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會烤魚嗎
他冷聲道:“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現(xiàn)在這個時候有命活就很好了!還想的多!”
葉涼灣嗓子一啞,說實話,要不是面前這個人長得實在是驚為天人,她實在是還想要嘲諷一頓,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今天還需要他來照顧自己,不然荒郊野嶺的,實在是有些危險。
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山林里,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捉了一只兔子,然后提在手里:“會烤肉嗎?”
葉涼灣看了看那憨態(tài)可掬的兔子咽了咽口水:“會!”
宗政奕啞然失笑,說實話,面前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真的很是歡樂,再緊急的情況之下,都不會叫人覺得緊張,因為她本身就會有這樣的魔力,叫人瞬間歇了所有的疲憊!就算是心理沉甸甸的壓了很多事情,都一瞬間放了下來。
他搖頭:“哎!”然后就提著劍去殺兔子了,宗政奕說:“別跟過來,很血腥。”
葉涼灣謙虛了一下,然后心中暗道:“切,血腥?有今天的事情血型嗎?再恐怖,有遇見你恐怖嗎?”她只是敢在心里想一想,畢竟,她餓了。
說實話,她出來的時候吃了一碗粥,現(xiàn)在早就沒了,簡直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但是吧,又不能怎么樣。
半餉,他提著洗好的兔子走了過來,叫葉涼灣提著,手腳麻利的生起了一堆火:“你來吧。”
葉涼灣道:“把你的劍借給我!”
宗政奕瞥了一眼她,覺得根本不能將自己傷到,于是遞了過來,葉涼灣將兔子穿上去,然后提在火上面烤,姿態(tài)很是嫻熟。
宗政奕看了半響:“你為什么會烤兔子?”
“你為什么不會烤兔子?”
兩個人聽到彼此的話,都是一怔,然后笑了起來,葉涼灣道:“還是我先說吧,我從小到大都是活在繼母的手底下的,母親去得早,只是教了我很多東西。”
“比如這個?”宗政奕很是疑惑!
葉涼灣道:“是啊,她說以后要是沒吃的,還可以偷偷做小灶!你知道的,那些大家戶里都是很看眼色的,我學(xué)了這些,雖然沒有受到什么口腹之傷,但是好在也是一點兒手藝。”
宗政奕默然,半餉,才說:“原來是這樣?”
他記得這個人在她母親死后并沒有太過吃苦,在這之前倒是不知道。
葉涼灣道:“你呢?”
她覺得像宗政奕這樣的人應(yīng)該什么都會才對,剛剛殺的兔子那樣利落,總是覺得不應(yīng)該。
“我是想學(xué)的,但是時間太少了,小的時候,太子總是和三殿下去打獵,烤東西吃,我看了很是羨慕,想要學(xué),但是后來國亂,就沒有時間。”
她知道他不愿意多說,所以就沒有多問,于是吃力地?fù)Q了換手,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鼻尖滲出了一些汗珠,白皙的肌膚,纖長的睫毛,明明是有些攻擊力的長相,但是美艷的眼神很柔和,看人的時候帶著笑意,很是溫暖。
他下意識的就伸手將那劍柄握在了手里,回過神來臉色有些難看,然后嫌棄的說:“真是的,這么柔弱干什么?”
葉涼灣一怔,然后擦了擦汗珠,她道:“不就是這樣嗎?他們都說女孩子要柔弱,要聽話,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宗政奕這會兒頓住了,半餉,葉涼灣尖叫:“哎呀,烤焦了。”
他一陣手忙腳亂的翻過來,很快,差點兒直接塞進火里,葉涼灣伸手將他的手一握,然后道:“高一點兒!”
她的手指和眉眼不一樣,烤了火,還是有些冷,冰涼涼的,她披著自己的披肩,還是那樣,神色冷靜而溫潤。
半餉,葉涼灣指揮他翻過來,這柄劍很是重,所以葉涼灣拿起來有些吃力,但是宗政奕手指很是寬大,連手腕似乎都是帶著力度的,明明好看的有些不像話,但是還是叫人覺得力度十足,整個人不笑的時候帶著沉重的壓迫力!
葉涼灣道:“好了,可以吃了!”她揪了一口肉,撅著嘴吹了吹,小心的塞進嘴里!“沒有什么味道,但是熟了!”她這個人很是矛盾,有時候冷的有些可怕,但是笑起來要將人融化掉,可是這個時候,小小的動作總是叫人心中一軟,那是少女帶著奇異的嬌憨可愛。
一瞬間,宗政奕都覺得那被鋼鐵混合著的心臟微微一頓,但也只是一頓而已!然后就恢復(fù)了正常。
葉涼灣咽了咽口水,他伸手撕了一根腿給她,然后道:“別嫌棄,這劍殺過人!”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在一些觸動以后要說出這樣的話?只是為了叫兩個人看起來毫無一點兒相似之處嗎?
葉涼灣一頓,然后死皮不要臉:“我快要餓死了,管他呢!”這回輪到宗政奕無語了,于是這被他可以營造出來的冷森殺伐一瞬間被她沖淡。
兩個人的交手,一場攻心之戰(zhàn),很快落下帷幕,而且,葉涼灣居然有些隱隱占了上風(fēng)。
宗政奕也沒有刻意去嚇?biāo)驗楝F(xiàn)在什么都不說,似乎也挺好的。
吃完了東西,宗政奕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守夜。”
葉涼灣似乎是累了,所以就靠著一個樹干睡著了,她閉著眼睛的時候,眉眼之間隱隱有著冷冽的氣質(zhì),看起來像是黑夜中的神秘花朵,緩緩綻放!那些夢里,似乎帶著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那些微痛的人生和分裂的情緒。
宗政奕看著她,然后瞇了瞇眼睛,她坐在那個地方,明明沒有任何改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變了,不可接近,冷漠的有些寡情!剛剛還好好的,難道是因為自己那句話不舒服了?宗政奕不太會揣度女孩子的心思,于是就沒有說什么。
火光還是在燃燒,將周圍染出了溫暖的顏色,他時不時的將火柴添進去,然后百無聊賴地看著四周,按計劃,明天就能安全了,到時候,這個女人,就能被好好的利用一番,或許還能成功扳倒自己的敵手。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安,或許是臨近自己的成功很近了,所以有些緊張!他不覺得奇怪,于是就安慰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