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初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有人在和他言語,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當下只管不聞不顧的向前走著,急得來者一個勁的對李初喊著:
“李公子!李公子等等在下啊!”這位來人看到李初不為所動,瞬間清醒大部分。
焦急的拉著李初的衣擺,急切的說著:“公子,時局之急迫,可以視矣,您怎么能這么怠慢天下人才呢!”
“啊?”李初借著酒勁,腦子迷迷糊糊,轉頭看去,卻怎么也看不清來者模樣。
只好不耐煩的問道:“人才?時局?你是何人也?我為什么要敬重你?”一想到日后要敬重一些大家官閥,李初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這樣的,公子且先聽我說。”這位來者看到李初情況漸漸穩定后,也是松了一口氣。
“貧道…貧道相……”來者氣喘吁吁,看起來為了拽住李初也是用勁不輕。
“什么?”李初喝了酒后,耳堵目疏,自不必多說,他讓來者再說一遍。
“是這樣,貧道相左也!”相左自信滿滿,又重復了一次。
“相左?你是何人,我不記得我認識一個道士?”李初內心腹誹,自己沒記得有去過哪些道行,也不曾遇見過喝醉酒的這個小道士。
“非也非也,天上有道,地下有行,人間貧道與公子亦有緣。”相左搖頭晃腦,開始希望引起李初注意。
但這種把戲不要說在中京,在陽鄭都有不少,所以李初一聽他這樣胡謅,加快遠離他的腳步。
“哎哎哎!”相左再次扯住了他,“公子不必這么著急。”
相左抬頭看了下四周,悄悄說著:“公子且與貧道共喝一杯如何?”
見到李初面露置疑難色,當即說到:“當然,貧道請客!”
“去去去!且讓我看看你是何方妖怪!”李初頓覺無甚意思,但是此時也是無奈,只好和相左一起去,萬一有什么樂子呢?
反正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倒不如且先快活快活。
“哈哈哈,若是有妖怪,貧道斬之即可!”相左抬頭挺胸的一笑,在李初的眼中卻是顯得有些許可笑。
尤其是相左的小身板。
但不論如何,一直到相左領著李初來到一個偏中心城區的小酒樓上,待到一個偏僻的小座位上做好后,李初才把手從一直按著的寶劍上移開,也讓相左暗暗點頭。
不管怎么說,第一步的信任已經有了。
待到店小二上好酒菜,相左心疼的交出自己的錢銀,在李初坐定后,才不慌不忙的給李初倒好酒,慢慢的盯著他。
如同看一塊璞玉。
李初被看的發毛,只好制止他:“你有何事,速速招來,莫要耽誤我的時間!”語氣之冷漠,似是要狠狠的撇開相左。
“李公子莫要這么急!來!吃菜吃菜!”相左倒是不急,反正人已經和自己來到這里,還怕他跑了嗎!
他知道我是誰,但不知他是何意。此時李初微微酒醒,只好借吃些飯食來整理思路,判斷相左來意。
“唉,真是可惜。”相左自顧自說著。
“嗯?”李初抬頭一看。
相左用筷子夾起一塊肉來,欲張嘴又放下,如此往返,叫人拿不準。
“你不吃,就給我!”李初佯裝要搶相左筷中的肉,后者卻一把將之摔倒地上。
“哎!你這道士!”李初自罵不得,卻是后者一語斥之。
“公子,何顧只望著這一塊肉也!”相左用筷子指著李初,這是一種對他人大不敬的舉動。語氣也是對其不爭氣而失望的一種語氣。
“呀呀呀!”李初扔掉筷子,拔起劍來只欲斬了這道士。
相左引頸受戮,坦然而視,毫不客氣的說:“莽夫也,一劍可斬多少人?百人還是萬人,可斬天下人乎?”相左怒目圓睜,雖然瘦弱,但其氣勢驚人!
李初驚坐在一邊,寶劍已經不知道被甩在哪了,此處座位偏僻,倒也沒有多少人關注,既使有也以為是朋友相爭,不再關注寥寥。
“先生!”李初上次稱呼先生還是面對蕭然,但此時他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只能對相左痛哭,“初愚笨,不知前路何走也!”
“莫要如此,李公子。”相左起身,來到李初跟前,只盯著他,兩眼泛紅的相左此時特別有一種說服力。
“公子欲爭一肉之心可敬矣,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連這塊肉都無法得到,但是公子難道不想這整盤肉乎?”
“整盤肉唾手可得,公子何不為也!”相左語氣誠懇,兩眼放光盯著李初。
他要的是決心,一種舍我其誰的決心。
如果李初還不懂的話他就不是李初了,他自非庸人,更是賢才,但是他的道路是要將一身才藝賣與帝王家嗎?
李初不甘,李初不愿,李初的野心似乎終于要到落腳的地方。
“先生?”李初怎么不會明白,但是他卻沒有方法。
“我本是游歷的道士,也是聽說陛下封賞八駿,如今時局大變,估計不久之后就會有所調動。”相左回到座位上,看著李初緩緩而言。
“先生何不去其他人中,我這勢單力薄,無可作為。”李初雖然燃起了希望,但還是沒有多說話。
“非也非也。”相左神神在在,他知道自己的話正中李初下懷,但是問題在于李初他愿不愿意。
“我去看過蕭然和徐賀他們,皆如提線木偶一般,縱使那天縱奇才的魏嬰,也不過是沒有依靠的浮萍。”
“恕我直言,公子的李家才是真正需要依靠的力量。”相左壓低了聲音,悄悄的對李初說著。
“中京李家?”李初完全清醒過來,他站了起來,走到相左身邊,貼近問他。
“非也,是中魏州李家。”相左轉頭,與李初四目相對,雙方的聲音可以清楚的聽到。
“嗯?”李初懵了一下,但很快又明白過來。
“可是,這賊子之亂,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吧?”李初猶豫不定,相左的建議有些大膽和超出了預期。
“災禍不僅僅是賊。”相左起身,望向遠方,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