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溪心里清楚,她娘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改變主意。她也不打算強求。
在她心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往往你認為好的,并不一定適合他人。自己的人生還是需要自己做主。
她看出來了她的外祖母有話對她娘說,所以她很識趣的編了個借口之后就離開了。
見人走了,方老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表情嚴肅的說了起來,“剛剛溪溪說的,你不認真考慮一下嗎?”
“娘,你還不了解我嗎?這么多年來,我都這么過來了。再說,現在溪溪已經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了,我不能拖她后腿。你也知道那些流言蜚語的傳起來多可怕。”
“你擔心什么?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們方府的大小姐。我們方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就算你和離了,那個家永遠都歡迎你。我剛剛想了一下,不行的話就從天榮跟天晨兩兄弟里面選一個娶了溪溪。有我們看著,也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的,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顧慮了。”
方錦瑤瞪大眼睛看著她的娘親,“娘,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不說別人,兩個嫂子那關不一定能過。你不能為了我,不顧孩子們的幸福吶!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同意的。”
他們不知道,有人正好在門外聽到了他們剛剛的談話。
說來也是巧合。方天榮在得知他的祖母跟姑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跑過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祖母竟然會想出這么一著來。這個消息讓他覺得一時半會兒有些難以消化。
他悄悄的離開了院子,一個人跑到寺廟的林子里面發呆。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可找了你老半天了。”胡子昆拍了拍方天榮的肩膀,又繼續問了起來,“你剛剛打聽清楚了嗎?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所以你祖母他們才這么著急的想回去?你呢,跟著一起回去嗎?”
方天榮搖了搖頭,“最近你有沒有得到什么消息?就是關于那位的動靜。你猜我剛剛聽到了什么?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才讓我家老太太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想出了讓我們兩兄弟其中的一個,娶那丫頭為妻。”
“不是吧?還有這事,你家老太太還真是好算計。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我覺得真要從你跟天晨兩人中選一個,她還是選天晨吧。那家伙雖然也不咋地,但比起你來要靠譜許多。”
“好呀,原來我在你心中這么的不堪吶!我倒覺得我跟她很合適。在世人面前,我是一個不著調的花花公子,而她的名聲比我的也好不了多少。一個廢物跟一個草包,你難道覺得不配嗎?我反正覺得挺好的。”
胡子昆咽了咽口水,“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認真的?”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我真的覺得這個主意挺不錯的。我雖然給不了她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但我能保證,有我在,她能在我的家里橫著走。老太太做這個決定,不就是想給她找個靠山嗎?”
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說了起來,“知道我為什么不敢回去嗎?一方面是我有傷在身,另外一方面,我家老太太還是沒死心,到處給我介紹姑娘。說實在的,我真不愿意成親。”
胡子昆嘆了嘆氣,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說不是呢。他跟方天榮兩人,還真是難兄難弟的。他也被家里人催婚來著。不然他也不會經常不著家。
想起那丫頭,他突然靈光一閃,“你說我怎么樣呀?我跟她也可以試試看的。你看她也懂醫術,我們家老爺子也挺喜歡她的。雖然我們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但是,至少沒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她嫁到我們家,也不會受委屈的。這樣我也能擺脫家里人的催促。”
站在暗處云溪溪樂了。她沒想到,她竟然還這么的搶手。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走了過去,“你們在想什么呢?表哥,外祖母跟我娘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吧?你們也沒必要這樣,如果真如那位夫人說的那樣,估計我早已經成為了棋子了。我不想連累你們,還是順其自然了。”
兩人齊刷刷的望了過去,胡子昆臉皮薄,他頓時紅了臉,第一次生出那種被人抓包的感覺。看樣子,這丫頭沒看上他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忍不住失落起來。他內心還是有點小期待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給當面拒絕了。
再看看旁邊面不改色的方天榮,胡子昆在心里鄙視著,相比而言,那人的臉皮還真是厚。竟然毫無波瀾。
沉默中的方天榮開口問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祖母他們為何會匆匆的離開了。我可不信你不知道詳情。”
云溪溪掐了掐手指頭,“也沒什么,就是不久前來了一位夫人,她跟外祖母他們透漏了一點小道消息,說什么不久后皇后娘娘會借賞花會的名頭,給世家子弟們賜婚。”
“所以說,祖母他們擔心你,所以才想出那么一計來?我是說呢,好端端的搞什么賞花會,原來是另有謀算吶!看來,有得戲看了。我說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呀?”
“著急?這有什么好著急的。這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就算急,又不能改變事實。還不如享受當下。行了,我剛剛得到消息,他們人已經走了。咱們有些先去吃點,不用等到半夜偷偷摸摸的了。”
幾人邊走,胡子昆邊不死心的問了起來,“怎么樣?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們的提議?不管你跟我們誰訂個婚,都比淪為棋子的好。這個買賣一點也不虧。”
云溪溪翻了翻白眼,要她說什么好?讓她從他們三個人里面選一個,不管選誰,都會得罪那位。明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局,她又何必把他們拖下水呢?
“好了好了,我都不急,你們急啥?看看我娘他們回去之后,商議的結果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兩個病號的事給解決了。”
雖然她嘴上這么說,但其實她心里還是忐忑不安的。對于她的親事,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態去面對。
如果說,就讓她這么的嫁人,她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婚姻自由,在這么一個時代,顯得多么的可貴。她的有緣人,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出現?她真的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