小子還怕死，到時候說不定第一個就想跑，如果可以，小子最好這輩子都別去戰場！”
“怕死好啊，怕死才不會惹事嘛，放心，你小子這輩子就是一個文臣的命，戰場注定和你無緣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仿佛剛剛聽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慫貨。”
“沒辦法，陛下，小子這顆腦袋可金貴著呢，再說了，萬一小子像那龐士元一樣，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沒了怎么辦！那不是全大唐的損失了嘛？”
“嗯？就你這樣還全大唐的損失，活寶一個，行了，接著說剛剛的那件事，談談你的看法吧？”
“陛下，有一點我得先問清楚。”
“說！”
“您覺得蝗神存在嗎？”
“嘿，你這個家伙怎么問起我來了，那蝗神存不存在，你小子會不知道嗎？”
“小子是知道，只是不知道陛下究竟是什么想法？”
“真的有蝗神？”
“當然不可能！”
“那你還問朕？”
“我需要陛下一個態度，這樣才好確定用什么計劃不是。
既然陛下是不忌憚的，那陛下這事就很好解決了，您可曾聽說過罪己詔？”
李二眼中殺機一閃“怎么，你小子難不成還想？”
“不不不，小子只是想跟陛下說明一下，又是后吧，我們看似傷到了他們的根本，但其實還是沒有動搖他們的根基啊。”
“別給朕打馬虎眼！”
“陛下，我想說的是，自從商周以后，世間無仙，天地四時節氣變換皆為天數。
無人可以改換，星宿或許還能有異動，但是四時不可改，改就是逆天！
因而所謂的天狗食日，掃把星，天降大旱，都是天數，非為人禍，也不是什么狗屁的老天爺的懲罰。”
“不可能！你這是一派胡言！”李二豁然站起身，帝王威嚴全開，盡管嘴上說著不信，但是那指向李霖的顫抖的手說明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有什么不好相信的，陛下如果不信的話，可以翻看翻看太史監的相關記載。
如果有懂數術方面的人士的話，就能發現其中的規律，甚至可以算出下一次這等天象發生的時間！”
轟隆！李霖的一番話，讓李二的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說，李霖的話都是真的話，那么所謂的天狗食日，所謂的掃把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也就是說儒家愚弄了帝王整整七百年之久！七百年啊！從武帝一直到他李二，所有的帝王都被儒家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