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露,你他媽別多管閑事,這是我妹妹,他一口一個‘臭女人’是他媽在罵誰呢?”沈跡是有名的護犢子,女兒是,妹妹是,女人也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動她們,他第一個跟他們急。
余夏隨著沈跡罵人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剛才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只是……許白露?她不是在一個公司做記者嗎,怎么會在這?
許白露看了一眼余夏,從沙發上站起來款款走過來,明明身著暴露,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做什么行當的,但她卻又高揚頭顱像一只高傲的落入凡塵的白天鵝,走過來親熱地挽住余夏的手:“夏夏也來了?”
這個舉動引起了醉酒男人的不滿:“白露,你別管這個瘋女人,接著伺候嚴總。”
當然,余夏再傻,也不會相信許白露是真的想和自己親近。
一挽上,許白露就笑瞇瞇的沉下聲音:“剛才在包間里,嚴總還和我說起你呢,男人啊,都喜歡懂事的,你這樣隨便闖進來,是不是就顯得不懂事了啊,夏夏。”
說著話,許白露一面沉沉地笑一面給她整理衣領。
明明只是一個服務員,可這刻的姿態,卻好像已經坐穩了嚴氏少奶奶的位置一般,正向外面那些企圖勾引自己男人的小三示威。
可被示威者卻一點都不惱,溫和地,輕輕地撥開她整理衣領的手:“白露,在幫別人扣衣服之前,記得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許白露的笑容一僵。
“你知道吧,脫衣服容易,想要再穿起來,那就難咯。”余夏的面容和聲音都是溫潤的,說話的語氣也是那么平常,跟在說“今天天氣很好”無異,但說出來的話是戳心窩子的,一針見血,只一句話就能把許白露所有偽裝擊潰,把她高傲的頭顱狠狠按進土里。
余夏往包間看了一眼,毫不費力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中間的嚴陵。
她不知道,原來他還會和許白露說起她呢。
只是啊——余夏清淺笑了笑——聊不聊起她的,又跟她有什么關系呢?
一般來說,有許白露在的地方就沒有什么好事,余夏已經做好十全的準備了,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這次不是許白露,而是顧今夜。
他坐在角落光晃不到的陰影里,走出來的時候,嚇了余夏一跳。
“余夏,我們聊聊。”他還像過去那樣,喜歡動手動腳,這是十年來的第二次見面,他就抓上了她的手腕,很用力。
“我以為,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余夏不動聲色的甩開他的禁錮,往后退一步,冷靜地看著他,沒有感情,也沒有情緒。
“你,能不能不要再折騰白露了,”見余夏不肯跟他出去聊,他索性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開口,聲音倒也不大,只是余夏覺得刺耳。
“以前的事,是我的錯,跟她沒什么關系的。”他是很虔誠地在說抱歉,虔誠到卑微,甚至讓她有一種是她在欺負人的錯覺。
“顧從今,你知道有一句話嗎?”
“什么?”
“一個巴掌拍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