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放下手中涂滿黃油的面包，略微有些尷尬的撓了下后腦勺：“這個，他突然對我說過要去天堂城看看，然后就消失不見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線索可以找。”
董云階咽下嘴里的華夫餅，看了眼周博：“那怎么辦，要不我們去貼尋人啟事？”
“這里貼尋人啟事？你怕是想試試魔都鐵窗里的床硬不硬？”方曉渡放下手中的筷子：“周博，你是怎么遇到你師傅的？他有什么名號或者是明顯特征？”
周博沉吟一會，搖搖頭：“小時候家里窮，于是在我初中的時候，放學后就一個人出去做點燒烤，試著補貼家用。一開始生意不是很好，我也想過放棄。直到一天，有一位邋遢老人經過我的攤位說他餓，問我能不能烤點肉串給他填肚子，我就烤了幾串給他。他吃完后告訴我他是一位游歷四方的廚師，可以交給我幾手技術。然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要我烤串給他，他對我手法進行糾正，過了幾個月他突然和我說他想去天堂城看看，然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方曉渡漫不經心的拿起玻璃杯：“為什么我感覺你師傅就是想找一個當地飯票？”
周博連連擺手：“不是這樣的，我一直都很感激我師傅，開始生意不好，是經過他的指導后，我才發現原來燒烤也有那么多技巧、手法。也正是因為師傅的教導，攤位生意才慢慢好起來，我才能有今天。”
方曉渡點點頭，喝了口杯中牛奶，放下玻璃杯：“知道啦，我想問的是你知道他行走江湖可有什么外號？或是有什么外貌特征？”
這下可把周博難住了，話語也變得有些支支吾吾：“外號？我曾經聽他擼串時說過自己有個外號叫“夜王”，但這個不知道真假。外貌方面，師傅不太注意打理自身，我只記得他是一臉黑灰，叫我形容——”
周博思考幾秒鐘，面露苦色：“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只要我能再看到他，我一定能認出來！”
董云階苦笑道：“哎，老周，不是兄弟我打擊你，你說魔都這個地方三千多萬人，就是排隊讓你挨個看過去，一輩子也看不完啊。”
方曉渡不可置否，也說出自己看法：“不只是這樣，你師傅都說自己是一位游歷四方的廚師，也許他就是到天堂城逛了幾天，又到其他地方游歷去呢？”
周博撓撓后腦勺：“我知道，我也只是想試一試，畢竟這是我唯一的線索了。”
看著周博的苦澀的笑容，陳川踢了方曉渡一腳，開口勸慰道：“有線索就好，我有一個想法，你不是說你師傅是因為燒烤才結識的么？還有你師傅教你的都是燒烤方面技巧，我想他應該是擅長燒烤的廚師吧。那么到一個新地方之后，會不會也像當初找你那樣，再給你找個師弟或師妹呢？”
“對啊。”聽到陳川的話后，周博眼神重新亮起：“師傅他這模樣，身上沒有什么錢，那么到魔都也一定會找一個徒弟的。”
陳川看向另外方曉渡和董云階：“所以我提議，我們晚上可以找附近的夜市攤位，看看有沒有和周博手法技巧相同或相似的人。”
方曉渡聳聳肩：“沒問題，我本來就是打算幫忙的，只是客觀闡述一下找人的難度，免得期待越，高失落越大。”
董云階也點頭表示贊同：“沒問題，能幫老董，我是樂意之至的。”
周博聽后擦擦略有酸澀的鼻尖，感動不已：“謝謝，謝謝大家。”
“沒事，一個隊的兄弟，這樣說就太生分了。”董云階笑著拍拍周博寬厚的肩膀。
“好了，就這么決定，周博你多看看地圖，或者網絡上搜索消息，晚上我們聽你安排。”說完，陳川起身端起餐盤：“快點吃吧，早飯時間快過了。”
眾人這才發覺，紛紛起身做最后的沖刺。
早飯后，陳川躺在房間床上，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啊，吃撐了。”
坐在床邊上的方曉渡毫不客氣：“你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叫你少拿點，攔都攔不住。怎么，現在后悔了？”
陳川不可置否的摸摸肚皮：“你不是說要去本家匯報工作么？怎么還不走？”
方曉渡起身坐回自己床上：“皇帝不急太監急，什么時候匯報都行，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我們白天干什么？”
“休息吧，不行你自己可以出去逛逛，記好酒店名字，走丟了自己打的回來。”
“那算了，我也睡個回籠覺。”
“……”
月明星稀，初夏晚風微涼不燥。
四位白天食包覺足的少年在酒店大廳集合。
陳川笑著問向周博：“怎么樣，選好地方沒有？”
周博搖搖頭，董云階替周博解釋起來：“你說的也不全對，夜間小攤哪里有什么固定地點可以去的？都是街頭小巷里才會出現的，所以我們決定，就一片街區一片街區的慢慢逛，如果老周覺得手法像，我們就去嘗一嘗，做個確定。”
“行，那就出發吧。”方曉渡雙手交叉放在腦后，一馬當先走出酒店。
于是四人就在陌生城市的夜色下閑逛起來。
“這個？”
“手法太直接，不是。”
“這個？”
“這個是炒面攤，我看不出來。”
“不，我是指右邊那個。”
“哦，我看看，這個攤位的煙這么大，不是。”
來來去去逛了好幾個街區小巷，燒烤攤位少說也看了十幾個，就連一個稍微像的都沒有。
董云階一屁股坐在路邊人行道的墩子上，右手拼命給自己扇風：“老周，真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說在地圖上就那么一小塊，怎么就那么累呢？”
周博撓著后腦勺，尷尬的笑著。
方曉渡悄悄走到董云階身后，狠狠拍了下董云階肩膀
董云階一個激靈，發現壞笑的方曉渡，苦著臉：“方哥，你咋還有這興致呢？”
方曉渡指指前面：“走吧，別再這坐，丟人。到前面找一個攤位，我們吃點烤串，再喝點冰飲料。”
董云階呲溜一下站起來，不復之前萎靡神色，面色紅潤，中氣十足：“走吧，別磨嘰，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