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禾轉頭看向少年,不明白他在笑什么,疑惑地眨眨眼,將紙張收了袖中,這是師父給她的,可不能扔了。
方才指的草藥,她都能記下,他應該也能記下吧。
有了少年的幫助,這些草藥采起來果然快了許多,比預計的時間也早了。
看看天色,帶著少年到了與江玉苒約好的地方。
馬上就要到黃昏,天空的熱浪還在,倒是山間樹木林立,此刻已有了涼爽之感。
她已經等了片刻,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可還是沒見到江玉苒,不免有些心急,四下都走過了,沒有一個人影,惦著腳尖望向早間江玉苒離去的方向,還是沒有人。
抬頭望天,已是黃昏,掏出袖中的信號彈,是以防萬一才用的,要是以往早就用了,現在卻有些猶豫,那不夜城的人應當還未離去,若是用了,將人引了過來,還不知會出些什么事。
少年走到了謝青禾的旁邊,這焦急的樣子,他也猜出一二了,“是時間過了嗎?”
“嗯?!?p> 她瞬間捂住了嘴,一時心急,又突然和她說話,竟是忘了,她這也算是欺瞞了吧,不會將她丟下吧。
他愣住了,啞巴裝得可真像,竟未看出來,看著她捂住嘴看向自己,“原來……你不是啞巴???”
“我……也沒說……我是啞巴,是吧?”
“我當時問你,可是啞巴,你可是點了頭的?!彼挂膊还?,畢竟他一個陌生男子,有點防范意識也屬正常,盯著她的眼睛,像秋水一樣平靜。
“我……我是點了頭,可我沒說?。俊彼瓷倌甑臉幼?,也沒什么反應,她卻尷尬的“嘿嘿”笑著,還要倚仗這少年,萬一碰上不夜城的人,殺她滅口可怎么辦。
少年還是沒什么反應,這可如何是好,咬了咬指甲,她這一輩子就只哄過師父,可一想確實是她有所欺瞞,不占著理。
她深出兩只手,拉著少年的衣袖,是那條沒受傷的胳膊,搖了搖,“別生氣啊,我給你……賠罪?”
“沒生氣。”
“那就好。”她這就放心了。
沒生氣就好,我可對付不了那群不夜城的人,還有玉苒。
她這心中一想,才瞬間驚覺。
“遭了,那些不夜城的弟子不會發現玉苒了吧?!钡皖^再看看自己的衣裙,與玉苒是有些相似,還都是采藥的,要是錯認了,只怕是對付不了,恐有性命之憂。
“有可能。”
“???”
少年想到那張草藥單,上面有一藥,是瑯琊山九溪崖獨有的九株花,位置偏僻,四周靈力并不充沛,草藥稀少。原來是因為這個才分開采藥的,他心中暗道。
“她可是去九溪崖采九株花了?”
“嗯嗯?!彼艔堻c頭,江玉苒的確是去了九溪崖,因為九溪崖的草藥并不多,她們才沒有一起行動,不然就采不完了。
“走?!?p> 少年帶著謝青禾往九溪崖的方向御劍而行,要是真的遇上了,恐怕是兇多吉少,就看她的水平,也知道不會厲害到哪里去。
不夜城雖是正道修仙門派,做事卻一向狠絕,他又誤入了禁地蓮花池,這種時候,正是關鍵的時候,今日出現在這瑯琊山上的,恐是都不會留活口。
九溪崖邊,江玉苒被不夜城的人死死纏住,她剛要回到山腰,這群人便出現了,沒說上幾句,就打了起來。此刻,她體內的靈力已經快聚不起來了,是撐不了多久。
淺色的裙擺之上,都沾染上了血跡,有不夜城弟子的,也有她的,脖頸上有幾道劃痕,左臂也受了傷。
她連退幾步,口吐獻血,胸口處隱隱作痛,往身后一看,差一點就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面前的人都將靈力注入了劍內,這一次怕是要了她的性命。
難道今日就要葬身這九溪崖了嗎?
她拿手中的長劍去抵擋,齊齊攻來的靈力與劍氣,又如何能擋住,一下長劍就落了地,她也向崖下倒去。
一瞬之間,有人從身后向她體內注入靈力,然后將她的身體扶了一下,她自己卻還是難以撐著,倒在地上,抬眼一看是謝青禾從旁過來扶住了她。
有一黑影從她另一邊而過,面向了那群不夜天的人,剛才注入到體內的靈力應是這少年的,謝青禾的靈力她還是能區分開的。
“你們,竟對一個無辜之人下死手。”
少年提著他劍,面色冰冷,若非他與謝青禾及時趕到,只怕現在就有一具尸體在眼前了。
“你若乖乖受死,又怎會有這么多事?!?p> 那不夜城的弟子兇神惡煞的樣子,和丑陋的嘴臉,當真是修仙門派的敗類。
“我不過是半只腳入了蓮花池的地界,都不曾見到蓮花池的真面目,便讓我受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做了什么大惡事?!?p> 少年在說話的同時,在運行著體內的靈力,并將其注入劍中,方才那少女傷得不輕,不好拖太長時間。
“入我蓮花池禁地者,皆是死路一條。”順勢便要對少年出手了。
“青禾。”江玉苒有了點恢復,艱難開口,她還不明情況。
“你受了傷,莫要多言?!敝x青禾蹲在地上扶著江玉苒,方才少年已經順手注入過靈力了,就剩下時間來恢復了,這藥籃里的藥她也不知該用哪個。江玉苒受的可不止是受了劍氣這么簡單,已經傷及肺腑了,只能等少年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江玉苒拉著謝青禾的手,面露痛苦,抬眼看著眼前的情。這些不夜城的弟子可不是大街上隨便拉出來的,她方才對陣,便完全不是對手。這個少年又有多少能耐,不免有些擔心,可她現在已是重傷,無能為力,說話都是費勁。
少年的劍周身充滿了紅光,就是謝青禾都能感覺到一陣威壓,這少年年紀輕輕,卻手握了這樣一把絕世好劍,她卻認不出來,不知是有什么身份,還是天神眷顧。
其水平,已不是年紀能夠衡量,就是沒有這把劍,那也是天賦異稟,修仙各派,江湖散修,她可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人。
看看那群不夜城的弟子,便是覺得這六界四海里,人界的隱世高手也不少,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她愿意相信這個少年。
少年的一招一式都極其獨特,現在是能看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