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規矩是由我定的
唐凌熹話一出,滿場皆是鴉雀無聲。
唐之未滿臉緊張的拉住唐凌熹:“唐凌熹?姐?祖宗?你認真的嗎?”
他們唐家不缺錢,但是花八十萬買這么一塊玉,別說他爸了,就是他也覺得不值得。
商人向來重利,爸爸是絕對不會輕易答應的。
否則也不會讓唐凌熹私下處理,而不是直接叫助手過來,把錢給了就行了。
再者,唐凌熹一個剛剛被找回來唐小姐,圖有其名,除了那套房子,身上根本一分錢也沒有。
唐凌熹輕飄飄的一個眼神過去,唐之未瞬間安靜。
不知道為什么,對于唐凌熹他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如果硬是要描述的話,大概就是,天塌下來,有唐凌熹頂著。
曲欣直猛的站起來,這個數字,已經遠超她的預計,甚至超過了原本這塊玉的價值。
“你瘋了嗎唐凌熹?你就算再怎么沒見過錢,也不至于這樣拍賣吧?”
“一點規矩也沒有!”曲欣直從來沒有這么后悔答應唐凌熹。
按照拍賣會的規矩,每一次舉牌都是一次叫價,默認為在原本價格上累加1萬,依次增加。
直到最后再無人叫價,確認三次后一錘定音,旁邊的服務員就會將手牌由木制的替換成玉制得的,這時候的賣品還不屬于自己。
需要在三日內拿著玉制的手牌,到梨園進行交錢,扣下手續費后再由梨園轉交給原本主人,這時候才能將賣品帶走。
像唐凌熹這樣,一次就直接叫50萬,幾乎是從來沒有過。
也難怪曲欣直會這么緊張了。
曲欣直這么說,樓下的人也馬上反應過來。
他們向來遵循著他們的規矩,而面對這種破壞規矩的人,無異于是眾矢之的。
仗著人多,樓底下的眾人膽子也大了起來。
“唐小姐,您怕是剛從外面領回來,沒見過什么好東西吧?”
“就是說啊,50萬你見嗎張嘴就來?”
“流批流批,我參加的拍賣少說也有數十場,那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曲欣直握著桌角稍稍緩和了一下心情,她怎么忘了還有樓下的那一群人呢?
賣慘博同情這樣的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手到擒來。
坐回位置后,曲欣直柔著嗓子就開口:“唐小姐,我今天邀請你來,一是為了解決唐少爺的事,二也是想著你二十年來都是在那樣的環境里成長的。”
“這突然被認領回來,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階級變化也實屬正常,邀請你來,也是為了和你交交朋友見見世面。”
話已鋪墊得差不多,曲欣直醞釀得差不多的淚意也來了。
用著哭腔委屈得不得了:“可你也不能這樣踐踏我的好意。”
“若是你不懂,我還尚且可以教教你,可你這樣一意孤行,我可怎么和唐伯父交代呀?”
樓下的大家完全不見樓上所發生的事,可從曲欣直的語氣里,只聽出來。
在他們所看不到地方里,唐凌熹沒少欺負曲欣直。
事實上,唐凌熹的確沒少暗搓搓的欺負曲欣直。
唐凌熹對于這種想法,只想表示,你管我,who care?
出于一種排外而又護短的心理,下面熙熙攘攘的又開始了新一輪暗搓搓明貶暗諷。
“唐小姐,怎么不出來說句話?”
“你不會以為這里還和你在那個破爛孤兒院里,玩的過家家一樣吧?”
“喊完了就跑,一點擔當都沒有!”
“那不是,而且不是還說那位唐少爺也是在這里闖了幺蛾子嗎?”
“我看啊,這唐小姐和唐少爺還真是一樣的孬,不愧是姐弟,一孬孬一窩了。”
“誰說不說呢?我看吶!唐家怕是得完喏!”
唐之未向來是個灑脫的性子,但這也僅限于罵他可以,罵唐家不行。
唐凌熹按住躁動不安的唐之未:“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唐之未掙開唐凌熹的手:“你沒在家里待過,什么都不懂,但也不代表可以隨心所欲的敗壞唐家的名聲!”
唐之未這話說的并不大聲,甚至連樓下的靠近的人,都能聽到一二。
而這一切也正是曲欣直所想要的。
看著面紅耳赤的唐之未,就算看不到唐凌熹的臉,她也只覺得痛快。
真是,她怎么能因為一個唐凌熹就做不住了呢?
她和母親經歷過多少,而她唐凌熹又知道多少?
根本不用她出手,只需要輕輕的推波助瀾幾下,她唐凌熹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對于眼前幾乎要鬧翻的姐弟兩人,傅隨只覺得有意思,尤其是這個唐凌熹,還真是每一次見面都能有些新東西帶給他。
他現在只好奇,面對如此場景,她還怎么翻身?
唐凌熹冷冷的和唐之未對視著:“要說丟唐家的臉,你唐之未說第二,怕是沒人敢說第一吧?”
“怎么,你還想從這里出去?頂著你這張被打得親媽都認不了的臉?”
“想要好好的從這里走出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把嘴閉上,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唐少爺當啞巴的。”
解決完了唐之未,就輪到下面的那些跟風的人了。
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安靜一下。
“各位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得體了吧?哪里像是素質優越的所謂的豪門大家族啊,反倒像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再者說了,你們這些人慢吞吞的一個一個舉牌,得舉到什么時候?既然真心喜歡,何必還有在這你來我往?”
“直接拿下,和你們這些虛偽的人相比,以你所能擁有的能力將它拿下才是真正的喜歡吧?”
唐凌熹注意道,剛剛那位差點就能拍到這塊玉的,頭發稀疏的男人,叫嚷得尤為大聲。
唐凌熹用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欄桿。
“我的錢我想怎么花怎么花,人拍賣師都還沒說什么,你們怎么反倒還急上了,還是說,你們覺得,這塊玉佩,不值得這個價?”
拍賣師昨天就被耳提面命的提醒了,這位唐小姐身份不簡單,和天子微服私訪似的,必須得當祖宗供著。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了,馬上狗腿的點頭肯定:“的確是可以的。”
俯視著呆若木雞的眾人,唐凌熹捂著嘴懶洋洋的帶了個哈欠,轉身走到曲欣直的面前。
伸出食指將曲欣直到下巴挑起來,勾了勾唇:“我管你什么規矩不規矩,我來了,那規矩就是我定的。”

月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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