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笙拿著破碎了的裙子,一個人回房間,把門關上反鎖后就一個人蹲在床邊抱著已經像碎布一般的裙子哭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我不能穿?我也是個女孩子啊!我也有尊嚴,我也想像別的小女孩一樣可以穿著你們買的裙子,可以得到你們的夸獎。為什么?為什么?啊啊啊!”
她不敢哭得很大聲,她怕等會兒蘇溪又會過來搶它。蘇爸走的那天她很難過,但是沒哭,只是看著墓碑上的蘇爸的黑白照看了很久,一言不發點點走了,她也很難受,但還是沒哭,只是一個人坐在飄窗上坐了很久。
就這樣蘇好笙抱著它哭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只知道第二天她兩眼腫的把蘇溪嚇了一跳。
蘇溪后來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但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樣子,就是去商場給她買了一條類似的裙子放到她床上。
蘇好笙放學回去的時候看見了,但什么都沒有說,裙子也被收起來了,依舊不見穿,蘇溪見她收下了也就和以前一樣,蘇好笙犯錯了該打打該罵罵。
但是她不會知道蘇好笙一次也沒有碰過那條她逛了三個小時才找到的類似款,就連把它收起來都是用了一件不要的衣服包住一把卷,然后丟進了柜子的最下面。
只是有時候和蘇溪在一起的時候,她會稍稍改變一下態度,比如會主動挽起她的手,有時候下大雨見蘇溪一直沒有回來,蘇好笙會過去接她。或許是出于愧疚吧!
一直到現在,蘇好笙對于蘇溪的情感是五味雜陳。
蘇溪在那次幫蘇好笙買完所有東西后,又和之前一樣忙碌,而蘇好笙則就沒事就又去了一次街心花園。還是和之前,蘇好笙很開心又見到了他,像是巧合一樣,每次去都能見到。
“又來拍照?不過你的相機怎么沒帶?”
“我不是來拍照的,恰巧路過,順便來看看而已,不行嗎?”
“那真是巧啊!你家到這里要坐公交三個小時,真巧都沒這么巧。”
“我…好吧!我是來看一下景江中學的,我過兩天就開學了,這總可以吧!”
“你去了景江?”
“對啊!有什么問題?”
“沒有,你這水平很適合。”
“那當然…你什么意思?”
“我說什么了嗎?”
“你說了!你說我這水平很適合,難道我水平很差嘛?”
“我可沒說你水平差,你要這么說,那就是對那些考上了景江的人不尊重了!”
“我又什么時候不尊重了?”
“你這記性真好啊!我只是說你的水平很適合,可并沒有說過你的水平差啊!你自己在胡思亂想啊!話說景江這么差嗎?讓你一下子就把差這個字聯系到了?”
???“我…不跟你講了。”
蘇好笙意識到是自己領悟過了頭,就別過臉看別的地方,不理會他。
“蘇好笙,干嘛呀!這么小氣?一下子就生氣了?”
“沒有。”
“你這是吃了槍藥了吧!說話這么沖。”
“我怎么會吃槍藥呢!我是吃了大炮,離我遠點,小心我朝你開炮。”
“哈哈哈,你怎么你現在是什么樣子嗎?”
“什么?”
“我覺得你挺像個花生的。”
“你是不是在罵我?”
“害!你這水平我要是想罵你,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您是從哪里看出來我像個花生的?”蘇好笙對他說的話有點費解。
“你沒有發覺嗎?你今天正好穿了黃色的短袖,你的臉現在紅彤彤的,挺好看的嘛!”
“你…所以胖子是什么?是我整個人嗎?”
“整個人倒不是,你還沒這么胖,是你的臉啊!”
“我只是臉圓,不是臉大,我臉不大!不大!不大!”
“好好好!不大不大,小花生,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別亂給我取外號,我和你不熟。”
“一回生兩回熟,我們都見了三回了。還不熟嗎?”
“不熟!不熟!別亂給我取外號,小心我揍你啊!”
“哈哈哈!就你?”
夏言邊笑邊用手在蘇好笙的頭頂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比劃:“我再讓你長個二十厘米,你都不一定打得過我。”
“你…”蘇好笙小聲嘀咕了幾句,聲音只有自己聽得見。
“小花生,你在說什么呢?我一句都沒聽清。”
“想知道?來啊!我告訴你。”蘇好笙朝夏言招招手。
“你會這么好心?”夏言雙手環抱胸前看著她。
“膽小鬼,說幾句話都不敢聽,就你這樣還能做老大?花錢買的吧!”
“你…有話快說。”夏言彎著腰湊近她嘴邊。
蘇好笙壞笑地朝他耳朵邊吹了一口氣,夏言被吹的很是敏感,想站好掏掏耳朵,但是被蘇好笙一把架住,把他的頭往下壓,迫使他的腰彎著。
“蘇好笙,你學壞了!你怎么會這個?”
“你是指哪個?吹氣還是把你架住?”
“行啊你!有點意思,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沒想到你還會這種。”
“會這些就不是好姑娘了嗎?”
“那倒不是,畢竟剛開始見你,你可是很怕我的,沒想到你藏得夠深啊!”
“嗯?”蘇好笙說完把他的頭又往下壓。
夏言的腰彎久了更難受,后面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向蘇好笙說好話后,蘇好笙才放開他。
蘇好笙看著夏言一手揉著腰,一臉氣的又不敢說什么的樣子很是好笑。夏言沒好氣的一直讓她別笑,可蘇好笙不是這種會輕易聽話的人,笑得更起勁了。后來還是夏言把她送到公交站點的時候,人很多蘇好笙沒好意思才盡量憋住。
夏言回家的時候,張洋正和夏奶奶在擇菜。
“喲!這不是我言哥嘛!怎么!還這么早,你就回來了?沒在外面吃嗎?”
“張洋,有事做都堵不上你的嘴。”
“你怎么了?腰痛了?是不是腎透支了?試試…”
張洋話還沒說完就被夏言賞了一個栗子。
“啊啊啊!你下手就不知道輕點嘛?很痛的!”
張洋疼的直拉夏奶奶的手就安慰。
“奶奶,你看他啊!打我打得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