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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我你會害怕嗎

第十章 流產(二)

失去我你會害怕嗎 傷城未央園園 4623 2021-02-09 23:50:11

  現在想起來感覺我們挺悲哀的,最近刷抖,刷到這樣一個文案,說:其實我家老大是老三,老二是老六,老三是老九。看到的時候瞬間淚流滿面,因為我想起來我兒子,算一算,我兒子其實是老四。

  年輕的我們,總是不懂得珍惜,或者說不知道珍惜是何物。12年元旦,曹先生給他媽媽打電話,說我懷孕了,當然,作為父母第一時間想的都是留住孩子,也是因為曹先生媽媽的第一反應,,我一直都覺得我選擇的人,選對了家庭,雖然后來很多磕磕絆絆,但是開始是美好的,不是嗎?

  其實那次我應該也是吃的緊急避孕藥的,曹先生跟他媽媽說醫生不建議要孩子,曹先生的媽媽說給他轉了1000塊錢,錢立刻到賬,我們等了3天,也沒有等到錢,三天后我請假的時間到了,沒有辦法,不敢給我爸媽打電話,怕說漏了嘴,讓他們擔心生氣,就給我弟弟打電話。那個時候我弟弟還在大學讀大二,我跟他說我需要1000塊錢,沒有一個小時錢就到賬了,錢到賬的瞬間我哭了,感覺很痛苦,很羞恥。

  去醫院的路上,我們都沒怎么說話,那個時候的我們對這個城市太多不了解,所以我們去了一個專業的婦科醫院,就是那種滿大街發小廣告的醫院,是私人醫院。

  現在想想,在這個城市里我們真的吃了很多虧,沒有人指點,一路磕磕絆絆,花了很多冤枉錢,受了很多冤枉氣,還無處宣泄。進去醫院的時候,那里的護士很多,也很熱情。醫生也是很認真的檢查,檢查的時候,好幾個護士圍在旁邊,脫掉褲子的瞬間,我咬著牙忍住了眼淚,那么羞人。

  下體被塞入了一個好像是漏斗一樣的東西,后來我才知道那是婦科檢查常用的工具,但是那次我是第一次見到,有點害怕,而且那個護士的手特別狠,她狠狠的把那東西塞了進去,是很疼的,我忍不住叫了一聲,眼淚也流了出來。她們都沒有理我,應該都習以為常了,檢查到一半的時候,她們喊曹先生,讓他進來看一下,我叉著腿光著屁股躺在婦科的檢查床上,下體還被塞這個奇怪的東西,那樣子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曹先生滿臉惶恐的進來,護士跟她說,我有點宮頸糜爛,需要同時做手術,曹先生惶恐的點頭同意了,其實他什么也不懂,只會點頭。

  檢查結束,醫生給我們拿了一個價格表,讓我們讓我們挑選,做多少錢的手術,我大概記得那個價格表,有四五個價位,最低的價位的是藥流,那醫生直接跟我說不建議你做,你太年輕,以后還會要孩子,藥流太傷身體。

  她喋喋不休的跟我們講最貴的那個手術有多好有多好,我跟曹先生都是太傻的,實在是沒有經歷過那么多事情,我說:我沒有那么多錢現在只有1000塊錢.醫生聽到的時候,很明顯的臉上不開心。她直接跟我身后的曹先生說:這可不行的,身體健康是第一位的,你們現在又年輕,以后真的不打算要孩子了嗎?自己回家了,回家好好想想,把錢好好準備準備,身體總是自己的。不得不說那個醫生真的很會做生意,知道對什么樣的人說什么樣的話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

  我跟曹先生像被打敗的兵一樣回到了出租屋,他又給他媽媽打電話說錢不夠,第二天中午,曹先生的媽媽才把錢給轉了過了。現在想想我人生的悲哀也許是早就注定了,好像都是我一個人的,都是我自找的。

  第三天我們又去了醫院,還是那個醫生,還是推薦我們選最貴的套餐做手術,我們拒絕了,因為真的囊中羞澀,不過有2000塊錢,最終選了1000多在手術費的那一個套餐,加上宮頸糜爛的手術費,我還沒有從手術臺上下來,我們的費用就已經超時了。

  我是坐在輪椅上被推進手術室的,躺在手術室的手術臺上,我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畢竟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才剛剛50天,我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做媽媽的感覺,所以不過是做個手術罷了。

  麻醉師在我耳邊跟我說話,她的聲音很溫柔,她問我:你們家是哪里的呀?

  我說我是某某某某地方的。

  哦,她說哦:那你回家需要多長時間呀?

  我好像說需要兩個小時,又好像說說是三個小時了。后來好像她就沒有再說話了,因為我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病房里了,醫生說做完手術一個小時輸完水就可以離開,躺在床上,我沒有任何感覺,可能是因為麻醉藥的作用還沒有退下去,我沒有感覺疼痛,我躺著的時候,我問曹先生:我是怎么躺到病床上的?

  曹先生說:我抱你的,真沉。

  我沒在意,繼續問:是你給我穿的衣服嗎?

  他說:不是,他們把你推出來的時候,你的衣服就穿好了,應該是他們幫你穿的。

  我說我怎么衣服怎么穿的那么不舒服呢,可能是因為花的錢比較多,也可能是因為我太年輕,身體素質比較好,做完手術沒有一個小時我就下床了,去廁所的時候發現內褲上被墊上了衛生巾,身體依舊沒有任何感覺,比來大姨媽還輕松。醫生開了很多藥,囑咐我說:身體里有炎癥,需要輸液一個星期,我們提著一大兜的中藥回了家,因為沒有錢,我跟曹先生說我不去輸液了,曹先生也同意了,回家的路上我們去了趟藥店買了一些便宜的消炎藥,跟賣藥的柜員說我需要流產后消炎的藥時,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跟曹先生,不過沒有說話只是拿了藥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給公司打了個電話,說家里有事需要再請假一星期,公司老板很好說話,同意了。

  曹先生把藥放好,然后出門買了一只老母雞,那是他第一次給我做飯吃,一只老母雞燉了兩三個小時,10平米的出租屋里,滿滿的雞肉的香味。

  曹先生盛了一碗湯給我一勺一勺的喂我,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我竟然忘記了悲哀,吃完飯后,曹先生把中藥熱好給我,看著我吃完,然后抱著我,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睡著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里又夢到了那個小女孩,穿著紅色的衣服,眼淚汪汪的看著我,站在很遠的地方,突然就變成了一條小蛇,鉆到了我的腳里,咬了我一口走掉了。

  我是哭著醒來的,醒來后看看旁邊睡著的曹先生,摸摸他的臉,不知道要需要想些什么,但是感覺心里空蕩蕩的。一周后去醫院復查,同樣的做了一些檢查,做完檢查的時候,那個女大夫挺慌張的,因為我是一個人去的,她什么都沒有跟我說,只是打了個電話,我也不知道她們怎么了或者說是我怎么了。隨后,我又被推進了手術室,又打了一次麻藥,那天曹先生沒有跟著,我是一個人,當我在床上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因為想起了一個詞:刮宮。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想起來確實無疑了,那時候的我太傻什么也不懂,醫生怎么說就怎么做,人家不說也不知道去找醫生問。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給曹先生打電話,哭得稀里嘩啦,曹先生慌慌張張的趕過來,他問我怎么回事呀?

  我說:我也不知道,又做了一次手術。曹先生更不懂這些東西,他同樣不敢去問。那次從手術臺上下來感覺肚子好疼好疼,疼得像是被刀子劃拉著,然后又像是被人用手在里面攪著一樣的疼。

  過了倆小時,我才從床上坐起來,因為我想上廁所了,在廁所蹲下去的時候,只聽到嘩啦年一聲,流了一便池的血,有點發黑,看著那便池里的血,我感覺自己頭暈眼花,慌張的扶著墻,心里很是害怕的,但是我沒有叫人,自己慌張的穿好衣服,出門就撲倒曹先生懷里跟他說:我剛才流了好多血。

  曹先生把我抱在懷里,摸著我的頭低聲安慰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疼得有點受不了了,我跟曹先生說:我們打車吧。

  曹先生拉著我的手,很是窘迫,他說:我沒有錢了,我身上只剩下一塊錢。

  我當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什么也沒有說,開始翻找自己的包,最后也只找到了坐公交車的錢。站在公交車上,曹先生攬著我的腰,我疼得左搖右晃。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肚子疼的眼冒金星,接下來的幾天曹先生很盡責的盯著我吃藥,然后每天陪我去醫院,陪我輸液,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我再一次被推進手術室,那次我還是沒逃掉輸液,在被醫生罵了一頓后,曹先生找了好幾個朋友借了幾百塊錢,算是湊夠了輸液費。

  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都想夢里的那個小女孩,我想要去嬰兒店買一套小衣服,但是我沒去,24歲的我,對那個世界還滿是恐慌,我不敢去買。也擔心把曹先生說我,更何況我們倆窮的都快沒錢吃飯了,所以我的小姑娘。在咬了我一口后,就從我的世界消失了,就像鬼域里的那個小女孩一樣,連個名字都沒有,不知道她的身邊有誰,也不能像那個小女孩一樣可以待在外公的身邊,她什么都沒有,在另外的一個世界,她好像是沒有親人的,除了她的老爺爺老奶奶,但。隔了那么那么久的歲月,她們會幫心疼我的小姑娘嗎?他們有資格為我的小姑娘起個名字嗎?我那在我肚子里呆了50多天的小女孩兒,這么多年過去了,想起她還是會流淚。

  后來的很長時間,曹先生都很小心,我也很害怕,我怕那樣的疼痛,鉆心一樣,所以我們都很小心,但是我這身體,真的是太容易懷孕了,我們都那么小心了,可是13年年底的時候我又中獎了,時隔一年有余我么的沒有吃一塹長一智,又去了那家醫院,第二次不是那一個醫生了,但是還是照舊推薦我們做最貴的手術,雖然是第二次了,我跟曹先生一樣是沒有經驗,我當然怕傷了自己的身體以后不能給他生兒育女了,曹先生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也許。他是怕他這個男友得不稱職,擔心我會埋怨他,所以我們走了跟上次走的是一樣的路。

  那天我穿的是個高跟鞋,遇到的是一個很盡責的護士,她罵我,她說誰讓你穿這么高的鞋子的?你的身體你還要不要了?回家趕緊給我把鞋子換了。

  那個時候的我是很愛美的,總是穿10厘米的高跟鞋。也許是因為不自信。怕自己站在曹先生身邊配不上他,或者說是先愛上的人骨子里的悲哀。

  回家之后翻箱倒柜的也沒有找到一雙平底鞋,最后花了10塊錢買了雙拖鞋,也是休息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照常上班,公司開始有關于我的謠傳,或者說是流言,不能說是謠傳,因為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他們其實我不是生病了,而是懷孕了。

  那時候我們的老板也是很八卦的,他很八卦的跟別人討論我的事情,我們的老板又是我表哥的大學同學,我不知道我表哥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但是表哥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我爸媽也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所以我就自動忽略不計,我就以為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

  我認為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是因為付明潔,因為我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卻沒有讓她替我保密,也許是她告訴了別人吧,一個星期后我上班沒有人跟我討論這件事,但是我知道他們都知道,包括總公司的人,因為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有變化,我是一個那么敏感的人呀,總是能清楚的感受的別人的善意和惡意,然后放在心里反復琢磨。

  我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還跟往常一樣跟他們說說笑笑。甚至對自己狡辯說自己氣血兩虧,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每天都上班,沒敢再請假,畢竟太窮,再次手術讓我跟曹先生再次破產,所以不敢再請假,怕被扣工資,一坐一上午,腰疼的我起都起不來。

  一直到現在生完孩子以后,尤其是大姨媽來的時候,腰酸脹的疼痛,好像折了一樣。虧欠了自己的孩子,我用自己的身體為代價,為我們不負責任的青春,得了一份一點也不完美的答卷。

  我跟曹先生說我們的第二個孩子,是一個男孩,而且我能想象出他的面貌,白白的胖胖的,臉的輪廓像我。眼睛像爸爸,第二次我沒有做夢,沒有夢到一個小男孩,但是我就是人就是覺得我的第二個孩子是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子,第二次去輸液的時候是因為是晚上下班后去的,晚上9點多了曹先生又上班,沒有陪我去,打針的時候跟護士說:左手扎的有點青了要不扎右手吧。

  那個小護士一點也不好說話,她用很厭惡的口氣對我說,你想扎哪里就在哪里呀,你想怎樣就怎樣呀,要不你自己扎把。

  是的她話里里都是對我的厭惡,幾年后刷抖音的時候刷到大家說關于流產這件事情的態,就是說醫生護士對于年輕女孩子懷孕了不想要,是極其厭惡的。也許當天我碰到那個女孩,那個女護士,可能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好青年,又或者是一個想要孩子卻不容易懷孕的備孕中人,只是身體素質沒有我好,一時半會沒當上媽媽,所以碰到我這樣一個不愛惜孩子的,就覺得我活該被真扎,或者說應該被真扎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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