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云諫就已經取出了藥膏,遞給蘇聞意:“自己擦。”
蘇聞意還想爭取一下居住權,就見云諫頭也不回地出去了,只好苦著一張臉脫褲子。
他不止膝蓋疼,屁股也疼,腳腕還疼,哪哪都疼。
讓他沒想到的是,七絕峰溫度太低,他的血都跟衣料凍在一起了,一碰到那處的布料就疼的不行。
他不能坐著,站又站不起來,只能側著身子弄,扭來扭去換了百八十個姿勢,怎么都脫不下來,最后蘇聞意急了,狠心用力一撕。
云諫站在屋外,常年飄落的雪花停了,風也停了,整個世界安靜的仿佛沒有一點聲音。
所以屋內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大。
先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微微帶了點哭音,最后隨著布料破碎聲,痛得叫了出來。
云諫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蘇聞意咬著下唇,淚水跟連串珠子一樣滾落,他忍住不發出聲音,回頭去看自己身后。
這時,門被推開了。
云諫一身寒氣地走入,一眼就明白了情況。
蘇聞意聽到動靜回頭,連忙抓起碎布,想遮住自己支離破碎的屁股。
卻被云諫用手按住了。
云諫在外面站了許久,手竟然還是熱的,觸碰到蘇聞意冒出的冷汗上,仿佛要把那汗水蒸發。
蘇聞意被云諫抱在懷里,羞恥地等對方給他上好藥。
哪知等啊等,云諫的手指還沒有離開他的屁股。
“還沒好嗎?”
云諫的眼底有一絲深沉,指尖的肌膚很白,雖染鮮血,卻并不丑陋,如同紅梅落雪,有種奇異的和諧。
“沒有,有很多碎布黏在上面。”
說著,云諫手指夾出一小塊碎布,懷中的人緊跟著一抖,緊緊抓住了他腰間的衣料。
就在這時,云諫儲物袋中的傳音牌震動,宋晨松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云諫,新入門的小師弟可在你那里?我給他送入門禮。”
除去云諫和宋晨松,其余三個弟子,游歷的游歷,閉關的閉關,蘇聞意也只能收到這兩人的禮物了。
蘇聞意窩在云諫懷中,小心翼翼,帶著泣音問:“五師兄,你要給我什么禮物呀?”
云諫回答完宋晨松,就聽見這句可憐極了的話,“你想要什么?”
蘇聞意眼睛一亮,把頭從他懷中探出來,為了穩定身體,他還伸手摟住了云諫的脖子:“讓我住在你這里好不好?我一個人住會害怕。”
因姿勢的原因,兩人之間的距離極其近,云諫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張嘴:“……”
還未說出一個字,門就被敲響了。
是宋晨松。
云諫將蘇聞意從師尊那里領回來的衣服披在他身上,遮住了一切肌膚,才去開門。
宋晨松進門,看云諫深情的目光連蘇聞意都感受到了。
蘇聞意心想,二師兄實慘,那么多世里面,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云諫跟他有什么特別的關系,想必這就是萬人迷身邊的炮灰攻了。
跟云諫說了兩句話,得到對方不冷不淡的回答,宋晨松就已經高興之極,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此處是做什么的。
蘇聞意雖披著衣服在云諫的床上半坐,但宋晨松一點都沒有想歪。
小師弟在那階梯上的慘狀,他也是看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