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人與食土者之人追了過來,月光之下,正是四方相會。
一陣清風吹過,穿梭在四方之間。
兩邊相互對視,誰也不敢動手。
陳家那機械眼之人,不想如此墨跡,站了出來:
“你們是哪里來的人?把那女的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王安祥聽了,沉默。
林立人也悄悄地觀察著王安祥,若是王安祥表現出任何要賣了自己二人的動作,林立人便要馬上帶著鐘靜逃跑。
“吱吱”
也不知道是什么蟲子的叫聲,低聲傳響,在寂靜之中帶來了一絲生氣。
又是一陣風吹過,在林立人感受到溫熱的臉頰上刮過的涼意之時,王安祥終于開口了。
“我是王家王安祥。”
還好,王安祥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這,就意味著自己和鐘靜不會被直接推給對方。
“你等幾人在我的地盤上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王安祥和他的三個隨從,各是向前兩步,擺開陣勢,如半月般,護住了中間的林立人和鐘靜。
陳家人與食土者聽到他的身份,相互看來看去,拿不定注意。
最終,還是陳家那機械眼再次開口:
“我等與這女子有些矛盾,追她到了此處,希望王家五公子能夠給我們陳家與食土者一個面子,將她交出來。”
“哼。”
王安祥臉色一邊,甩出袖子,冷哼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家打的什么心,最近聽聞我們王家有了動靜,都要來這里瞧一瞧不是?”
“這女孩和你們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既然是在我王家的地盤上,被我看到了,就不能在這里出事,否則,我怎么和拾荒者交代?”
“這!”
“算了。”
那機械眼剛要開口,卻被陳家人打斷。
緊接著,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窸窣。
一眨眼,肖一欽三人與陳家食土者四人,就出現在了這里。
“我們走。”
那機械眼見情勢大變,雙方人數相差不大,沒了優勢。此時又在王家境內,自己等人若要開戰,恐怕不好離去,所幸放棄。
“可是...”
食土者中的一位還不愿意就這么放棄,開口想要表明態度,只是被他那領隊打斷了:
“那王安祥既然說了女子是來自拾荒者,你覺得他會不知道我們為什么要抓那女子么?那女子身上的情報,可是關于王家的廢水啊,王安祥會輕易地把她交給我們?”
那人聽了,便咬咬牙,跟著領隊走了。
......
“你們終于來了。”
林立人見到身上滿是泥濘的肖一欽三人,無力地開口。
“鐘靜!”
耿興見了奄奄一息的鐘靜,立刻撲了過來,抱住鐘靜。
萬山緊跟著耿興,跑到林立人身邊,攙扶著林立人。
肖一欽則找上了王安祥:
“我們又碰面了。”
“是的。”王安祥簡單地說了一句,便要告辭:“既然你們來了,我們便走了。”
“等等…”見王安祥要走,林立人出口挽留:
“這附近有醫館嗎?”
只見王安祥定身許久,才緩緩道了聲:
“沒有。”
說完,他便帶著隨從離去。
“呼”
一陣風吹過,拂過幾人體表的汗水,讓大家覺得渾身都有些發冷。
不過,王安祥走了兩步,卻又回過頭:
“我們回去以后會去找醫生過來,但不一定趕得上。”
“謝謝。”
林立人沉聲答謝,他知道,王安祥能夠為鐘靜找個醫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鐘靜!”
這時,耿興大喊一聲,引的林立人不得不趕緊過去。
而王安祥幾人遠遠地望見鐘靜的狀態,也是微微搖頭,離去。
林立人快步跑向幾人,見到耿興懷中正在不斷顫抖的鐘靜,問了聲:
“鐘靜怎么樣了?”
耿興沉默不發一言,就連萬山和肖一欽也是微微搖頭。
林立人知道,鐘靜恐怕是已經撐不了多久。
他想要開口,問鐘靜一些情報,卻又覺得此時不合適,將話咽了回去。
萬山心細,見到林立人這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道林立人想要說什么,沒有多思考地,趕緊問道:
“耿興,雖然現在說不太好,但我還是要問一下鐘靜,她得到的情報。”
萬山緊緊盯著耿興,而耿興,則面露難色。
這時候,鐘靜緩緩抬起了手,手上血跡斑斑,掛著許多交叉的傷痕。
耿興見狀,立刻握住了鐘靜的手掌。
只是,他實在是不忍心瞧見鐘靜這幅樣子,便朝萬山用力點頭后,側過了頭。不過他的手,仍然是緊緊地和鐘靜握在一起。
萬山得了耿興的同意,這才開口:
“確認一下,王家擁有的,是藍色廢水嗎?”
鐘靜虛弱地點點頭,嘴唇微動。
萬山看了許久,讀不出這信息,只好低聲喚著耿興。
耿興咬牙,回頭見到鐘靜的動作,從嘴間出聲道:
“大概率有黃色。”
話音剛落,鐘靜便點了點頭。
萬山得到情報,繼續不斷地向鐘靜發問,等待鐘靜確認。耿興也不斷地幫助重傷的鐘靜翻譯著。
林立人和肖一欽則不愿在此無事,也不忍在此旁觀,就離了此地,去試試能不能找到什么東西,或是懂的醫治的人,來給鐘靜療傷。
不過,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海中尋陣,虛無縹緲的希望罷了。
今夜的月,總是被烏云掩蔽。
今夜的風,也是格外的涼。
樹木之間,少有蟲鳥聲鳴。
巖土縫中,也不見蟲豸蹤跡。
林立人沿著樹林,奔跑許久。只是縱使自己開啟了那黃瞳紅身,也難抵時間的流逝,與鐘靜的傷勢。
不過,這時。
呼地傳來一陣急促腳步。
林立人一聽見,便拔腿向那奔去。
來者,是一位穿著白衣的白凈男子,一雙眼睛在黑夜之中,竟能射出耀眼白光。他的腰間,帶著一個小箱子。
不過,林立人還沒有開口,卻被他搶了先:
“你好,我是來找鐘靜的。”
林立人驚奇,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來了個人:
“你是怎么知道鐘靜的?”
“剛才有個自稱王安祥的人,說拾荒者一個叫做鐘靜的人收了重傷。而他好像也知道我是拾荒者醫療班的人,就把我喊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