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皇上處理完邊關戰事后,身邊的太監呼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國公爺從隊列中站了出來,稟手行禮道:“老臣有事啟奏!”
皇上垂眸看了一眼頭發花白的國公爺,他這都一把年紀了,還要折騰什么?不過既然已經站出來,總不好再讓人回去,開口道:“所為何事?”
國公爺突然之間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道:“啟稟皇上,老臣已是快入土的人了,不能陪伴在皇上左右,只是老臣膝下有子,老臣希望他能代替老臣為皇上分憂,怎奈,老臣小兒被燕王害死,還請皇上給老臣做主!”
雖說國公爺人老了,可他那滄桑的聲音卻一點都不輸給任何人,聲音回蕩在大殿內想聽不到都難。
皇上將目光轉到燕王身上,他這剛回來沒多久就惹上了國公府,倒是有些意思。對著燕王開口道:“燕王你可知罪?”
南宮澈絲毫不懼,對于剛剛國公爺所講他全然沒放在心上,對著皇上行禮道:“皇上,兒臣并未殺害國公之子,這其中定有誤會,兒臣請求皇上給兒臣一月時間,兒臣定會查明真相。”
燕王一開口文武百官紛紛嗤之以鼻,對于燕王他們所知曉的就是他身上的戾氣,久經沙場之人,做些出格的事情不足為奇,只可惜燕王生在了皇家,他這一開口反倒是留了把柄。
對于燕王的提議,皇上到是覺得是個不錯的提議,燕王凱旋而歸不久,若因為誣陷入獄相比邊關那邊也會有所不滿,到那時內憂外患才是下策。
“皇上,微臣認為燕王殿下不會去做這么明顯的事情讓人抓住把柄,燕王手握兵權又是戰無不勝的將軍,怎會同一個小侯爺動手,依微臣之建,此事定有蹊蹺。”尚書大人突然開口道。
皇上思慮一番,的確,若是只因為國公爺的三言兩語就給燕王定罪未免也太過草率。
“好,朕就許你一月,若是不能給國公爺一個說法,你就伏法認罪!”皇上開口道,聲音極具威懾力,他倒想看看他這個兒子能有多少本事,若要從他手里奪回兵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他偏偏撞在了這種事上,只怕國公爺不會善罷甘休,到那時他倒要看看燕王如何自處。
退朝后,國公爺特意來到燕王面前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別以為你拖延時間就能躲過去,老夫就算是拼上這條命也定要為小兒討回公道!”
南宮澈側身拉開距離冷冷的看了一眼國公爺,只一眼就足以讓國公爺有些心驚,隨即開口道:“國公爺,對于令郎被害的事情,本王深感痛心,但這并不能成為國公爺病急亂投醫的理由!”
國公爺氣的要死,佝僂著腰抬手顫抖著指著南宮澈道:“你,你別以為你是燕王,老夫,老夫就不敢同你抗衡,一個月后若是不能查出兇手,到那時,老夫定會讓你為小兒償命!”
南宮澈回到燕王府直接進了書房,就連赤羽都被關在了門外。
蘇瑾荷聽聞王爺回來了,連忙帶著些點心就往書房趕,她聽說了小侯爺的事情知曉王爺現在心情不好,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是應該陪在王爺身邊。
到了門口,蘇瑾荷輕輕敲響了房門開口道:“王爺,臣妾帶了些剛做的點心,王爺一早就去上朝也沒來得及用膳,這是臣妾專門做的,王爺,臣妾進來了!”
等了一會并未等到回應,蘇瑾荷拎著點心進了書房,剛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練字的南宮澈。
蘇瑾荷放下手中的點心來走到南宮澈身邊拿起墨石研磨,一邊研磨一邊偷偷的觀察南宮澈的神情,并未察覺到什么。
等了會兒就在南宮澈即將寫完一張大字的時候,蘇瑾荷謹慎的開口道:“王爺,臣妾父親今日同臣妾說道了國公府的事情,小侯爺突然暴斃身亡,國公爺鬧到了大殿上,王爺可是在為這件事情擔憂?臣妾相信王爺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臣妾也已經告知父親,父親一定會協助王爺一同調查?!?p> 宣紙上,南宮澈落下最后一筆開口道:“這件事情就不勞煩尚書大人,本王自會處理,你先回去吧,本王還有事情處理?!?p> 蘇瑾荷本想繼續留下來,轉身去拿點心送到了南宮澈面前道:“王爺,就算是要處理公務也要注意身子,這些臣妾做的點心,王爺用些可好?”
南宮澈依舊低頭鎖眉在一張新的宣紙上繼續練字,一撇一捺力度剛剛好,只是他的心性卻不及剛剛平穩。
蘇瑾荷在一旁站了許久,南宮澈卻一直不發聲,這讓她心里很是難受,放下點心有些失落道:“那王爺要注意身子,臣妾現行告退,王爺若是閑了臣妾再來。”
離開了書房,蘇瑾荷回去的路上臉色很不好,她不明白明明讓父親協助調查一定會事半功倍,可王爺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梨香齋里,鳳輕音已經將綠籬所知道的畫本子全都聽了個遍,閑來無事還做了一些整人的毒藥,有讓人哭笑不得的,還有讓人淚流不止的,還有一些會讓人長滿臉毒瘡的。
猛然間,鳳輕音到是想到云珠那丫頭算起來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了三兩日,那丫頭還真是扛得住,到現在都不來求助,不過她并不覺得云珠能一直不來。
“綠籬,我想喝茶,就是上次你泡的茶水味道就很好,能讓蘇側妃氣的要死,那就是好茶?!兵P輕音打趣綠籬道。
綠籬身上的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左右也只是一些皮外傷,有鳳輕音在身邊,好的自然快些。
不過多時,梨香齋滿溢著茶香味,鳳輕音坐在榻上看著綠籬跳舞,雖說舞姿就那么幾個,但好在綠籬的身段還是不錯的。
鳳輕音欣賞著舞姿喝著茶水,心里卻盤算著,燕王那邊進展如何,她對燕王并沒什么想法,但并不代表她就要一直這樣茍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