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如期舉行。
李相離站在鐘予安的畫像前整理著衣衫。
一道黑影出現在李相離的背后。
來人似是一位女子,她穿著黑色的斗篷,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張臉。
女子冷冷道:“少主要你務必抱住你的盟主之位。”
李相離并不回頭,他淡淡道:“老夫被容無月那賤人害的功力盡失,現在自身都難保,恐難完成少主的任務。”
女子似早已預料到一般,她從衣袖中掏出一瓶藥,道:“此藥能助你在一段時間內功力大漲。”
李相離轉過身,接過藥瓶,他打量了那藥瓶一番后,卻聽那女子淡淡道:
“少主也會在暗處助你保得盟主之位。”
......
如今七派式微,武林凋落,眾人對于武林大會興致皆不高。
此次武林大會十分的沉悶,歷經論劍大會與藏鋒之亂后,各派精英弟子皆死傷無數。一場大會下來,竟沒什么亮眼的人物出現。
閑人莊的沭陽公子作為江湖史的主筆者,見此境況,也忍不住嘆息著搖了搖頭。江湖有盛必有衰,如今的江湖就是處在一個低谷期,正派式微,而一向被稱之為魔教的九重宮卻在容無月的帶領下,力壓正派一頭。
所謂練成蓮華心經者,可稱霸武林;擁有長生劍者,可坐擁江湖。
沭陽公子從前對此嗤之以鼻,可如今看來,同時擁有蓮華心經與長生劍的容無月,當真做到武冠天下,坐擁江湖了。
可沭陽公子不免覺得有些奇怪,那位好熱鬧,尤其喜歡看李相離吃癟的主,今年竟沒有出現在武林大會上。他心中有著隱隱的不安。
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呢......
不僅是沭陽公子,七派的掌門也都如履薄冰的坐在上位,他們內心似乎都在等待著那個紅衣女子出現。
如今武林盟主李相離頻頻傳出不好的傳聞,江湖眾人早已對他積怨已久,想來此次這武林盟主改換人了。武林盟主換屆,容無月又怎會不來呢?
七派掌門坐于高位上各懷心思。
李相離則顯得很是淡定,他掛著一向儒雅的微笑坐在一群掌門中間。
直至武林大會快到了尾聲,都沒看見容無月的身影。
各個門派的掌門不約而同的都松了一口氣,可當他們正準備把懸著的心放下來時,一黑衣劍客忽然飛上高臺。
他穿著勁裝,手持銀劍。然而斗笠遮住了他的樣貌,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江左莫問,前來向李盟主請教。”
他邊說著,邊將手中的銀劍舉起,直指李相離。
另一邊眾人翹首以待的容無月正面無表情的將手從一人的胸口中拔出。
面前的人倒下后,又有人沖了上來。
容無月神色淡漠,速度極快的解決著眼前的雜碎。
......一群皆習有長生劍法的雜碎。
繡鞋踩著他們的尸體上,緞面被血水浸濕。容無月卻渾然無覺,她似不會累一般一次又一次穿透別人的胸膛,又飛快的拔出。容無月似來自地獄的殺神,她的臉上沾滿了血跡,一雙瞳仁似也被這滿天的血色所浸染,紅的詭異而艷麗。
解決完最后一個人時,她看著那人不甘的眼神,嗤笑道:“真以為這所謂的長生劍法能困住本座嗎?哼,愚蠢。”
那人看著容無月唇邊滲出的血跡,忽然笑了。
“可是......你也受......咳長生劍法......的影響。”
“容宮主啊......你的命.....也快到頭了。”
容無月瞇了瞇眼,一掌拍碎那人的天靈蓋。連帶著最后一點余音消散了,那是那人的笑聲。
那人如愿以償的笑聲。
容無月嘖了一聲,她踏過血流匯成的溪流,卻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本座的命到頭了又如何?”
“你們想得到的想要的,本座同樣不會讓你們得到。”
她說完大笑著離開,笑聲肆意而放蕩。
隱光趕來時,只見到滿地的殘肢與血水,他眼神一暗。
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隱光抬頭看了一眼東方,那是容無月離去的方向。
在那東方,那位自稱莫問的俠客正在與如今的武林盟主——李相離交戰。
莫問出劍干凈利落,他每一招皆直逼李相離的要害。
眾人觀望著,看著臺上節節敗退的李相離,忍不住感嘆,江湖上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
只有臺上的五毒派掌門韓令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他忍不住拉了拉身旁的奇星派掌門,低聲道:“老陳啊,你看這莫問使得招數套路,像不像十年前鐘予安的落英劍法?”
奇星派掌門也不由得愣住了,他喃喃道:“乖乖個娘嘞,還真是。”
“這莫問到底何許人也?”
武當派掌門秦武峰聞言,淡淡道:“莫問是個在江湖上風評極好的俠士。”
“秦掌門,你認識這莫問?”
秦武峰看著臺上的莫問不語。
在擂臺上的李相離又如何認不出莫問是落英劍法?
鐘予安,你果真沒死!
李相離恨得牙癢,他本就功力盡失,如今全靠那女人給的藥硬撐著。這鐘予安又出招狠辣,自己竟毫無招架之力。
李相離心生一計,忽從袖中捻出幾根毒針,朝鐘予安擲去。
鐘予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相離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