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他還給了我這條手鏈。”祝昭揚起手,向寺桃展示。
寺桃捧著祝昭的手左看右看:“阿昭,這一看便是個寶貝。”
祝昭哈哈一笑,認可道:“我也是這么覺著的。”
寺桃親昵的挽著祝昭,喃喃道:“我還以為戰神是為了天后娘娘的生辰而來呢……”
天后娘娘的生辰?
“什么時候?”
“阿昭不知道嗎?”寺桃坐直了身子說道:“再過十天就是了。我之前還聽天宮里人說要大辦呢。”
祝昭覺得奇怪:天族剛剛經歷戰亂,哪來的精力為天后賀壽?
“天后生辰與戰神有何關系?”祝昭記得天后身子不好,常年閉門不出。
怎就與戰神扯上關系了呢?
只聽見寺桃笑道:“阿昭一心只想修煉,哪兒知道這些事啊。”
要說這天后與戰神啊,還真是關系匪淺。
天后原名寧綰,二十六萬年前與華隱上神同為元始天尊座下的弟子。
四海八荒都知,寧綰上神與華隱上神年少情深,又有同門之誼,是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在一次宴席上,當時還是太子的天帝對寧綰一見傾心。不顧當時已娶了太子妃,對寧綰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眾仙都等著看天帝的笑話,卻沒想到寧綰上神與華隱上神突然分道揚鑣,轉而嫁給了天帝。
寧綰以側妃名義嫁入太子宮中后,本就體弱的太子妃更是傷心欲絕,從此一病不起,不到一年便仙逝了。
后來寧綰理所當然成了太子妃,天帝繼位后,成功登上了天后的寶座。
自那以后,華隱上神便歸隱了。
“原來其中還有這段淵源。”祝昭聽完之后,唏噓不已。
寺桃托著下巴,嘟噥著嘴說道:“這可是華隱上神歸隱后第一次出山,阿昭你運氣可真好。”
祝昭心不在焉的附和著,心中卻在盤算著。
天族與魔族一戰,損失不少。底下那些依附天族的小族首領們開始蠢蠢欲動,如今的天族已不足以讓各族首領信服。
所以,天帝便想借天后壽辰,拉攏各族首領,同時也要向四海八荒昭告:天族仍是有實力的。
九重天上——
戰神出山的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福寧宮里。
殿內云頂檀木作梁,地鋪白玉。殿中僅吊著一盞殘燭,朦朧間可見簾幕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云山幻海一般。
仙娥佩蘭輕輕推開門,邁著小步走了進來。
掀開簾子,只見榻上那女子身著黑色金絲繡鳳袍,斜插飛鳳釵。柳眉籠翠霧,檀口點朱砂。氣韻清麗高雅,卻又凜然生威。
“娘娘,戰神去了碎空山。”佩蘭輕聲向寧綰稟報。
寧綰緩緩睜開雙眼,眉目之間盡顯清冷之色:“他終于肯出來了。”
寧綰似乎早已料到華隱有一天會再度現身,并無過分驚訝。
“碎空山……”寧綰紅唇輕啟:“聽說二皇子身邊多了名女子?”
“是的,娘娘。”
佩蘭咬著下唇猶豫著說道:“奴婢聽說太子殿下與那名女子也有糾纏,青蕪仙子之所以只封了側妃,好像也是因為那女子。”
寧綰鳳眸微瞇:“太子?本宮倒是許久未見他了……”
“要傳太子殿下來嗎?”佩蘭試探著問道。
“不必,本宮暫時還不想見他。”寧綰輕撫著袖袍上的金絲線鳳凰。
容晏與她的母子情分淡薄,況且自那件事過后,她便再也沒見過容晏。
就連容晏時常來向她請安,寧綰也閉門不見。
“可知那名女子的來歷?”寧綰抬手輕揉著太陽穴。
“奴婢聽說,那女子原本是二殿下采回來的一株仙草,后來得緣修成人身,還飛升了上仙。”佩蘭輕聲說道。
“還有……”佩蘭隨后又補充道:“聽聞那名女子神似玉仙。”
玉仙!
寧綰倏然睜開眼,面色凝重:“確定嗎?”
佩蘭搖搖頭:“奴婢不知。”
疑惑的種子已經種在了寧綰心里,不管真的是祝昭也好,假的也罷,她都要見一見。
這時,只聽見佩蘭又說:“娘娘,君上派人傳話來了。說要為娘娘大辦壽宴,還邀請了各路仙友,到時候請娘娘定要盛裝出席。”
佩蘭跪在榻前,低著頭幫寧綰輕捶著腿。
寧綰神情淡漠,說:“且隨他吧,本宮乏了。”
寧綰懶懶的撐著頭,不愿再多說什么。
這些年來她久居福寧宮,與天帝的關系逐漸疏遠。
起初,天帝還會來看她,可是天帝每次來都面對的是寧綰這張冷漠的臉。久久而之,天帝便不來了。
“是,奴婢告退。”佩蘭彎著腰,正欲退出寢殿。
“等等。”寧綰卻突然叫住了佩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