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再一次醒來,這次是在一個家里,“這是....好像是我的家啊.....”白洪摸著腦袋,一臉疑惑地望著這個房間。
那個房間是簡樸的歐式風格,藍色的墻紙和白色的瓷磚,棕色的沙發,還有他躺著的一張白色的大床。
白洪確認了,這是他中年時的家。但顯得有些冷清了。
猛的,敲門聲響起。
白洪費力的抬起腿邁向白色的瓷磚,穿上拖鞋,抬起腳,一步一步艱難的向門走去。
轉動棕色把手,往外一推,浮現在眼前的便是倆張臉,一張是陌生的臉,另外一張便是白洪的妻子,叫意惠。
“啊,你醒了啊”意惠有些驚訝的說到打破了這幾秒的寂靜。
“啊,難道之前我一直...”
“是啊,你自從上次車禍之后,損傷了腦部,就一直昏迷,醫生說要二周才能醒呢,這才10天呢。”
“啊....我?被車撞了嗎?二周?”
“你不記得也很正常,醫生說了會出現暫時性的失憶。”
“哦...這樣啊,旁邊這位是誰啊?”白洪指著那位陌生面孔的男子問到。
“哦,他啊,他叫金歌,是一名醫生,來給你看病的,可誰知道你又醒了呢?”意惠笑到
“叫金歌啊...是一名醫生嗎?”白洪撓著頭。
“是啊,害,你肯定不認識,你不昏迷著嘛”
“哦,這樣啊.....那現在該怎么辦呢?”
“白洪先生里面坐一下,我給你先測一下你的記憶恢復程度。”那位叫金歌的男子開了口。
白洪邁著沉重的雙腿又一次重重的移動到了沙發旁。
待坐定,那位叫金歌的男子拿出儀器,放在他的臂膀上,3秒后,那一電流聲刺穿了白洪的身體似的,白洪不由得叫了出來。
“嗯,80%的記憶回復了,很好,繼續照著我開的藥方去服用,應該能恢復到98%左右,至于剩下的2%,我也無能為力”
“好的,醫生”意惠說到。
白洪望著那位陌生男子,望著他漸漸走出了那扇門,一步,二步,三步。
門“砰”的一聲關上,也把白洪的思緒拉回現在。
藍色的墻布,白色的床,又是剛剛那個房間。
“你這幾天有沒有做夢之類的啊?”意惠問到
“有啊,我夢到我去了醫院,還回到了少年時代,去和她...就是葉離,還有了一段故事呢,哈哈”
“哦,這么有趣啊?醫院?得了啥病啊?”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但夢里反復出現一個名字叫....啥來著?”白洪拍著腦袋,使勁回想。
“沒事,記不起來算了,醫生說了,不要用力回想之前的事情,否則會導致不必要的麻煩,什么記憶回流啥的,一些專業名詞,我也聽不懂,總之不要想就對了,乖乖養傷就行了,對了?你吃東西嗎?這幾天你可一點都沒有進食啊”
“我...你拿來吧”
意惠一聽這話,就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白洪又看了看自己周圍,這次是仔細的觀察,看到一張棕色的桌子,放著一堆書籍和電腦的顯示屏,下放放著各種電線,雜亂交織。旁邊是一個衣柜,淡綠色的。床頭柜放著幾個碗,幾個勺子,也不知道是用來干啥的,至于床下,擺的是一個垃圾桶,里面有幾包透明的塑料小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正當白洪準備拿起那垃圾桶里的幾小袋塑料袋時,被一段腳步聲打斷。
那是意惠,站在門前,頭靠在門框上,手里端著一碗面條。
“看什么呢,吃東西吧。”意惠一臉微笑的對白洪說到。
“好,老婆”白洪應到。
“啊,說什么呢!”意惠臉上浮現了紅色的光暈,匆忙跑出房間,把面放在了床頭柜上。
又是一個晚上。
白洪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因為他實在是太餓了,經歷了幾天的饑餓后他實在是不行了。
面的香氣與菜的清香交雜在一起,白洪不禁細細地品嘗起來,突然舌苔感受到了一絲苦澀,單跟這一碗面比起來,有些突兀,有些意外,但白洪沒在意,吃下了這碗面。
他記得,他和意惠是在大學認識的,而葉離,卻早已消失在了白洪在的地方,永遠的消失,再也見不到了,因為那一場意外,車禍...車禍...永遠都是車禍...想到這,白洪不禁用拳頭錘了幾下被子,但卻也顯得軟弱無力。大學的她呢,雖然算不上特別漂亮,但她也確實是真的愛他,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感情,在白洪生病的期間還不斷陪著他,天天照顧他,寸步不離,生怕下一秒見不到他,而這些,卻在意惠的記憶里,說是一見鐘情,也是一時激動,就一直幫他,這樣也就產生了情愫,后來他們便結了婚,有了孩子,取名叫做什么來著...忘了,想不起來了,哎。
結婚當晚,他們就在房間里聊了幾個小時他們的經歷,他們各自都很開心,沒有任何討厭對方的感覺,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早晨。
但有天寧靜突然被打破,他在出車禍的前一月,瘋狂喊著葉離的名字,不知道是為什么,也不管意惠的感受,終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讓意惠失望的情況下,意惠被激怒了。
他們,離婚了。
孩子由倆人共同撫養,但卻依然同居。
然后....白洪繼續想著那天車禍的事情,他記得是去接孩子的路上嗎?還是去公司開會的路上?碰上一輛貨車?還是怎么了。
這樣想著,白洪的大腦感覺越來越痛,越來越沉重,在這樣的情況下,白洪大腦猛的一下,空白一片,躺在了枕頭上,眼睛前的畫面,仍停留在那幾個小白色塑料袋上,他好像...好像想起了....在那個晚上,他和那個少女....看到了那些白發在......倒地.....
但卻抵不過睡意,在大腦的空白和眼睛的黑色光芒中,墜入那個最深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