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城外，“合風(fēng)拳，通過靈力凝旋來提升自己拳勁的力量。”溪水邊，凌楸盤坐在草地上。不遠(yuǎn)處，高午玉面對一棵大樹，橙色襯衣的袖子卷得老高。
陣陣鳥鳴間，“聚氣凝神，將自身靈力引導(dǎo)于手掌，感受靈力在手指間的流動，成旋風(fēng)之勢揮出。”凌楸目合言輕。
樹陰里，高午玉掌間纏繞布帶，汗如雨下，一拳拳打在巖石般堅硬的樹干上。“運靈的同時，抓住那種微妙的感覺。”凌楸說。
一拳兩拳……不知過了多久，高午玉的上衣幾乎濕透，“我感覺……”凌楸睜開眼睛，起身走到高午玉面前。
“……好累。”高午玉看看凌楸。凌楸說：“休息一會兒。”高午玉靠著樹干坐下，凌楸坐在她身旁，“你是風(fēng)屬性靈力。”
“風(fēng)屬性靈力？強(qiáng)不強(qiáng)？”高午玉扭頭看看凌楸。“風(fēng)屬性靈力幾乎與所有靈力相輔。”凌楸說：“我注意到你使出合風(fēng)拳，拳勁外都有一層風(fēng)壓。”
“我怎么感覺不到？”高午玉右手握拳，盯著自己的拳頭。“你現(xiàn)在才入靈境三重天，能稍稍展露靈力屬性的特質(zhì)已不易，想完全掌握這種特質(zhì)要花上不少時間。”凌楸站起身。
……
男子身后跟著一個女孩。男子一眼能看出是個浪修，女孩倒也有幾分浪修模樣，背后斜掛一根比自己人還高的長棍卻讓人喜感。
回城的路上，凌楸瞅了一眼身后的高午玉，“你……怎么會想用長棍當(dāng)做武器？”“你對棍子有偏見！”高午玉瞪著凌楸。
凌楸一笑，“姑娘家也不矜持點，活像個假小子……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書里有個很厲害的角色，他的兵器也是一根棍子。”
兩人來到潮城附近的一個小村子，凌楸帶高午玉走進(jìn)一家面攤。“吃什么面？”找了張空桌坐下，凌楸看看高午玉。“管飽就行。”高午玉說。
凌楸倒了杯水，喊道，“老板，一碗豬肉面，一碗大腸面。”“好嘞，兩位稍等。”灶臺前，攤主吆喝一句。
高午玉看著凌楸，“大腸面……你喜歡吃大腸面？”凌楸微微一笑，“你對豬大腸有偏見？”“有。”高午玉點點頭。
“豬大腸怎么了？”凌楸喝口水。高午玉說：“豬大腸里面……裝的都是屎啊。”凌楸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人的肚子里不都是屎？”
高午玉笑了笑，“但是……”“你擦屁股的時候不用手，也不照樣用手吃東西。”凌楸皺皺眉頭。
“操，你們兩個閑扯什么狗屎卵蛋！”鄰桌的一個男子站起身，看著凌楸和高午玉，大罵，“你娘的老子在吃飯呢！”“鄧勇。”男子同桌的一人開口。
凌楸聞聲，順勢看向坐在鄧勇對面的人，“你……”一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那個替凌楸付了面錢的短發(fā)女子。
……
東村口，短發(fā)女子和鄧勇坐在路邊。它們身旁還有七八人，瞧著個個行頭都是雇傭兵模樣。
“姑娘。”凌楸帶著高午玉來到一行人身邊，走到短發(fā)女子面前，“對鄙人還有印象？”“他是女的？”高午玉看著短發(fā)女子。
“哈哈。”鄧勇笑道，“第一次見失文笙的人都認(rèn)為她是個俊小伙。”失文笙站起身，“你是？”
“大概半月前在靈州，柳城西門附近的河邊有一個面攤，你替鄙人付了面錢。”凌楸說。“半月前……靈州，我好像是替一個浪修付過面錢。”失文笙緩緩點頭。
“地圖拿到了。”一個女子從村里出來，跑到一行人身邊。失文笙看著凌楸，“……旅人有難，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閣下不必客氣。”
一行人背劍挎包，往鄉(xiāng)路上走去。凌楸望著一行人的身影，“世人總想入道仙門，祈禱后人擁有靈資，有了富貴與門第，便又求權(quán)力和長生。”
“修士，只不過是另一條人間路而已。”凌楸看看高午玉，“這幾天教你些更實在的東西，生計。”
……
荒山野嶺，刺耀的暉光之下，高林密枝，灌草雜生。石縫中毒蟲爬行，幽蟒游離在溪邊的腐木旁，黑豹踐踏過花叢，躲躍開芒棘。
樹陰下，一行人找了片空地稍作休整。“真他娘熱啊！又不是在長山，真的會有巨獅鷲？”鄧勇靠坐在一棵大樹下。
“收了定金就別抱怨。”失文笙看著手里的地圖，“昨晚見你找女人快活的時候怎么不嚷嚷？”“嘿嘿。”鄧勇摸了摸嘴唇。
“離石塔還有三十多里路。”失文笙對眾人說：“大伙打起精神，完事去城主府上喝酒。”鄧勇站起身，“不知道城主府里的姑娘怎么樣？”
一個男子貼到鄧勇身邊，“老鄧，城主府里的姑娘可都是苦命人，你還想著禍禍人家？”鄧勇白了男子一眼，眾人發(fā)笑。
炎日間，一行人翻山越嶺，走過幾座山頭，來到一處原野上的大河旁。失文笙看看眾人，“今晚就在這安營扎寨吧。”
“怎么，現(xiàn)在不還早嘛。”鄧勇說。失文笙示意鄧勇看向遠(yuǎn)處，河對岸的天際邊烏云密布。“傍晚有大雨，明天過河保險一點。”失文笙說。
眾人在河邊不遠(yuǎn)處扎營。帳篷搭好，鄧勇本想和幾人去獵些野味，暴雨落了下來。一行人吃了些備糧，便早早休息。
距離營地五里外，凌楸和高午玉躲在一處土坡下的凹洞里。“沒想著會出遠(yuǎn)門，東西都在旅店的包袱里……”凌楸說：“沒法生火，這也沒什么東西能墊肚子。”
高午玉看看凌楸，“唉，有時候感覺浪修還不如要飯的。”“哼哼。”凌楸坐在凹洞口，“早些休息，明天再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吃的。”
高午玉靠在凹洞里，“我……想爺爺了……”“蓋著。”凌楸把上衣放到高午玉手里。高午玉問，“你穿一件衣服不冷？”
“我再怎么冷也不敢凍著你這小娃娃啊。”凌楸摸摸高午玉的頭。高午玉笑笑，把衣服蓋在身上。很快，高午玉便睡眼朦朧，“今天好累，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