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蘇和與花欣云在大街上壓馬路。
花欣云歡脫的在他身旁跳著小碎步,時不時回過頭來問他兩句話:“你覺得我爸媽怎么樣?”
“非常好,你們這種家庭關系,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蘇和道。
“所以說很感謝你救了我爸,也救了這個家呀。”
花欣云吐了吐舌頭道。
“行啦行啦,我知道我是你的恩人,可你又不準備以身相許,還老提它干嘛?”
蘇和略帶譏諷的笑道。
“哼。”
花欣云撇過頭去,“那我以后不提了,盡快忘了這件事。”
“那也挺好,省得你天天帶著感恩戴德之情跟我相處,多累呀。”
“美得你吧!”
花欣云一扭頭,沖到蘇和身邊,在他胳膊上結結實實的擰了一下。
“嘶——”
蘇和倒吸一口冷氣,“你屬蜜蜂的?”
“十二生肖可沒蜜蜂哦。”花欣云憋著笑,假裝正經的說道。
蘇和懶得跟她一般計較,揉了揉胳膊,問道:“剛聽你們對話的時候,你媽稱呼你爸是老花,管你叫小花?”
“對呀,有什么問題嗎?”
花欣云眨了眨大眼睛反問道。
“沒什么問題,就是覺得挺有意思,挺可愛的。”
蘇和樂呵道。
“誒,前邊有賣冰糖葫蘆的,快過來!”
“等等,我接個電話!”
“怎么啦?”
花欣云湊過來,發現是衛良教授給蘇和打的電話。
“衛教授,我是蘇和。”
“您說。”
“好的,我立馬趕過去。”
蘇和簡短的答復三句,便掛掉了電話。
“是出什么事了?”
花欣云望向蘇和,看得出他表情十分著急。
“醫院有事,衛良教授一個非常重要的病人,之前我也扎過針,本來說這兩天準備辦出院了,結果病情忽然惡化。衛良教授正在診治,但是他竟然也弄不出清楚問題出在哪里,請我過去一趟。”
蘇和一邊伸手攔出租車,一邊說道。
“要不要陪你過去?”
“是內科的癲癇患者,嬰兒,你可能幫不上什么忙。你要不回去多陪陪你爸爸吧,明天可又要上班了。”
“那好。”
“不好意思,本來說陪你逛街吃飯的,沒想到遇到這事。”
“沒事啦,下次你再陪我出來,把那串糖葫蘆補上。”
花欣云指向不遠處賣糖葫蘆的大叔,笑道。她雖然平時性子活潑鬧騰,但是遇到這種急事要事的時候,還是十分善解人意的。
“好。”
蘇和坐上了車,直奔醫院。
。
神經內科住院部,318病房。
身價千億的慶禾集團董事長龍清媛在病房外踱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急促的“嗒沓”聲。
終于,她看到一個身披白大褂的身影從樓道轉角出現,仿佛看到了女兒的救星,快步迎了上去:“蘇醫生,真是抱歉,在周末時間麻煩你!”
“龍女士,客套話就先不說了,衛教授呢?”
“在病房里跟其他醫生會診治療,孩子情況很不好,他怕我情緒過于激動,讓我在病房外等。”
“那我先進去看看,您知道我規矩的。”
龍清媛點了點頭,上一次她被蘇和叫人趕出病房的情景,她都還歷歷在目。
“拜托了。”
在蘇和開門走進病房的一剎,龍清媛懇切的請求道。
蘇和回身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仿佛有一諾千金的重量,讓龍清媛頓時心安不少。
“衛教授,病情咋樣?”
蘇和快步走到病床邊,嬰兒平趴在病床上,背部扎著十余根銀針。
“病情暫時是穩定下來了,但是,病因我還是找不出。”
衛良教授長嘆一口氣道。
他馬上就要調任申海市衛健委主任一職了,龍清媛女兒,是他在醫院最后的一位病人,本來說明后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沒想到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要是龍清媛女兒出什么問題的話,恐怕會成為衛良心底一個至死都解不開的結。
“我來看看。”
衛良教授點了點頭,讓開位置,蘇和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為嬰兒把脈。
他仔仔細細的切了三分鐘脈,除了脈象稍顯虛弱,竟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很詭異,脈象好像是正常的……”
蘇和轉頭望向衛良教授,衛良教授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我切脈也是正常的,連舌苔都很正常。”
“其他人呢?”
蘇和環視一圈,向其他醫生問道。
“都一樣。”
所有人都神色失落的搖了搖頭。
“這就奇怪了。”
蘇和深深皺眉。
他之前使用鬼門十三針幫嬰兒治療,理應是沒有留下任何問題,把病治斷根了的。
這也是鬼門十三針治病的一大特點——要么治不好,要么病斷根。而蘇和迄今為止,也還沒遇到過鬼門十三針治不好的病。
嬰兒后來住院這些天,也一直是在補營養調身體,從未發過病。
怎么今天忽然就變成這樣子了?
難道是鬼門十三針出了問題?
不。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便被蘇和否定。
他相信自己的醫術,絕不可能有絲毫問題。
問題,一定出在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