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張老師，我剛才太專注了。”
說著，陳楓還把桌子上的筆記本翻過來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
這可是一次危機公關。
首先，主動承認錯誤，這是表面一種態度，再加上他又是學生，張藝自然不可能太在意。
其次，說出原因，他不是故意不尊重人，而是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
作為藝術創作者，張藝一定有過這樣的感覺，自然感同身受。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段靈感源自于您的講座，輕拍一個馬屁。
陳楓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段危機公關，簡直是完美！
按照陳楓的設想，接下來應該是張藝哈哈一笑，讓后把這事讓過去。
接著呢，陳楓再提出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比如說張導如何成為國內第一導演，張導為了讓華語電影打入歐美，究竟克服了哪些困難……
陳楓發誓，他真的是對這些問題感興趣，而不是要拍馬屁。
“劇本？真的嗎？可以讓我看看嗎？”
“WTF？”
聽到這話，陳楓都驚呆了，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我到底是拒絕呢？還是拒絕呢？
倒不是說沒有底氣，而是真的沒有底氣！
《靈魂擺渡》再好，也只是一個網劇劇本，還夠不上電影劇本的質量。
早知道這樣，他就好好寫一個劇本，什么《天堂電影院》，什么《肖申克的救贖》……
陳楓忽然感覺頭皮有點發麻，沒辦法，畢竟要硬頂著頭皮上去。
“嗯。嗯？嗯！”
一瞬之間，張藝看著劇本連發數個“嗯”，實在是這個劇本把他驚呆了。
他特地回頭看了一眼，確定剛才看的是《紅燈籠》，而不是《筆仙驚魂》。
這明明是一部反應封建禮教壓迫的電影，為什么你獲得的靈感是靈異？
難不成是最后那個畫面，女主角發瘋了，你也跟著瘋了過去？
作為一個大前輩，一定不能失禮，他要盡可能給予年輕人關愛。
“還不錯！”
陳楓忽然感覺，這句話是張藝昧著良心說的，不過他倒是很感激。
事實上，張藝說的是心里話，這個劇本的確不錯，很有新意。
你如果用電影劇本來衡量，自然當不起“還不錯”這三個字。
可是呢，張藝轉念一想，這只是還沒畢業的學生，有這樣的思維已經很不錯了。
更何況，這劇本也不是一點優點沒有，從網劇的角度來說，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劇本。
甚至，若不是其中某些靈異情節不能上電視，甚至是一部很好的電視劇劇本。
還有一點，他從這個劇本上看到了腳踏實地。
作為國內知名的導演，作為一位大前輩，張藝遇到了很多年輕人。
就是那種剛剛從象牙塔出來，沒有經歷過社會洗禮，自視甚高，不可一世的年輕人。
隨便拿著一個劇本，那就要拍最好的電影，要拿三金，要警醒世人。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天才存在，可哪怕再天才的人物，也是要磨礪基礎的。
愛因斯坦哪怕智商再高，可是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哪有又什么用？
這樣一想，張藝忽然又覺得，這個劇本真的挺不錯，至少底子是有的。
“挺好的，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這部作品！”
如果說之前的“還不錯”還有幾分勉強，那么這句話，就是真的贊賞了。
別說陳楓有點懵，就算是在場的所有學生，都有些震撼。
“我靠，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被張導這么稱贊一下，這部作品還真有可能成名。”
“憑什么？我也有靈感，我也有作品的，憑什么那個人不是我？”
……
現實就是如此，如果大家都一樣，那自然不存在什么羨慕嫉妒的。
可當你一個人運氣好，甚至還有點走狗屎運的時候，憤憤不平就成了常態。
什么成人之美？樂見其成？
這樣的人的確有，可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與他們無關。
可現在，顯然不是，陳楓在這個圈子里，已經先他們邁出了小小的一步。
“我靠，瘋子，你也太牛了！”
李明同樣震撼無比，當然，沒有嫉妒，倒不是因為和陳楓關系有多好，而是因為他覺得，這才是配得上他大導演身份的編劇。
張藝的影響力，你還別不信，這邊講座剛結束，立刻有人把電影打到了陳楓手機上。
“什么劇本？”
“要買斷劇本？”
“不好意思，我沒這個想法。”
……
只不過呢，想要讓人投資，顯然是不現實的，人家只想買斷。
說白了，對于一個學生寫出的劇本，誰又會有多大的信心？
與其說是對劇本感興趣，還不如說，這純粹是在討好張藝。
從那家伙第一句話，陳楓便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現實，所以毫不猶豫的拒絕。
畢竟一上來就要買斷劇本，可問題是，你都還沒看劇本呢！
李明再一次吃驚：“瘋子，你這……直接拒絕了？”
“不拒絕又怎么樣？我的劇本，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拍的！”
陳楓：除了我自己，還沒人有資格讓我給他寫劇本。
李明：果然，這氣質才配得上我未來大導演的身份。
……
陳楓一改此前的頹廢，迅速返回宿舍，他要做的，就是先把劇本完善。
一個劇本可不是那么容易寫出來的，他這只是先寫大綱而已。
張藝無形之中替他抬了一手身價，也讓《靈魂擺渡》的拍攝變得越發可能。
當然，想要拿到投資，首先得忽悠……哦，不是，是用劇本說服周雪霏。
其實吧，陳楓倒是覺得，如果可以睡服的話，他倒是不介意犧牲一下。
李明這才第一次看到劇本，說實話，對于陳楓的腦洞，他倒是挺佩服的。
“用靈異講人情冷暖，可以啊，瘋子。
不過，你這又是陰陽眼，又是鬼差的，根本不可能在電視臺播出。”
說完這話，李明離開后悔了，因為他立刻想到另外一個可能。
“你這是網劇？”
說實話，不是電影，只是電視劇，就已經讓他很失望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只是一部網劇，李明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沒了精氣神。
“罷了，罷了，誰讓你是我好兄弟，我就勉為其難，做這《靈魂擺渡》的導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