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劍胳膊被推開,殺氣凌然。
原來是宣和帝……
隔著簾幔,衛莞輕咳了聲,示意七劍她回來了。
保持著姿勢,衛莞隱約見簾外人影攢動。
“皇后打算在床上躺到什么時候?朕來了不知道迎接?”暴戾輕嘲,散漫輕佻。
算了,衛莞將蓮足伸出簾幔外,只一瞬被裙擺蓋住。
下地,娉婷盈盈,輕薄的白衫包裹玲瓏的曲線,烏亮柔順的長發披肩,平白給人一種嬌柔孱弱之感。
“臣妾參……”衛莞記著嬤嬤教的皇后禮儀,行為規矩,眼底散漫。
話音未落,兩張熟悉的臉與她相對,視線定格。
文欽:呃……
丘儉:???
衛莞:……
這兩個人確定不是剛剛才跟她見過面,只不換了身武官衣裳?
當然她也只是換了身衣裳,另外還轉換了下性別。
中間墨發冠玉,紫衣龍紋的男人轉過身。
衛莞:!!!
他!他!他居然是宣和帝!
她還真沒認出來,他剛剛言語輕佻跟城外義莊的沉穩內斂完全不一樣,連帶著衛莞錯覺他們聲音都不一樣。
原來洞房花燭夜那個讓她別碰他的聲音,它的主人長這樣……
確實很好看。
這個時候衛莞也沒有心情想其他的,氣氛只剩下尷尬。
“皇后那什么眼神看著朕?看見朕很驚訝?”宣和帝皺眉。
衛莞腹誹:你說驚不驚訝?!
傳聞中的宣和帝弱的跟病雞一樣,確定跟城外義莊那個是同一個人?
宣和帝看見她的臉卻一點都不驚訝,像是從來沒在城外見過她。
在她的寢宮左右瞥了兩眼,順勢坐下,眉宇間透露著不爽,“茶呢?朕來這么久沒人奉茶?”
丘儉還在愣神,被皇帝一吼,趕緊吩咐:“還不快去給皇上奉茶。”
寢宮里只有七劍,七劍除了衛莞誰都使喚不動,輕瞥而過。
衛莞還沒摸清,她怎么剛溜出宮一回就在宣和帝面前暴露了。而他這么晚來她宮里到底幾個意思?
“風雅,奉茶。”衛莞表面泰然淡定。
風雅善于察言觀色,手腳麻利的捧茶奉上,“皇上請用茶。”
宣和帝沒喝,皺眉煩躁,“你宮里這個什么脾氣?用這么不懂規矩的宮女?來人!把她給朕拖下去杖斃!”
他指的是七劍,他兩回來梧桐宮,這丫頭都沒給過他好臉色。
一個丫鬟,真吃了熊心豹子膽?
七劍眼神冰冷,衛莞在七劍沒拔刀之前趕緊叫住,“皇上,這丫頭是我從從平侯府帶來的,不懂規矩,以后慢慢教。”
敢叫七劍捧茶,狗皇帝怕是想被毒死!
宣和帝心里冷哼,一個丫鬟這么維護……卻記不住他是誰?呵~
他現在看她這兒哪哪都不順眼,各種挑刺兒,“以后不要讓她出現在朕面前。”
走兩步,“這屏風看起來太丑,換個顏色稍微亮一點的。”
“是。”風雅作為掌事宮女,連忙應答。
“這床幔顏色太素,換個喜慶點的。”
“是。”
“茶具品味太差,換牡丹花的。”
“是。”
風雅低首在心里嘀咕:皇上確定不是故意專挑了皇后娘娘討厭的來換?皇后娘娘前兩天才說不喜歡牡丹花的……
“這殿里熏的什么香,難聞死了,趕緊給朕換了。”宣和帝滿臉嫌惡。
“這……”風雅這下猶豫了,偷睨了眼衛莞的方向。
“回皇上,殿里沒熏香,皇上聞到的可能是皇后娘娘身上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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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隱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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