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那我給你講這題吧。”

　　蘇白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當她看過去時，江墨的筆又確確實實是點在最后一大題上的。

　　她咬了下內唇，還是沒忍住，“你剛剛不是說你不會嗎？”

　　“嗯，看了答案又有靈感了。”江墨的語氣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但他很快就利用題目轉移了話題，“答案上的解法其實有點復雜了，你看這邊，可以套用另一個公式，后面就省去了兩個步驟，或者你用‘小三定律’做，步驟有點長，但是思路簡單……”

　　蘇白順著他的話，目光落在試卷紅筆寫的內容上，雖然沒有將步驟都寫完整，但不同于參考答案的兩種思路都寫得很清晰。

　　兩分鐘前，江墨還說不會，兩分鐘后，就想出了兩種解題方式。

　　學神都是這樣的嗎？

　　“我大概懂了，我可以拍一下題目嗎？”蘇白伸手往書包里摸手機。

　　“不用拍，卷子給你。”江墨笑著將卷子往她這邊推，“本來也就是你的。”

　　“你不用再看了嗎？”

　　“嗯，大概都記住了。”江墨說。

　　“那我就收著了。”蘇白將卷子仔細地折好，夾進桌面上一本數學里。

　　夾好后，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

　　她和江墨是真的不熟啊，可此刻兩人面對面坐著，接受著教室里其他一些人的注目禮。

　　還是江墨先開了口，將手邊一沓試卷都放在了蘇白面前，“這些是我還你的卷子，是N大附中上次的月考卷，你可以挑著題做做。”

　　蘇白看了眼試卷的標題，確實寫的是附中的卷子，“你這個是學校發的嗎？”

　　雖然這兩年一中和三中關系不錯，但終究存在競爭關系，有些資源可以共享，有些資源則是想著辦法藏起來的。

　　“不是，這個是我哥他爸搞來的，我們學校發的是師大附中的，我下次再復印了給你。”江墨說。

　　明明自己借出去的只是一張書店里買的普通試卷，對方還回來的卻是一沓不公開外傳的卷子，怎么想都有些不對等。

　　可那畢竟是N大附中的卷子，N大里有不少老師都會參加高考命題，他們的卷子很有做的價值，蘇白很想試試。

　　“拿著吧，你不收的話，我會很不好意思的，畢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借走了你的卷子，也沒考慮到你夠不夠做。”江墨說。

　　“那就謝謝了。”

　　蘇白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拿著試卷翻看起來。

　　“答案我沒復印，你做完了就給我發微信吧，我到時候來找你。”江墨說。

　　蘇白動作一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要不你方便的話，把答案拍給我就行了。”

　　“不麻煩，反正我們學校也近，說不定晚上吃個飯都能碰到一起。”

　　蘇白點點頭，“那好吧。”

　　“嗯。”

　　蘇白感覺到桌下面有只手在自己腿上捏了一把，她轉頭看向身邊的耿綿綿，對方趁著江墨低頭翻書包，不停地對她擠眉弄眼，還攤了攤手。

　　她大概能懂耿綿綿的意思。

　　什么時候認識江墨的，怎么就到了特地過來還卷子的地步？

　　“那個，江墨同學，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蘇白清了清嗓子，擔心自己，“你平時都這么禮尚往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