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思索了好久,最后決定用最笨的辦法來阻止容無月——時時刻刻跟看著她。
容無月似發現了蘇星的意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著嘲諷。
整個閑人莊都在為謝流云的婚事忙碌,唯獨容無月像個沒事人一般。
容無月向來不是循規蹈矩待字閨中的新娘,她愛外出閑逛,蘇星便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醫書,跟著她。
謝流云見了,只是無奈的笑了,也不阻攔,隨她們去。
蘇星驚奇的發現容無月不愛去尋常女子去的首飾店,胭脂鋪,倒是很喜歡往茶館鉆。
倒是蘇星見到首飾鋪子就走不動路,她向來對這些亮晶晶的首飾沒什么抵抗力。
容無月見狀好笑,只得裝作偶爾進去看一看。最后出來時,容無月兩手空空,倒是蘇星捧著幾個盒子,喜笑顏開。
這一來二去,蘇星也發現了不對勁。別扭的不肯再隨容無月進去。
見蘇星不肯進去,容無月頗是無所謂的掉頭就走,蘇星見狀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剛踏進茶館,就見一著黑衣戴斗笠的男人迎來,蘇星頗是防備的看著兩人。
容無月微微一笑,拱手道:“晚輩見過莫問前輩。”
“你這丫頭倒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辩娪璋矡o奈的搖頭,他這才注意到容無月身邊的一臉戒備的少女,見她長的眼熟,不禁問道:“這位是?”
容無月看了蘇星一眼,淡淡道:“蘇星。”
眼前高大的中年男子戴著斗笠,蘇星看不清他的神情,卻也能感受到男子此刻的激動。
她學著容無月的模樣對男子拱了拱手,道了聲見過前輩。后又忍不住問:“前輩我們認識嗎?”
“你……”
“莫問前輩,我們進去談?!比轃o月淡淡打斷了鐘予安。
她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轉頭饒有興致的看著蘇星道:“你還要跟著嗎?”
蘇星頓時警鈴大作,她警惕的看著容無月問道:“我為何不能跟著?”
“你自然可以跟著,不過得換一個方式?!?p> 容無月笑意淺淺,蘇星暗道不好,趕忙退了幾步。
下一秒,蘇星直覺后頸發麻,眼前一黑,直直倒在容無月懷中。
一旁的鐘予安瞠目結舌,他皺眉不滿道:“你未免對你妹妹太過粗魯了?!?p> 容無月挑了挑眉,將蘇星扶到茶館的雅間,她一邊安置蘇星一邊道:“她心里可沒有我這個姐姐。”
“你啊……鐘予安無奈的搖頭。
“鐘叔叔找我何事?”
鐘予安正色道:“你們在墓中的事我已經知道了?!?p> “哦?”容無月低頭斟茶,她淺淺的抿了一口。
鐘予安神色復雜的看著容無月道:“丫頭,你把神藥給了流云,那你呢?”
“不過早些去見爹娘罷了?!比轃o月自嘲道。
鐘予安目光落在容無月的右手上,問道:“丫頭,你還剩多長時間?”
“約莫三四個月。”
鐘予安沉默了半晌,沉痛道:“是叔叔沒用?!?p> 容無月輕笑道:“到底這是我的命數,與鐘叔叔何干?”
鐘予安嘆了口氣,問道:“丫頭,聽說你要與流云成親了?”
容無月點了點頭,不語。
“流云是個值得托付的好孩子,若你爹娘泉下有知,定會十分高興?!?p> 容無月垂下眼眸,道:“鐘叔叔難道不覺得我是意有所圖?”
鐘予安搖了搖頭,道:“丫頭,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無論你想要干什么,都要記住,不要違背自己的內心。”
容無月心頭一震,只聽鐘予安繼續道:“孩子,這世間最難還的便是情債。你……莫要像叔叔一般,悔恨終身?!?p> 蘇星悠悠轉醒,她后頸微微發麻。她忽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立馬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茶館雅間的美人榻上。
容無月坐在桌前,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剛剛那個男人早已離開。
蘇星怒上心頭,她道:“你果然在謀劃什么!”
容無月也不看她,只是淡淡道:“醒了就走吧?!?p> “剛剛那個人是誰!你們究竟想干什么?!”蘇星不理會容無月,厲聲質問道。
容無月抬起頭,看向蘇星,她勾起紅唇,眼中卻是一片冷寂,她挑眉問道:“你就這么想知道?”
蘇星冷哼一聲。
容無月將手搭在桌子上,食指輕點著桌面,她緩緩道:“剛剛那個人,是鐘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