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程南佳抽空看了一下手機信息。
她在租房應用上的租房帖子有人回了。回她的人不少，程南佳隨機點了一個回答。
……：“租房？”
空了來拿罰款單：“是的。”名字是程南佳注冊是隨便打的。
……：“我這有一套房子出租。有時間你可以過去看看。”
程南佳還在思索時，……已經(jīng)把房子地址發(fā)過來。
空了來拿罰款單：“好。”
……：“你若是覺得滿意，我們再來談房租。”
空了來拿罰款單：“行。”
程南佳又睡了一下午，王青青也懶得理她。她也樂得清閑。
隔天周末，程南佳詢著地址去看租房。
頭頂一黑色鴨舌帽，黑衣黑褲身材高挑的程南佳站在南圧小區(qū)2棟下面，看著手機地圖，位置還挺偏。
不過，離陽街還挺近的。程南佳眉毛一挑，嘴角上揚，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
周圍的商店不多但也不至于人煙稀少，這個小區(qū)環(huán)境不錯，交通也方便。唯一不好的話應該是偏了些。
正好。程南佳就喜歡這種地偏的地方。心情不錯地抬腳走上樓梯。
走上五樓時，一位婦人在踱步。看見程南佳時一愣，眼睛下一秒就移到程南佳的傷疤上，閃過驚鄂。
程南佳停在臺階沒動。這，是在等她？估計程南佳也沒想到是位婦人吧。
“程小姐？”婦人小心翼翼的詢問。
“是我。”
婦人整理好自己后，對程南佳笑著說：“程小姐，房主有事，由我出面了，您看就是這兒了，進來看看吧。”雙手對著打開的門一伸。
程南佳把房子看了一遍，沒什么不妥。“就這吧。”
婦人面上也沒有什么反應，依舊笑著應：“既然程小姐滿意，我就先走了。”
程南佳在手機上與房主談好房租。房主似乎不差錢，價格竟比程南佳所想的還要低。這樣的房子以低價出租，程南佳也替房主覺得虧。
心里覺得是一回事，她還是很樂于的，畢竟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裴望沂盯著手機，頭頂?shù)墓饴湓谂嵬誓樕下淞岁幱埃骞僭斤@立體。此刻掩著眼，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在寂寥的房間格外清楚。
程南佳當晚就在南圧小區(qū)住下了。只是當月黑風高之際，程南佳出門了。只見她走過幾條街后轉(zhuǎn)身進了一個小巷，身行隱在黑暗中看不見了。
程南佳早上到羌城一中是，一大幫學生圍在成績榜面前查看自己的成績。程南佳對自己的成績也不感興趣，上次王青青已經(jīng)“給”她看過了。
“程南佳！”人群中魏延突然喊了一聲。低聲：“讓開！”周圍的學生給他開了一條路。
程南佳雙手揣兜里，眼看著魏延過來。
“程南佳。”魏延走到程南佳跟前，高興躍然臉上，幸災樂禍問道：“你知道你成績多少嗎，排名多少嗎？”
程南佳聳肩，剛想開口。
魏延嘲笑道：“程南佳你249，哈哈哈哈，年級倒數(shù)第一。”
程南佳：……她不明白，魏延250，年級倒數(shù)第二有什么好嘲笑她的。五十步笑百步。
程南佳嘴角抽抽，“總比你250好。”
魏延喉嚨一梗：“你怎么知道我250。”
“猜的，倒是你自己承認了。”程南佳一笑。
魏延反應過來，“你……”，抱胸看著程南佳：“那也比你高。”
程南佳：……
程南佳沒再理魏延，自顧自的往教室走。
成績榜面前的人散了不少，仍有兩個男生佇足。
“草率了，草率了，不然小爺我還可以多拿五分。”曾子明屈著手指敲擊自己的成績。
抬眸一看——裴望沂赫然在第一列，年級第一749。拉年級第二接近100分。
“嘖嘖嘖，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猛烈。”曾子明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裴望沂。
發(fā)現(xiàn)身旁這人沒反應，轉(zhuǎn)頭望去，裴望沂的目光卻在看其他年級的成績。
哦豁，裴望沂還能看別人的成績。曾子明湊過來想看清楚裴望沂在看誰。裴望沂在曾子明湊過來的一瞬間就收回自己的目光。
裴望沂冷漠的略過曾子明就往教學樓走。
“欸，欸，裴望沂你等等我！”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程南佳連其他人被語文老師叫去辦公室抄寫作文。原因是作文不合格。
“老師，你這該不會是專門挑一篇長的來給我們抄吧！”魏延苦著臉對語文老師說。
李中杰笑瞇瞇：“語文老師，這么長，抄完手會斷的，能不能抄少點。”
“想得美。”語文老師絕情的拒絕。
“語文老師。”
“美麗漂亮善良的語文老師。”
“老師。”
“別廢話，趕緊抄。”語文老師年紀稍大，班里同學跟她玩得也好，不過她也是兇狠的。
“作文都寫不完，你們還期待從哪里拿分。”語文老師生氣的說。
無奈，魏延他們只好乖乖抄寫作文。程南佳從語文老師給她范文起，就抄寫作文了。
對她來說，早抄早回家，也不用耽擱時間。
見一幫小兔崽子乖乖抄寫作文，語文老師也就去忙其他的事了。
忽然，語文老師的手機響起來。
語文老師倏然起身，語氣稍急：“你先別慌。”
魏延和李中杰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是不是不用抄了。
“叩——叩——叩”門外傳來規(guī)律的敲門聲。
語文老師偏頭：“進。”
裴望沂拿著一沓作業(yè)走進，看到了其他學生和程南佳。他將作業(yè)放在桌子上。
語文老師：“好，好，我馬上過去。”匆忙掛了電話，拿著東西對裴望沂說：“望沂啊，老師有點急事要走，你幫我看看他們抄寫完。”
語文老師并不教裴望沂，但裴望沂她還是知道的。全校就沒有老師不知道裴望沂。
裴望沂正打算走，聽到語文老師的話，辦公室里也沒有其他老師了，他本可以拒絕的，他還是點點頭。
魏延和李中杰剛?cè)计鸩挥贸瓕懽魑牡哪铑^就被澆滅了。
要是是語文老師，或許還給他們放點水。但面對裴望沂，他們沒來由的慫。還有點害怕。
語文老師走后，裴望沂坐在語文老師的位置，隨手拿過一本書看起來。
魏延對上裴望沂的眼神，冷漠不近人情。迅速低下頭。辦公室里的溫感覺都降下了。
裴望沂的看向程南佳，女生坐在靠窗的位置，右臉的傷疤一覽無余。下午的陽光沒那么強烈，打在女生臉上，勾勒出姣好的輪廓。女生靜靜的抄著作文，沒說過一句話。
裴望沂又把目光放在書上。嘴角有所牽動。
魏延甩甩手臂，在心里罵語文老師一萬遍，愣是給他們找了一篇長作文，手都要斷了。
“學長，我抄好了。”程南佳將抄好的作文放在裴望沂面前，裴望沂抬起頭來，女生懶洋洋的模樣。
“嗯，走吧。”裴望沂點頭。
程南佳頭也不回走了，魏延眼巴巴的看著程南佳的背影，繼而又認命的繼續(xù)抄。
裴望沂拿過程南佳的作文，還是跟當初他看到那般散漫。
當裴望沂抵達自家小區(qū)單元樓下時已經(jīng)暮色降臨，看見程南佳的身影，他微微皺眉。
校服外套被她披在一肩，短袖校服穿得也不是中規(guī)中矩的，領(lǐng)口處撇開，依稀可以看見白皙的肌膚。衣服褲子不知道蹭了什么地方，沾染了些塵土。
程南佳打著游戲，戴著藍牙耳機，游戲聲音大，她還是注意到旁邊有人。她也沒管旁邊是誰。
直到裴望沂開口：“程南佳。”他音色清然，“怎么在這？”
程南佳聽到裴望沂開口叫她名字，還是有一點微愣，她摘下耳機看過來。
對方都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小飛蛾圍繞著柔柔的路燈飛舞，不遠處的竹林傳來“沙沙”聲，月亮慢慢浮現(xiàn)。
程南佳高，但裴望沂比程南佳還高一個頭，眉眼如畫，氣質(zhì)冷然校服穿在他身上愣是穿出高貴的樣子。黑色背包被男生單肩挎著。
“學長，好巧。”程南佳打了個招呼，“學長住這？”
裴望沂不可置否。
程南佳和裴望沂走到五樓，各自打開家門，關(guān)上門的瞬間還能看到對方的臉。
程南佳面上平淡如水，在這里住三四天了，怎么沒發(fā)現(xiàn)裴望沂也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