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江南這日,天氣正好,林蒔直接將宋逸拉去了鄉(xiāng)間的一個小村莊。
“這是......”看著面前有些搖搖欲墜的小草屋,宋逸低吟出聲。
“這是我幼時居住的地方,可能簡樸了些,也不知你這個大少爺住不住的習慣。”
“我...我不嬌氣...住的慣的。”
“那就先幫我打掃一下吧。”她領著他向前,“我選在這里主要是覺著住在村子里更能體驗江南風味,你若有什么不習慣的,一定要告訴我。”
“好。”
“算了算了。”一刻鐘后,林蒔看著笨手笨腳的宋逸,以及她面前更加不成樣子的窗戶,無奈地扶了扶額,她就不該讓這兔子上手。“就到這吧,勉強能住人就好,我們也不久住。”
宋逸看著“小破屋”,咬了咬唇,“抱歉。”
“沒事兒。”她拍了拍他的腦袋,“本來就是帶你來玩的。跟我來。”
“哎呦,這是哪家標致的丫頭,瞧著管眼熟的。”蓮塘的主人田大娘看著林蒔,“這是小蒔吧!這么多年沒見都長這么大了!這是你夫君?長得真是一表人才。”
“我...我不是...”宋逸漲紅了臉,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是呀是呀,大娘,我這夫君從未來過江南,對采蓮可感興趣了,我們就在您這玩會。”語罷,便推著他往前走,“快走,快走。”她放低了聲音,“大娘向來關心這些瑣碎小事,若不走的快一些,今日你都休想去蓮塘里。”
她說的投入,并未看到宋逸悄悄對著田大娘頷首,神情并不似初次見面。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直到坐上船,這種清逸的美才能深切的體味到。
他看向坐在對面的林蒔,是平日里沒有的嫻靜,蓮影綽綽下,與蓮花相映,令他分不清美得是景,還是人。
林蒔早已感受到了他專注的目光,但她只是低頭看著河水里自己的倒影,眼里沒有一絲光彩。
良久,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宋逸,這就算是帶你見過我的家人了。回京之后,我們,都會滿目瘡痍。
夜幕降臨,天上的星星閃爍著。宋逸只看了一眼便轉頭看向林蒔,像極了阿蒔的眼睛。
他們此時正坐在蓮塘邊的涼亭里,身邊還有幾只螢火蟲,將一切都渲染的剛剛好。
“阿蒔。”
“嗯?”她望向他,對上了他的眼睛,溫柔且深邃,里面只裝了她一個人。
“我...我心悅于你...回京之后,你愿嫁與我為妻嗎?”他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仿佛用了他全部的勇氣。
終于聽他說出了這句話,她笑得很燦爛,但茫茫夜色里,他看不見她的笑意未達眼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