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生沒有關系，讓那兩個學院出出血就好了，關鍵還是F班的事情吧。”中山裝男子將話題重新引回正軌。
“也是，那么F班究竟要不要重開？”
房間內眾人沉默不語，這種事情，不應該由他們決定。
任伯年又來回踱步幾圈，閉上眼睛，為讓長嘆：“既然做出承諾，就應該遵守。景昃學院無論是繁盛還是落寞，一諾千金不會改變。”
“那么這五人如何安排？”沙發上的老者說出眾人心聲。
任伯年看了一圈房間里的五人，五人皆避開目光沉默不語。
任伯年無奈搖頭苦笑：“我知道你們都不會想要這五個人的，所以我決定，就讓他們去南山的F班教學樓。”
“那里可是第一屆F班使用的地方，自從第一屆F班消失后，就封存起來了，給這五人用，合適嗎？”中年女子推了下黑框眼鏡。
“那么把他們安排到B班？”任伯年看向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撇開頭，不再說話。
“我知道，你們不愿意啟封那幢樓，它是我們學院黃金時代的象征，也是第一屆F班的根據地。但，過去的終究過去了，那幢樓我們早已里里外外整理過一遍，沒有任何東西留下。學院經過二十多年改變，唯一能代表F班的也只剩下那幢封存的小樓了，既然如此，就讓他們住進去又有何妨？”
“就這樣決定了，散會吧。”
C班、D班的主任一齊站了起來，默默走出房間。
老人、中年女子以及中山裝依舊一動不動。
“怎么，有什么話要說？”任伯年笑著看向留下的三人。
老人輕捋胡須：“這一年的交流生怎么說？”
中年女子也按捺不住：“別的不說，方家小公主我是要定了的。”
老人笑著搖搖頭：“A班向來就是學院中頂尖人才匯集之處，這倆人就應該來A班學習，不然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人才？應試教育的勝利者罷了！”中年女子冷笑一聲：“你忘了你們大二A班還在我們B班后面吃灰呢？”
老人面無表情，將一根胡須小心放入口袋：“偶有怪才出現而已，你不能以偏概全，其余幾個年級不全是A班領先？”
“好了好了，都別吵。”任伯年打斷兩位的爭執：“老吳說的對，人家天之驕子過來交流，不放在環境最好的A班說不過去。這樣，人到A班，但A班要把大一初始配額的十分之一給B班大一作為補償。”
看見兩人都還想說話，任伯年先行一步把兩人送出房間。
“好了，現在有什么話你可以說了。”
“F班的學生上課怎么說？他們的老師怎么安排？他們的帶隊主任又怎么安排？”中山裝一口氣問出三個問題。
任伯年沒有急著回答，慢慢走回自己辦公桌后面，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你啊，就是不夠大氣，這樣吧，這五人入學暫且按照E班待遇對待，和E班學生共用公共課程教室和設備。”說著，任伯年停住話語，瞥了眼中山裝男子：“別急，總之，不會掉你們E班任何東西走的。至于補償嘛，最近校友會不是捐了一筆錢么，這筆錢就給你作為經費吧。”
中山裝這才站了起來，對著任伯年鞠躬致謝：“謝謝院長。”
任伯年放下茶杯，擺擺手：“別這樣，你已經是大師級人物，注意身份，別再拿學生時期那一套對我，我現在是你的院長，不是你老師。”
中山裝男子一言不發，默默的再次鞠躬，轉身離開房間。
任伯年看著桌上五張銀色卡片，嘆口氣。拿起桌上的卡片，對著透過窗戶的陽光，怔怔出神。
……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就流逝的一干二凈。
華燈初上，陳川獨自行走在微冷的小路。高考眨眼間就光臨，又一倏忽就遠去不見。
那么多計劃，那么多想法，還沒有來得及，就都結束了。
正想感嘆幾聲，怪異的手機鈴聲突然在口袋里肆意喧囂——每日三省吾身：欠錢乎？還清乎？有存款乎？……
陳川捏起鼻子接通手機：“喂，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快馬加鞭中，想要英語服務請按一，想要人工接聽請按二，想要用戶加速到達請匯款，賬號：……”
電話里傳來方曉渡不耐煩的聲音：“去去去，沒聽說過請人吃飯還要匯錢的，快點，再不來就不等你了。”
陳川方下捏住鼻子的手：“你以為我是你方大少，來去自由啊？夜晚出門總歸要請個假，說明理由吧。”
“快點，還有幾分鐘？”
“就到了，大概五分鐘吧。”
然后電話里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陳川搖搖頭，將手機放入口袋。不一會兒，在約好的地點，高矮胖瘦三人組正站在十字路口。
“陳川，這里。”周博對著陳川招手。
“走吧，為了慶祝高考結束，我請你們吃頓宵夜。”周博笑著說道。
“我們吃什么？”聽到有宵夜吃，董云階搓搓手，面露笑容。
周博指向身后的小巷：“我聽朋友說，這里最近新擺了家燒烤攤，味道很不錯，所以想請大家搓一頓，一來感謝大家的關照，二來慶祝高考結束放松心情，三來就是想偷師學習一下。”
陳川笑著對周博抱拳行禮：“那就現行謝過了，不過能讓夜王都想要偷師的，我也要偷著學習兩手。”
周博憨厚的笑了兩聲，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謝。”
方曉渡探頭看向夜色下略顯幽深的小巷，撇撇嘴：“這可藏得夠深的。”
董云階一把摟過方曉渡：“走吧，老方，酒香不怕巷子深。這不我們四個找它來了嘛。”
四人走近悠長狹小的巷子，很快在小巷內一塊小空地上看見一家燒烤攤。
燒烤攤雖然位置偏僻，但生意顯然不錯，十來張塑料桌前大多坐滿食客，燒烤攤上，兩位造型時尚前衛的年輕男子正在忙著烤串。
四人走到攤前。一位穿著綠色短袖的青年走上前來，招呼到：“要點什么？”
周博看著攤位上貼的價位表：“先來二十串羊肉串，二十串牛肉串，二十串豬肉串。”扭頭看向三人：“你們要點什么？”
“來一份錫紙茄子吧。”陳川最先回答。
“那我要十串脆骨。”董云階回答道。
“一串羊腰子。”方曉渡的回答讓眾人側目。
看見眾人的目光，方曉渡有些疑惑：“怎么了，你們也想要？那就點唄。”
陳川三人急忙搖頭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