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前半身已經越到了窗外,就在此時,安逸的第三擊到了。
弩箭斜著從那人的肋下進入了身體,整只箭都沒入其中。
隨著一聲慘叫,那人墜地的聲音傳入了安逸的耳朵。
而另外一人此時也已經越出了窗,大聲疾呼道:“有刺客,有刺客!”
安逸縱身一躍,來到伏塵尸體旁邊,拿刀將他的頭割了下來,伸手在尸體懷中摸了摸,摸出了一張黑卡,不禁一喜,將黑卡據為己有。
“你妹的,還不快走,等著挨雷啊!”開心又不合時宜的說話。
安逸又四下回收了五只弩箭這才從容離開。
等天意一眾殺手奔到他們首領的潛伏地的時候,只見到了伏塵的無頭尸體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還緩緩地從脖腔流出。
第二天,天意首領伏塵被殺的消息傳遍了噩夢谷整個殺手圈,不少人都等著看天意的笑話。
又過了幾天,盧海和他的幾個手下也死了,不過這幾條無關緊要的雜魚死了可沒在殺手圈里激起一點漣漪。
相比盧海等幾個倒霉蛋,老孫頭不愧是老油條,自收到伏塵被殺的消息之后,他第一時間藏了起來,再也沒有出現在酒館。
老孫頭不現身不代表安逸找不到他。
事實上他的行蹤安逸一直掌握,之所以沒弄死他是因為老小子手里還有個暫時沒有覺醒的超能者呢。
安逸想要看看這老小子憑借著手中的籌碼到底能不能成功離開噩夢谷。
為了小命著想,安逸打算先避避風頭,過些陣子再去酒館接活兒。
不能接活兒意味著接下來的日子會少一個大額收入的來源,而從伏塵和盧海身上的獲利也沒有抵消他為了應對殺局而購置裝備的錢,虧空已不可避免。
不知多少天才能把窟窿堵上!
對于有點兒強迫癥傾向的安逸來說,心里別提多別扭了。
但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在拾荒上多多努力了。
安逸雖然自信能不被仇人發現目前的居住地,但萬一呢,家里還有一個武力值為零的華嬰。
于是搬家也提上了日程。
在垃圾場度過了一天,安逸和華嬰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里。
安逸去整理廢品,華嬰去做飯。
吃飯的時候安逸道:“等明天把廢品交一下,咱們就搬家吧!”
華嬰放慢了咀嚼的速度,點點頭,沒問為什么。
噩夢谷的統治者叫趙禽,是一個殘暴的統治者。
他有三個兒子,老大趙星,老二趙輝都在幫助他打理手下生意,各有各的勢力。
老三趙川是一個紈绔,老爹的能力他是一點兒都沒繼承到,他老子的殘暴反而學了個十足。
趙川身材高挑,很瘦,頭發干枯,臉色白而略微發青,雙眼無神,眼角向下耷拉著,整個人顯得陰狠而頹廢。
他剛剛從文明世界回噩夢谷沒幾天。
外面的世界很是無趣,只有在噩夢里他才能找到存在感。
這些時日,趙川和他的二十名手下都在南大區活動。
南大區的居民倒了血霉。
這是一間居民房,客廳坐著趙川的二十名手下,客廳中間癱坐在地上的是這家的男女主人和他們的大女兒。
而他們的小女兒此刻就在里屋。
在里屋的還有趙川。
一聲聲不似人類能發出的慘叫正從里屋傳出,男女主人已經哭得沒有了力氣。
他們憤怒過,祈求過,但沒什么用,憤怒換來了毒打,乞求換來了嘲笑。
屋里的女孩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是刀傷,鮮血染紅了整個床鋪。
此時的趙川非常亢奮,每當女孩兒的慘叫停歇他就會拿刀扎女孩兒白皙的大腿。女孩兒的慘叫聲愈大,他越亢奮,仿佛那慘叫聲就是最好的春藥。
趙川到了極限,他舉起短刀狠狠地朝大腿刺了過去,整個刀身沒入,刀尖從大腿的另一側露出。
一聲比之前任何慘叫還要厲害的聲音從女孩兒口中喊了出來。
此時的女孩兒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趙川爬起身,拖著公鴨嗓嘿嘿笑道:“還是家里好,無拘無束很快活!”
女孩兒只是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趙川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口喝掉。
女孩兒雙眼注視著那畜生的舉動,眼神終于凝固,沒有了呼吸。
趙川從里屋出來。那男主人不知哪來的氣力,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里屋,途中也沒有人阻攔。
“畜生啊!”剛剛進去的男主人口中大罵著又沖了出來,直奔趙川。
趙川抬腳將男主人踹翻在地,好整以暇地從一個護衛手中拿來手弩。
手弩連發,將男主人射死。
他轉身又把女主人射死,這才指著女主人尸體旁邊的女孩兒對中手下道:“她歸你們了!”
攤到在地上的女孩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嘶吼,就被幾個大漢拖進了里屋。
安逸跟華嬰交了廢品,這次是華嬰去結賬,果然比上次安逸去結賬給得多。
結完賬,二人又回家收拾了一下,拿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具,離開了住了兩年多的家。
這一次他們將去南大區居住。
安逸的新家同上一個差不多,位置依然較為偏僻,距離垃圾場很近。
在噩夢谷中分布著十幾個大型的垃圾場,而安逸不少的備用住處都挨著垃圾場,這樣選擇兼顧了藏身與拾荒。
二人安頓好之后已經是深夜了。
外面垃圾場上空的大肚子垃圾船傾倒垃圾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二人的耳朵里,明天免不了又是一陣你爭我奪。
他們起了個大早,吃罷早飯就趕去了垃圾場。
抵達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一個個的面露疲憊之色,估計是昨晚垃圾船來的時候他們就來了,整整拾了大半宿的荒。
安逸和華嬰馬上開始了工作。
安逸人高馬大,干活快,不一會兒就和華嬰拉開了距離,但也沒有走遠,而是始終同華嬰保持著合適的距離,以方便照應。
依仗著安逸的強橫武力,初來乍到的二人倒也沒有碰上棘手的麻煩。
一天下來二人收貨頗豐。
安逸還撿到了一個首飾盒子,里面有個漂亮的女士白銀項鏈,順手就給華嬰戴在了脖子上。
費了一番功夫,安逸和華嬰拖著七大袋子廢品來到了垃圾場出口。
他們要在這里繳稅。
兩個守衛一人拿著刀,一人拿著根木棍來到了安逸和華嬰面前。
還未收稅前,拿刀的守衛趾高氣揚地對二人道:“從今天開始,垃圾場的稅上調一成,你們要繳七成的稅!”
“嗯?”安逸臉上出現了憤怒神色。
剝削也沒有這樣的,越來越變本加厲,簡直就不讓人活了。
但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罵出來,他又不傻,他還得在這兒混好長時間呢。
拿刀守衛盯著安逸哈哈大笑,似是非常希望安逸能罵出來。
見安逸沒出聲,便挖苦道:“罵出來多舒坦啊,白長這么大的個頭了,原來是個膽小鬼!”
安逸不理拿刀守衛的挑釁,同華嬰一起把七大袋子廢品倒在地上,準備繳稅。
拿木棍的守衛用手中的木棍挑揀了七七八八,僅給安逸和華嬰剩下兩袋子廢品。
安逸憋著氣跟華嬰一起收拾好后就要背著袋子離開,此時卻又被那個那木棍的守衛攔下。
那守衛看著安逸,眼神蔑視,拿著棍子在安逸身上捅來捅去,看那樣子是在檢查安逸身上有沒有藏廢品。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冷靜,冷靜!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開心勸道。
安逸沒說話,而是拍了拍自己的心臟位置。
華嬰此時一把抱住了安逸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沖動。
安逸也朝華嬰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控制得住情緒。
拿木棍的守衛捅了半天,見安逸不上套,便冷哼了一聲,開口道:“可以滾了!”
情緒低沉的二人回到家中,安逸整理帶回來的垃圾,華嬰去做飯。
吃飯的時候,華嬰本想安慰幾句,但看安逸飯都吃得心不在焉,也就沒有開口。
今天的事情,她雖然感到憤怒,但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她一個弱女子,唯一可行掙錢的渠道就是拾荒,不管如何剝削,她能做的只有承受,她想安逸也同自己差不多。
離開的夢想不知多久才能實現,她心中充滿了心酸和無奈。
安逸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想事情。
胖嘟嘟的小強不知從哪鉆了出來,爬上了安逸的胸口。
安逸一邊撫摸著小強,一邊想著心事。
有什么方法能夠快速致富呢?
拾荒那就不是給自己掙錢呢!垃圾場征重稅,垃圾回收站又極力的壓價格,能掙到的錢也就應付日常開銷,奢談攢錢。
這簡直就是在給統治者做免費勞力,所有的利益都被統治者占了......
堅決不做楊白勞!
安逸腦子里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噩夢谷誰最有錢?那還用說,統治者啊!
那從他那里搞錢不就行了!
這個瘋狂的念頭的出現刺激得安逸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搓著雙手在地上轉了兩圈。
整個統治階層最有錢了,偷他們、搶他們不就得了,高風險意味著高回報。
干了!
不過在干之前,得先把傍晚羞辱自己的那兩個守衛弄死,不是誰都能欺負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