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我再次回到南城。
比預期提前一天,因為我想也許早一點回來,說不定就能更早一點遇上她。
沒想到去了圖書館就見到了她。
當時她好像看到了我,但應該沒確定是我。
只不過時隔七年,哪怕是從書架縫隙中,我仍然一眼就能認出她。
分開后,我用小號關注著她的微博。在她那條決定回南城的微博下,我評論“加油,要一直堅持下去哦?!蹦峭硭貜土宋摇皶Φ?,加油!”好像我也被鼓勵了。
來鄒崎家的那次,我沒想到許念也來了。怪不得鄒崎急急地想和我出去吃飯呢,原來是因為許念要來,他當我看不出來呢?
不過我提出一起去吃飯,許念居然沒有拒絕。是這么多年已經原諒我了還是早就能坦然面對我了不在意我了?不知道不知道,不想了。
我們去吃自助了。我還拿了好多她以前喜歡吃的雞翅和土豆,不知道她現在的口味有沒有變。
但是我不敢看她,不知道她現在對我是怎樣的想法。
晚上回家我又開始后悔了。如果當初我沒有那樣離開的話,也許現在我們就不會這樣不尷不尬。我當時應該更勇敢一點。
第二天去看宋老師和溫老師的時候,許念竟然也在。她都做了實習老師了,真好,離她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老師們加上我和許念四個人一起吃了午飯,回校的路上我問她這些年過得好嗎,卻只敢問這么多。但聽她說挺好的,我莫名有一絲心安。
后來去打球了,我看到她也在旁邊看著我打球,我想她是不是也沒忘記我。她也還記得我們的23號回憶嗎?
后來有一次,他們聚餐,鄒崎、時賀他們都在,唯獨沒有我。不過鄒崎讓我去Chee一起喝酒,我又見到了她。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她胃疼了,我好心疼。她一定是什么時候飲食沒注意吧,胃不好要少喝酒,我找個機會要告訴她。
她疼得厲害,我還給她揉揉胃部,就像從前一樣。我的手法應該沒退步吧,她的胃疼有了緩解。我給她找了藥,看見胃藥在床頭柜藥箱的最上面,應該經常吃吧。這么久了,胃還是不好。她睡下后我就要走了,但我好想一直這樣照顧她。
之后又有一次臨時去鄒崎家吃飯,又見到了許念。她下午有課,吃過飯后我和她一起下樓。我說我醉了開不了車,所以我和她一起坐地鐵,還送她去學校。分開的時候我問她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飯,她答應了。
晚上我想解釋好一切,不知道她愿不愿聽。
我早早地在校門口等她下班,站著卻不累,好想一直這樣接她下班。
終于等到她下班了,我們去了一家餐廳,在那里我解釋好了一切。
原來她也很想我。
我們在一起了。
再之后,我們結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和韋夫人,家庭和睦,父母支持,事業順利。
婚后的一天,我下班后回家。念念拿出一本書上的字跡來打趣我,問我是喜歡了哪個女孩兒。哈哈,其實是她,一直都是她。
我記得是看到黃梅戲《梁山伯與祝英臺》中有這樣一段對話。“英臺不是女兒身,因何身上有環痕?”“耳環痕有原因,村里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呀,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薄拔覐拇瞬桓铱从^音。”
所以我后來摘錄了一段評論。
“我從此不敢看觀音,
不敢看我心上人。
我問心有愧,
做文章不專心,
一心想那女釵裙。
可惜前程縱似錦,
心事不敢見光明。
我不愛前程,愛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