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這陣心跳聲并不是很大。
但以許浩的聽力,卻還是能夠勉強察覺出來的。
許浩站在原地不動,試圖聽得更仔細一點。
但張牧這時卻向其催促道:“老大,快走吧,大不了等白天,我們再過來就是了。”
許浩想想也是,便與張牧一起,迅速離開了此處。
…
次日。
在戈壁上休息了一夜后,許浩和張牧二人,又再次回到了漠北工廠。
和昨晚的情況一樣。
即便是在白天,這漠北工廠內(nèi),卻還是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不過,昨晚的那陣心跳聲,許浩卻還是能夠聽到一些。
那陣心跳聲若有若無,因此,許浩并不能確定其準確的方位。
他只能順著心跳聲傳來的方向,慢慢向前搜尋著。
許浩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這漠北工廠中莫名消失的人,或許就跟那陣心跳聲,有著某種必然的聯(lián)系。
想到這里,許浩便打算繼續(xù)向工廠內(nèi)部深入。
這倒并并不是許浩有意作死。
漠北工廠在這片戈壁上,可以算是最為富裕的一個勢力了。
畢竟,財帛動人心。
這工廠中雖然有危險存在,可同樣也存在的大量的財富。
由于人口眾多,漠北工廠中的房屋數(shù)量并不在少數(shù)。
工廠整體看上去,儼然如同一座城池一般。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于,城池之中,是有商鋪、客棧等地方存在的。
而工廠之中,則只有居住區(qū)和工作區(qū)。
隨著二人距離漠北工廠的中心越來越近,許浩也逐漸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和張牧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明明已經(jīng)很接近工廠的正中心了。
可那陣心跳聲,卻還是如最開始一般,若有若無的。
就好像,許浩走了這么久的路,可他與那聲音的源頭,卻還是隔著相當遠的距離一般。
不僅如此。
許浩最開始進入漠北工廠時,聽到的那陣心跳聲,是從中心區(qū)域傳來的。
可等到許浩二人來到中心區(qū)域后,那陣心跳聲雖然還在,可卻已莫名轉移到了南邊。
許浩正是從工廠的最南邊,一直往北走到這里的。
也就是說,那陣心跳聲的位置,已經(jīng)由最初的廣場中央,轉移到了許浩來時的方向。
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可能有兩種原因。
第一種可能,是那陣心跳聲,正在不斷地轉換位置。
可許浩來到這中心區(qū)域后,已經(jīng)在原地站了的時間了,那陣心跳聲的位置卻并未發(fā)生改變....
如此一來,便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了。
許浩和張牧二人,應該是迷失在了這漠北工廠之中....
簡而言之,他們很可能一直在這工廠中打轉。
“這怎么可能?”
聽到許浩的分析后,張牧感到有些不解。
他篤定道:“這漠北工廠,我以前還是來過一次的,我們應該是沒走錯路啊。”
許浩并未言語,而是走到了路邊的一棵樹下。
他輕拍腰間儲物袋,從中取出了那把猩紅色短劍,只一劍便已將此樹斬斷。
但沒過多久,不可思議地一幕發(fā)生了。
那棵被許浩斬斷的樹木四周,竟出現(xiàn)了一陣莫名的扭曲。
在這陣扭曲下,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生長’起來。
眼前的這一番場景,令張牧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他驚訝道:“這樹....這是怎么回事啊?”
許浩分析道:“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應該都不是真的....這些,應該只是一種幻象而已。”
像這種被困于幻象之中的情況,許浩在北境大陸時,也曾在‘蟲地’上遇到過。
由于,許浩心中便想到了一種猜測:
說不定,這座漠北工廠,早就已經(jīng)被‘蟲地’所影響了....
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畢竟,許浩先前殺死的那些‘蟲人’,其血肉是可以化作無數(shù)黑色小蟲的....
而那些蟲子,也正是‘蟲地’生成的源頭。
如果許浩沒猜錯的話,他和張牧二人,很可能早就已經(jīng)誤入‘蟲地’之中了。
只是他們一直都未能察覺出來而已。
在明白自己已陷入幻境之后,張牧是徹底害怕了。
他哭喪著臉,向許浩問道:“老大,我們還是快點從這兒走出去吧,不然,我感覺我們兩都要死在這兒!”
可張牧說完這句話后,他身邊的許浩,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低著頭,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見此,張牧便小心的湊了上去,奇怪道:“老大?你怎么了?”
突然間,許浩猛地抬頭看向張牧,一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眼中滿是暴戾之色....
…
漠北工廠,中心廣場區(qū)域。
“張牧?你在干嘛?”
看著臉已脹成了豬肝色的張牧,許浩面露不解之色。
也不知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好端端地,這張牧竟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臉色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難看。
問他話也不作任何回答。
許浩能夠看的出來。
如果張牧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可能會有窒息死亡的風險。
關鍵時刻,許浩也顧不上太多了。
他抬手就給了張牧兩個嘴巴子。
為了能讓張牧恢復正常,許浩下手極重。
頓時,張牧那本就肥胖的臉,變得更加臃腫了。
不過,這兩個耳光似乎是起到了一些效果。
那張牧的雙眼,也開始由渙散的狀態(tài),逐漸變得有了焦距。
并且,他的臉色也開始逐漸恢復了正常....
張牧看向許浩,下意識地向身后退了兩步。
但很快,他又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
張牧臉露驚恐之色,向許浩問道:“我剛才怎么了?”
“你剛才突然就不呼吸了,我打了你兩巴掌,你才變回來的。”許浩向張牧解釋道。
聽到這一番話后,張牧便已明白了過來。
他之前,應該是陷入到了某種幻境之中....而且還險些丟掉了性命。
‘蟲地’之所以危險,正是因為這些幻境的緣故。
這一點,許浩是深有體會。
可唯一令許浩感到不解的是,‘蟲地’之中的幻境,應該只會在夜晚出現(xiàn)才對。
可現(xiàn)在明明還是白天啊....
‘蟲地’之上即便再怎么危險,這一基本規(guī)律,應該還是不會改變的。
想到這里,許浩心中也已多出了一個猜測:
或許,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根本沒有走出過漠北工廠,也并未在戈壁上休息一夜。
或許,從始至終,他和張牧二人,就一直待在那漠北工廠的最外圍,根本就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