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劍尊在狂笑,在獰笑。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劍尖破空直直刺向易丹青后腦,他根本不可能反應過來!
“死吧!”他在心中嘶吼,好像就看見《天絲戲》已呈到了自己面前,自己神功修成,獨步天下。開創屬于自己的時代……
突然嘴一張,噴出鮮血。他蒙了?
“怎……么……會,怎么……會!”長槍直直飛出,將之釘死地上。他就見青劍劍尖離易丹青只有一指,不足一指了!可卻再近不了一厘。
他到死亦不明白,他明明攻之死角!易丹青根本察覺不了!
李將軍面無表情抽出長槍,槍頭虎口獠牙滴血,震懾所有人皆不敢前!
劍尊死了,劍尊死了!眾人心頭蒙上恐懼,在場最強的人之一,竟這么死了!
“別亂!”刀主知曉士氣決不能低,大喝鎮場,“你們看!李天帥身上天絲已經斷掉大半了!”
眾人一看,果真如此。再者見易丹青身形一顫,火坑上幾條白絲竟僵了一瞬,《天絲戲》立刻被火苗燎毀一角!
“轟——”瞬間眾人皆熱血上腦,雙目爬滿赤絲,額上青筋暴起。同伴死了!劍尊死了!不要緊,都不要緊。易丹青也累了!《天絲戲》就要得手了!
再沉穩都等不下去了,由血刀主帶頭,活著的百余人瘋了般沖近易丹青。
他卻低垂著頭,神情淡然冰冷。那般嘲諷,就像那日在戲臺之上,看醉生夢死,困于戲中的癡眾一般。
天絲戲子,以絲戲天。他看透這里無非一群貪婪之輩,太易被利益沖昏頭腦。他只需以“絲”于無形中布局,撤下網,就等他們乖乖往里跳。
主動權在誰手中?眾人?劍尊刀主?不,從很早開始,就一直在易丹青手里。因他手持《天絲戲》,心布天戲絲。
自己從來都只是一戲子,但他們卻是纏絲控制的傀儡木偶。
一抬頭,刀主看見一抹笑。湛人,冰寒,易丹青的笑!
“李兄。”
“丹青,可了嗎。”靈傀竟回話了!
“何不今日一起,”易丹青手一招,四周顯出纏滿了的血紅的絲線!
刀主瞳孔狂顫!他認出了那是什么!
“不!!!”
千絲如收網般收攏,蚊蟲皆無路可逃。頓時血肉橫飛,近了易丹青周身者決不可能生還。
易丹青全力扯動血絲,刀主一下沖到火坑上抓過《天絲戲》,可剛看一眼,神色還沒表露出來。就一槍從腦門穿殺而過。
聲音,沉寂了。因再沒有活人了,只余滿地尸塊與雪。
李將軍眼一閉,化作一正常不過的木偶。還未落地便被易丹青扯回,端端正正立在戲箱中。那本《天絲戲》也被他拿起,拍拍灰塵,很隨意的丟入箱中。
“嗯?”一轉頭,一條白絲掠出,竟打下一只信鴿。
大略掃眼,易丹青一驚。
“唰!”轉瞬無影于此地。
潔白信紙輕輕飄落,落在染血的鴿子旁,上面所書竟是——
“女子已擒下,是否送至以挾易丹青?”
百里之外,京城西郊。
幾個蒙面黑衣人,一白凈書生靜等于密林中。明月時而從烏云中微露一點,然見被縛于樹下的紫衣女子。
“老大,你說那易丹青死了沒?”一蒙面人問道。
“還用說,肯定死了。”書生瞪了他一眼,一臉陰翳,“易魔頭再強不過一人,不過一卑賤的戲子。怎么可能敵過風劍尊大人。《天絲戲》這種絕世功法,根本不是他該擁有的,只有尊貴的劍尊大人才配擁有。”
“呸!尊貴?大人?”冷不防冒出一句,蘇嫣然青絲凌亂,臉上帶著瘀傷。可眼神那般堅毅明亮,“不過一群假惺惺的偽君子,哪比得上丹青一絲一毫。”
她不在乎什么風度了,她不能忍受別人侮辱易丹青。
“你!”書生一咬牙,可卻不能發作,“要不是留你有用,早就送你去見閻王了。”
“對了,我認得你,偽面書生。”蘇嫣然曾為歌女,自對江湖之事幾分了解,“想來確實,也只有你能模仿出家師的筆記。虧得你自稱正道名家,卻干出如此勾當。活該練功走火入魔,陰陽互逆,不男不女。”
黑衣人大驚,這可是偽面書生的大忌!只見書生臉色氣得一陣青紫。
“行,有骨氣。”書生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蘇嫣然嬌好的臉上劃過,抵在如羊脂一般細嫩的面頰上。卻見那秋眸沒有絲毫服軟,還含著譏諷。
“好,很好!”他卻怒極反笑,“多漂亮的人兒,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難怪易丹青會喜歡。那如果把你如花似玉的臉刮花,易丹青還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言畢,刀尖用力了。
丹青殺局方才解,紅顏薄命正險。欲知后事如何,且候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