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山愣愣的看著被塞進手里的瓜子,和歉意的扶自己起來的顧神風,不由疑問道:“你確定能吃?”
顧神風忙不迭地點頭:“當然當然,祖師爺的瓜子那是香甜無比,世間少有啊!”
在看了剛才萬求一手“撒瓜子成兵”之后,沒吃的慶幸不已,吃了的都傻眼了,唯獨這個家伙意猶未盡,該說他心大呢還是傻呢?
不過也確實看出顧神風對這散仙由衷的崇敬。
“你既然這么愛吃就給你吃吧。”
尚小山把手伸了過去,顧神風沒有去接,而是偷眼看下了下萬求。
萬求呵呵一笑,又翻出一把瓜子來塞到了顧神風手里:“還有還有,管夠。”
顧神風當即道謝吃了起來。
尚小山注意到手中的瓜子有一個是壞的,是不是剛才那一個呢?若是剛才散仙施法的那一個,那它就不一樣了,值得研究推演一番。
這散仙有什么深意嗎?對我們三人出手看似在幫山河宗,實際我們三人都得了好處。除了顧神風看似跟他有些淵源,我和韓水清與他素昧平生啊。
尚小山不由上上下下打量著顧神風,顧神風被看得發毛,問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這賊眉鼠眼的家伙怎么和散仙前輩扯上關系了?”
顧神風向萬求抱拳施禮,這才正色說道:“我家族祖訓提到,我顧家一位先祖受一仙人指點,才修得請神術,才有了現在的請神顧家,所以奉這位仙人為我顧家請神祖師爺。”
“這位仙人當時說為報恩而來,不求回報然后飄然而去。但我顧家確實因為請神術繁榮昌盛起來,故我家先祖立了生祠,奉了畫像,感念祖師爺大恩。”
“我私下以為這只是抬高自家身份之言,世間哪還有仙人?沒想到今天見到了真身,才知家族的傳說竟然是真的。只能說那副畫像沒畫出祖師爺神韻之萬一。”
然后顧神風沖萬求單膝跪地,說道:“還望祖師爺原諒我們私立生祠。”
萬求笑呵呵的點頭道:“當初我受顧家一飯之恩,待我修道有成回去報恩,那位恩人已經故去,就為他后人留下了請神術。你們有此成就也是自家努力,奉我為祖師爺,倒是我占了便宜,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呀!”
顧神風大喜,再次叩首,這算是承認了傳承,恨不得跑回家告知族人這則喜訊。
尚小山撇了撇嘴:“散仙前輩,您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我們只能說自己是普通人了。”
顧神風沒反應過來就要點頭,顏巖忙不迭的叫道:“我們不是普通人,我們不是也。”
山河宗這群人被剛剛人仙的威勢嚇到了,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幾家掌教真人就是人仙境,這可是天下最頂尖的人物了。
自從天地元氣開始枯竭以來,天下再也沒有新晉人仙出現。至于人仙之上的存在也早已久不現世,久到也只剩下了民間傳說。
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竟然占人仙的便宜,你沒見我們因為剛才的冒犯一句話也不敢說嗎?
萬求依舊笑呵呵的說道:“小家伙,老子三百多歲了,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尚小山嚇了一跳,聽到萬求親口說出歲數,才終于確信修仙問道真可長生!尚小山恨不得立馬成仙。
尚小山甩了甩手,還真是不敢。尊敬長者,乃是美德。
便岔開話頭,問道:“前輩怎么云游到此呢?”
萬求咔咔嗑了個瓜子,說道:“閑著沒事兒,出來溜溜,想找個好玩的地方,比較好玩的地方也就是橫領山了。”
隨后坐到了地上,并揮手:“都坐,都坐。”
等眾人都坐下,他看向尚小山說道:“我看你是想知道為什么對你們出手吧。”
尚小山點點頭,雖然實際是讓自己三人得了好處,顧神風與他的淵源知道了,可自己和韓水清呢?
思索中,下意識的嗑了個瓜子吃,真的香甜可口哎!更令他吃驚的是,傷勢也隨之好轉起來,真氣恢復也加快了幾分。
這是什么瓜子?
萬求見他吃了瓜子嘴角含笑,說了起來。
原來萬求修道無門,只一殘缺古籍,只得東拼西湊。凡是與修道有關的入流不入流的他都要,都練,他沒有選擇。
最終萬求從萬法之中生生修成自己的法術,得人仙之尊。
雖然萬求三言兩語講完了這些,但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只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其中萬求提到了自己得到的最高深的法術就是碧波派與太上劍宗門人賜予,尤其太上劍宗的那位門人,直接給了他一道太上劍意參悟。
而萬求則將自己所學劍法最終熔于一爐,化為諸劍陣,成為他拿手的護身法術之一。
“我萬求是吃百家飯才有今天,行走江湖,義字為先。碧波派與太上劍宗自從三百年前正魔大戰之后,便沒有傳人行走世間了。”
“今天我正溜達著,心生感應,便過來一看。果然是好事,竟一下兩宗傳人都出現了,這總算了解我一樁心愿。”
是呀,人品若是不行,誰會幫你。
“太上劍宗是魔門啊?”
趙真穎突然插話道。她本來一直想說話,卻是顏巖攔住了。聽了散仙萬求竟對魔門報恩,終于脫口而出。
既然已經問出了,顏巖也就不攔了,硬著頭皮抱拳說道:“散仙前輩,如有冒犯的還望恕罪。”
“據晚輩所知太上劍宗行事肆無忌憚,殺性極大,無惡不作,所以才被稱為魔門。終于三百年前被天下各派聯合剿滅,可為何前輩如今卻要幫助魔門中人?”
顏巖說著說著,嘴里越來越順暢,回宗可要令所有人大吃一驚了。
誰敢當面質問一尊人仙?他顏巖就敢。甚至他都可以想象那些同門對他景仰欽佩的神情。
顏巖現在都把接下來的話想好了,我儒教山河宗顏巖定要說的你啞口無言。你是修為高,可我講的是理。
正當顏巖要支棱起來時,一片瓜子皮悠悠飄來,他揮手扭臉都沒起到作用,就那么貼在了他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