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屋內,昏暗的沙發上。
“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一顆善良的心”冷秋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女子的嬌軀,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聽到冷秋的話,女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心中卻更為不屑了。
這年頭,善良就代表著死亡。
女子左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向著冷秋緩緩靠近,冷秋雙眼中的炙熱,似是要燃燒了一般。
突然,一柄劍出現,一柄銹跡斑斑的短劍刺進了女子的心口。
冷秋雙眼一片平靜,哪里還有絲毫欲火,冷秋漠然地盯著女子,平靜地開口“只不過,滿是鮮血的雙手早已無能為力”
“這...這不可能”女子絕望,不甘地看著冷秋,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短劍已然先一步離開了自己的身軀,女子赤果果的尸身緩緩軟倒在地面上。
明明已經用了魅惑能力,為什么,他卻沒有受到一絲影響....這是女子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最后一個念頭。
掠奪積分四千一百三十點,現有積分五千七百四十七點。
而女子的死亡,一如預期,沒有任何隨機加成。
冷秋眉頭微蹙,一抹喜色自眼中一閃而過,隨手拿出晶碎開始吞噬。
夜晚的月光很黯淡,就像是往里面增添了些許黑暗一般。
天地間一片寂靜,除了風吹過樹葉帶起的‘沙沙’聲之外。
冷秋不知道整個w市還有多少幸存者,也不知道整個世界還有多少幸存者。
電,自從神石落下的瞬間,便已經消失了。
而槍火,導彈,炸藥等等也失去了作用,這個世界的最強戰斗力自從神石落下的瞬間便沒有了。
不,或許被黑色的雨滴所融化也不一定。
冷兵器時代就此拉開帷幕,而,因為積分點的原因,注定了沒有人能心無旁騖地跟別人合作,這個世界,到底還能存在多久呢?冷秋心中想著這些事情。
一夜無話,溫暖的床就在不遠處,冷秋卻坐在沙發上瞇了一晚,所有晶碎被消耗一空的同時,冷秋臉上也有了點血色,不再那么蒼白了。
睡覺?是不可能的。
冷秋知道自己的資質,想要成為誰都殺不死的人,就必然要付出很多很多。
而睡覺,明顯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反正困了累了,都有晶碎和晶體來緩解,那么還不如就從現在開始適應。
天剛微微亮,冷秋便睜開了雙眼,在搜刮了一遍自己的房間之后,冷秋的注意力放在了這棟樓上其他的房間。
一棟樓,十三層,五個單元,一百余戶人家,冷秋相信,一定還有幸存者,或者說,一定還有物資。
干凈的水,可以吃的東西,這是當前所必需的物資。
于是,冷秋提著那病銹跡斑斑的短劍,開始挨家挨戶地搜尋。
離冷秋所在黃山區不遠的景河區,這里沒有參天大樹的出現,一條條的河流消失了,干涸的地表、黃沙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喪尸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肆虐了一天之后,有些死去,有些向著更為繁華的地界蹣跚而去。
一塊黝黑發亮的神石背后,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坐在一大漢的肩膀之上,緩緩轉了出來。
小孩很白,相貌清秀,一雙眼睛散發著睿智的光芒。
而大漢很黑,甚至比非洲酋長還要黑一些,膚色像極了旁邊的神石。
“w市的幸存者十不存一,x省的軍方體制已然癱瘓,幸存者亂成一團,想必也誕生不了多少強者,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無線電收音傳來的情報中,s省、b省、d省、g省、h省等等都遭遇了同樣的情況。如此,整個盛歌已經淪陷。不過,最為強盛的b省,s省都已經開始建造幸存者聚集地,小黑你說,我們是否該離開了?”男孩輕手撫摸著黝黑大漢光滑的腦袋,開始沉思。
“小主不就是x省誕生的最強者嗎?如果要說離開的話,我想小主還是先在這不毛之地修煉一段時間”
小黑一邊說著,一邊一腳踩死一只在黃沙中快速沖上的變異獸,不屑地掃了一眼一米多長的蜈蚣,轉而跳下小黑的肩膀,右手撕開蜈蚣的尾巴處,在血肉之中拿出一顆白色晶體。
運氣,當真是好呢,隨手殺掉的蜈蚣,竟然能產出一枚白色晶體,這是兩人都沒有想到的。
白色晶體比之白色晶碎大不了多少,但是卻是圓的,通體晶透,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黝黑大漢,即小黑,是男孩的魂奴,乃一階巔峰強者,小黑本是男孩的保鏢,在末世來臨后為保護男孩而喪生。
正巧男孩擁有了一個變態的天賦能力,所以小黑死而復生,只不過,小黑的皮膚越來越像神石。
小黑的存在,可以讓心懷不軌的幸存者自然地忽略掉自己.....男孩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不遠處密密麻麻地,開始涌來一大群蜈蚣,喜色在男孩眼中一閃而過,低聲呢喃道:“是了,末世剛開始,變異獸和喪尸,還有更多強大的未知生物還沒有確定自己的地盤,在彼此廝殺。如此情況下突圍,不管是b省,還是s省,都遠在千里之外,更是需要強橫的實力作為支撐”
“雖然并不想動刀,但是,那奇怪的大叔給的能力也還是用一下吧。這百余條蜈蚣也該能產出幾枚白色晶體吧”男孩說話間身軀止不住地顫抖著,身影閃動間,向著爬來的蜈蚣群沖上。
腦海中一個無時無刻都在微笑、相貌平凡的中年男人一閃而過。
大漢站在一旁,看著小男孩身影閃爍間向著蜈蚣群沖上,嘴角逐漸上揚,心緒不由地飄向遠方。
靜怡,不知道你怎么樣了,唐家那么大的家業,應該沒事吧,很抱歉,我先離開了這個世界,那些承諾都不能再去兌現了。
但是,你托付給我的事情,我做到了,而且,少主現在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或許,沒有之一。
小黑想到了很多,很多,心情一時之間很是復雜,雙眼怔怔地看向在蜈蚣群中沖殺的男孩,嘴角緩緩上揚著。
你們都等著,在這地獄之中,唐寅陌會一步一步走上這世界的巔峰,然后去找你們的。
W市新市區,昨天之前的這里,尋常百姓是不能來的,出現在這里的都是達官貴人,要么位高權重,要么家底深厚。
但現在,這里就只剩下了一座政府辦公樓。
即便是w市最大的酒店--天然居,也在黑色的雨滴之下化為塵埃,風吹過,便消散無影。
政府辦公樓共十五層,地下五層,地上十層,其內采用了高規格的防御手段,因此圍在外面的數千喪尸攻擊了半天一夜,竟是只攻破地上十層,拿地下五層沒有一點辦法。
此刻,無數肥胖的軀體圍堵在地下四層之中,彼此眼中都已經絕望,嘴上卻還是在說著安慰的話語,有幾十負責安保的人員手中端著已然報廢的槍支,雙眼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合金門。
地下五層,每一層都是分開的,因為電源早已經消失,發電機也報廢的情況下,處于進不來,也出不去的境況。
至于照明燈,由于并不是依靠電而存在,所以倒是還在散發著昏黃的燈光。
好在這些人都是從秘密通道進來的,因為害怕喪尸也跟著進來,在眾人進來之后便毀掉了通道。
但壞消息是,大量放置的食物都在沒有人能到達的第五層。
這些尋常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面臨的是死境,即便喪尸進不來,沒有吃喝的情況下,又能堅持多久呢?
一肥胖的中年人看著身邊年輕貌美的女子拿出一塊面包,喉嚨不自覺地開始聳動。
李蓉雙眼火熱地轉過頭,看向肥胖男子,但稍加思索之后面帶遲疑地咬了一口面包。
“切,得了吧,
還不待肥胖中年人開口,旁邊一男子一把抓過面包吃了起來,張口便是嘲諷。
一樓房間中靜悄悄地,林天德那沉重的呼氣是那么地響亮,李蓉臉上閃過一抹不悅,手中的面包被搶也不敢有怒火,畢竟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只好隱忍不發。
眾人看向林天德的眼神,就像是看個白癡一樣,而一邊的保安隊長已經不耐煩了。
蘇晨,今年三十一歲,相貌中等,皮膚黝黑,擔任安保隊長已經七年,身手不凡。
‘砰’地一聲悶響,蘇晨手中的槍托狠狠地擊打在林天德的腦袋上,鮮血迸射而出的同時,三十余安保人員都神色冷漠地看向房間中的百余人,只要蘇晨一聲令下,便會大開殺戒。
有些人眉頭緊蹙,有些人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驚慌失措的叫聲,還有些人瑟瑟發抖地靠在合金墻壁之上,有些人下身甚至開始溢出黃色液體,一陣陣騷臭味在不大的房間中來回飄蕩著。
“我只說一遍”蘇晨眉頭微蹙,凌厲的眼神掃視了一圈之后,冷聲說道:“不想死的人,就給我閉上嘴,從昨天的黑雨之后,這世界就已經失去了道德這一說了,在這里,我可以決定任何事情的發生與結束,相信我,死亡只是其中最為微小的一件事了”
蘇晨笑著,沾染著鮮血的手緩緩指向不再抽搐的林天德,鮮血順著尸體,緩緩地流著,刺鼻的血腥味和濃烈的尿臭味夾雜在一起,
見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蘇晨滿意地笑了。
安保隊的隊員獰笑著,充斥著情欲的雙眼赤果果地看向那些女人,都爭先恐后地向著那些容貌姣好的女人撲上。
或許無關于生理,只是因為這些人平常都高高在上,現在卻淪為自己身下的奴隸,病態的成就感一時間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女人掙扎著,淚水止不住地溢出。
但,下一刻,隨著身旁道貌岸然的同事卸下偽裝,把自己壓在身下。
絕望的情緒在這小小的房間中蔓延著
蘇晨滿意地笑了,蘇晨知道
地下二層,三層都是如此的情況,在沒有律法約束之后,所謂的人性,是試探不得的,更別說,現在是末世。
四層倒是個例外,但只是因為里面沒有一個人而已。
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只只拳頭大小的不知名生物,在身軀隨著關節的響動縮小之后,向著細小的通風管道爬了進來。
心中沒有道德,哪里都是山巔。
現實的好與壞,你都只能接受,因為,那是現實。
不,其實,在那場黑色的雨降下來的同時,這世界已經無法用好壞去界定了。
活下去,便是一切。
活著,這在末世前極為輕易的事情,在末世開始后便變得無比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