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祝昭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
燕亭強撐起身子,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說:“無礙,只是遲謹情況不妙。”
妖族皇室血統與其他人不同,遲謹更是特殊。
自妖族從混沌中分離出來起,除了初始妖皇之外,遲謹便是數十萬年來唯一一位擁有圣沌之力的妖了。
遲謹的祖父是妖族的皇,也是燕亭的舅父。遲謹出生時,天顯異象,又恰逢妖族與天族交戰之時。
遲謹的出生給妖族帶來了莫大的喜悅,只是妖族動亂。各方人馬對圣沌之力虎視眈眈,一旦得知妖族再出圣沌之力的后人,必定引起爭斗。
所以,妖皇才會將年幼的遲謹送到燕亭身邊,直到遲謹能夠駕馭圣沌之力,才會讓他重新回到妖族。
遲謹氣息微弱,臉色蒼白。
燕亭沉默許久,才說道:“阿昭,遲謹必須盡快回到妖族,不然性命堪憂。”
“你要送他回妖族嗎?”祝昭試探著問道。
燕亭無奈地搖搖頭,說:“我身上有神印,進不了妖界。”
天帝最忌諱他與妖族扯上關系。
自帝妃死后,妖族與天族之間的關系降到冰點。現如今,雖然表面和氣,但私底下都恨不得將對方踩在腳下。
“只能想辦法遞消息妖族,讓他們派人來接。”祝昭將燕亭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燕亭點頭附和:“只能如此了。”
“你可想好了傳信法子?”
燕亭大掌合攏,再次展開時,一枚狼型傳音符靜靜地躺在手心。
“這時當年那貓妖送遲謹來碎空山時,留下的信物。若是有急事,可用這個喚他前來。”
“原來如此。”祝昭了然。
祝昭退到一旁,陷入沉思。
方才燕亭提到的貓妖,她好像聽寺桃提起過。
她起初只是說了個大概,身形像貓的精怪。為何寺桃會下意識地認為就是貓妖呢?
祝昭不由得想起了燕亭對她說的話:
“阿昭,寺桃的來歷有些古怪,你要小心。”
只是她當時并未在意,寺桃是因為她才被青蕪打成重傷。
若不是她,寺桃怎會遭此劫難?
這時,燕亭已經將遲謹的事告知妖族了,今晚妖族便會來人。
燕亭見祝昭想的出神,便問道:“阿昭,你在想什么?”
“啊?”祝昭猛然回神,然后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燕亭聽后,只對她說道:“阿昭,有時候不能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
即使燕亭這么說,到祝昭無法想象寺桃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燕亭知曉祝昭不愿相信,也不敢往這方面去想。
“阿昭,我的話只是提醒,而事實的真相在你心中。”
祝昭茫然地點點頭,退出了遲謹的房間。
她與寺桃相伴數萬年,寺桃的性子她最清楚。
寺桃怎么會呢……
而此時,寺桃正躲在長廊轉角處,手里端著還冒著熱氣的蓮子粥。
寺桃委屈地咬著嘴唇,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進瓷碗里。
方才祝昭與燕亭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原來……阿昭也在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