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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天絲

第二章 遇嫣然

戲天絲 墮落辰 1335 2021-01-29 22:23:53

  “好戲,好劇,好木偶!”滿坐鼓掌,一眾看客酣暢淋漓。此生都未見過如此提絲戲,簡直以戲亂真了。

  纖細如玉的手指拔撩開厚重的障幕,帶著看戲不入戲旁觀者一般的清冷。俊美的臉上并無絲毫成就感,甚至有絲絲反感。

  “滿坐名流雅士,竟無一人看得透,可悲可嘆可笑。”嘆息搖頭,提木偶,輕輕將之放置于戲箱中。

  不經意間驚鴻一瞥,一抹紫色倩影卻是與眾人格格不入的傷心瑣眉。

  “有點意思。”玩味一笑。

  月盈則虧,晦則明。此夜此時,她抬首望天,月極虧而極明,星卻只稀疏幾點。

  她很厭,那俗人自命清高。這塵世繁華的泡影,藏著多少苦,惡,假,淚?那出戲很精采,她亦看的入神,不過區別于常人,她看到提線的背后,似乎是一顆厭俗的心,嘲諷地看著一切。

  黑夜之中,伊人觸景生情,傷心落淚,孤獨迷茫,不勝冷清。她本良家女子,豆寇之年父母雙亡戰亂之中,流落無依。天姿絕世卻淪為歌伎。若非老鴇漫天要價,自有以命相挾,哪還能這污濁的世道艱難獨守一片清?

  “姑娘有心事,不知可否告訴在下?”翩翩公子,彬彬有禮,他作禮道。

  “在下易丹青,一戲子,很好奇,方才姑娘為何觀戲而嘆,望景而泣?”

  “歌女,蘇嫣然。”她回禮,朱唇微啟,聲婉凄清。終于有一愿聞自己傾訴之人。

  “舉世皆濁少有清,滿堂文武無人醒。

  醉生京都假繁華,夢死四海冤靈泣。

  年少自為良家女,烽火燃盡曾經故。

  淚目哀嘆世何亂,冷眼譏諷當權朝。

  但悲此間無人述,子期難遇伯牙琴。

  吾寧作一真小人,不愿再侍偽君子。”

  易丹青一笑,看來真遇對人了。

  “君昏哪得臣子清,圣儒名將寒了心。

  駕鶴山中有高仙,騰淵深谷出潛龍。

  童真亦是金戈碎,入山辟俗過往清。

  世人笑我提線技,我笑世人看不清。

  演過千幕上萬劇,卻子一人了我心。

  游過世間浪江湖,獨舞萬條戲天絲。”

  知己難逢,情投意合。他又道。

  “在下之戲正缺一下手,不知姑娘可愿?”

  “嫣然自愿,只恨身不由己。”她凝眉嘆息,難得遇此才郎,她也傾心。

  “姑娘若愿,那便不難。”他唇角輕彎,遞出一玉璧,“此物值千金,伊人可一笑?”

  瞬間,她灰暗了許久的秋眸,泛起了比那玉還流彩的光澤。

  是時,他連夜帶她離京,這處繁華早已讓她生厭,留戀不多。而他涉身江湖,更不會于如此凡俗久留。

  青樓戲臺仍是舊樣,留以世上愚人墮落。老鴇悄悄躲到一旁,摸出那塊玉壁對著昏黃的燭火反復琢磨,眼睛都瞇成了線,一個頸念叨值了值了。

  “叮。”細微劍鳴,一柄青劍飛刺而下,瞬息將玉壁切碎。老鴇一嚇,正要發火,可又看清那柄劍。

  “參見……風……風劍尊。”像狗一般爬在地上,舌頭打顫。江湖中世她可清楚的農,這可是那尊魔頭的劍。

  “我問你,那戲子呢?”

  “啊……這,這……”一下回答不上,嚇出冷汗。

  “行,我明白了。”冷冷的聲音再起,下一瞬,老鴇脖上多出一條血線。看看破碎的玉壁,一條白絲匿于其中,冷冷一笑。“易丹青啊易丹青,又被你當槍戲了一次。”

  “真不愧為天絲戲子。”

  ……

  “刀主。”聲音有點抖,驚恐遞上一沓情報,“發現風劍尊,但……但……方圓十里……未發現易丹青。”

  “我也沒指望你們這群廢物能找到。”壯碩男子身旁橫著把血刀,看了幾頁情報,“風劍尊可又被耍了。”

  那人咽口唾沫,天絲戲子殺人從不出手,他只需略施小計,就能完美戲弄各路高手于鼓掌之間。

  “喲,有意思。”忽看到行字。

  天絲一戲亂江湖,攪動風云無數。欲知后事如何,且候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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