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山也沒想到這B說動手就動手,這伙條子拿的還都是中正式步槍,這種與漢陽造沒區(qū)別的老式步槍與這些保鏢所持的芝加哥打字機根本沒法比,
前排的幾十個黑衣條子還沒等拉開槍栓呢瞬間就死了一半!
張萬山嚇的腦袋一低,一溜煙就往歌舞廳跑。
而眼前這一幕也給紀溟看愣了,暗道這群保鏢對米拉吉可真是忠心耿耿,不論那個朝代,襲警那可絕對是重罪,基本都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果然,條子不等于傻子,一見打不過對面趕緊都往歌舞廳里面跑,能找掩體的找掩體,找不到掩體的干脆上樓,匆匆忙忙的身影把潘龍撞了好幾次!
紀溟更是神色不悅,但也沒有多說什么,這群烏合之眾畢竟是來幫忙的,就算現(xiàn)在逃跑也是情理之中,不能強加干涉。
好在這支隊伍還有一些敢與黑惡勢力作斗爭的人,在一樓的掩體后面紛紛開槍還擊。但零星的子彈根本沒造成多大的殺傷力,
布魯斯一揮手示意身后弟兄往里面沖,這群家伙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悍不畏死的狂奔起來,紀溟見了眉頭一皺,對潘龍道,
“潘龍,你和阿文速速去地下室拿槍支援他們,別拿M2,那東西就是活靶子,多拿點手榴彈和沖鋒槍!幽冥,你跟我來!”
三人對紀溟的命令沒有半點遲疑,齊齊點頭各自準備。
紀溟帶著幽冥跟在潘龍的后面來到地下室,打開一個箱子,里面是全新的春田步槍,這槍只要稍加改造就很適合幽冥使用,于是紀溟拿出兩把,又拿出兩盒子彈裝在兜里,拉著幽冥的手腕就往外走。
幽冥也沒感覺有什么不妥,只是老大的手有些粗糙,抓在自己的手腕上稍微有些痛罷了。
兩人來到一樓辦公室,這里有一扇可以打開的窗戶,紀溟上去一腳將其踹飛,絲毫不心疼這是自己的產業(yè),
站在窗邊拉著幽冥的手一起跳了出去,窗戶外就是買房子時明叔送的大院子,這院子很大,擺下三十輛坦克肯定沒問題。
歌舞廳的后面只有簡單的裝潢,還有一排徑直向上的墻梯,這梯子就是最老式的消防梯,此時紀溟來到下面對幽冥道。
“幽冥,你學著我的動作,一點一點往上爬,別害怕。”
“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會令我害怕了?!?p> “......”
這句話給紀溟嗆的一愣,想想也確實是這么個事兒,不論是誰,在擁有全家被殺自己又被凌辱的經(jīng)歷后,恐怕對任何事情都不會害怕了吧?
紀溟咂巴咂巴嘴沒敢吱聲,把春田往身上一背,徒手開始向上爬去,幽冥也有樣學樣,只不過脆弱的身子還沒有經(jīng)過鍛煉,爬了不到三米就開始氣喘吁吁,鬢角冒汗。
但是她意志力很堅挺,硬是一聲不吭的跟著紀溟一路爬到天臺,紀溟來到臺邊蹲下身朝下看去,果然,還有不少的黑衣人沒有進入到歌舞廳內部,
見幽冥已經(jīng)來到身邊,說道,
“幽冥,我現(xiàn)在教你用槍,來,你看。”
紀溟把春田拿下來,又掏出子彈,一個一個的壓進槍膛里去。
幽冥學的很快,嬌嫩的手指頭被子彈磨得發(fā)紅也毫不在乎,直到把五發(fā)子彈全都壓進去才停下。
紀溟見她認真的樣子微微笑了笑,不禁暗道,這真是個堅強的姑娘。
“幽冥,愿意拜我為師嗎?”
幽冥見他一臉認真,也用同樣的表情問道,
“你能教我什么?”
“教你殺人?!?p> “好!”
幽冥聽到紀溟愿意教她殺人,忙不迭的跪了下去,隆重的磕了三個頭,紀溟也沒阻攔畢竟是自己收的弟子,承受這三個頭也是情理之中。
幽冥磕完頭趕緊叫了一聲師父,好像怕紀溟跑了似的。
“好,來,我告訴你,這把槍叫春田步槍,是狙擊槍的首選,今天我們就打近距離的目標?!奔o溟再次恢復成好師父的模樣,對幽冥一點一點的教授用槍姿勢。
兩人來到臺邊上,紀溟在幽冥的身后,兩手抓著她的手腕,成一個半環(huán)抱的姿勢,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手把手的教吧?
天地良心,紀溟對這個十五歲的少女,真是一點感覺沒有!
他發(fā)誓!
“眼睛與膛線保持五厘米左右的距離,這,瞄準這,在瞄準敵人,然后扣動...砰!”
“臥槽!”
紀溟不由大罵一聲!
他連扳機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呢,幽冥就直接開了一槍!而樓下那名正在抽煙解悶的黑衣保鏢應聲而倒!
天才啊!
這尼瑪不就是天才嗎?
這還不算完,幽冥貌似殺人上癮,一槍干掉一個就重新拉槍栓繼續(xù)開槍射殺。
一時間樓下的保鏢都慌了神,他們根本想不到房頂居然還有狙擊手!現(xiàn)在紛紛按聲音找掩體躲避。
但無遮無攔的大馬路哪來的掩體?
除了幾個樓縫能鉆進去幾個之外,剩下的人見避無可避直接開槍還擊!
紀溟見狀趕緊大喝一聲,
“小心!”
他的動作很快,直接將幽冥拉到臺下,半秒的時間不到,無數(shù)子彈帶著破空聲打在臺邊叮當作響,幽冥沒有一絲恐懼,將五發(fā)子彈再次壓進槍膛,一把掙開紀溟的臂彎跑了出去。
紀溟見狀大驚失色!
“喂!你特么瘋了?干什么去?”
幽冥絲毫不管不顧,跑到天臺的另一邊繼續(xù)抬槍射擊!
但畢竟是初學者又兼身體瘦弱,沒辦法很好的控制后坐力,導致這兩槍根本沒打到人,紀溟罵了一句,也撿起一把春田開始往里面壓子彈,還不時的想著這姑娘實在太不令人省心了。
可就在這時,一樓再次傳出數(shù)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響!
“砰!”
“砰!”
巨大威力震的整個樓梯都是一陣顫抖,紀溟咬緊牙關,心理隱隱有些擔憂,也不知道樓下的潘龍等人怎么樣了。
紀溟擔心潘龍,而潘龍在擔心阿文,幾顆手榴彈在一樓大堂里爆炸,他躲在實木的沙發(fā)后面并沒有受什么傷,
倒是在不遠處與他形成交叉火力的阿文,左臂不小心中了一槍。
潘龍扯著嗓子對他喊道,
“阿文,別死抗了,去樓上幫老大,這里有我呢!”
阿文咬著血牙搖頭,
“不,老大的命令是讓我盯在這里,潘哥,你去樓上吧!幽冥需要你!”
“滾一邊去,幽冥有老大在肯定不會出事,你先去地下室包扎一下,我掩護你!”
阿文上來倔勁也是不肯同意,哥倆你來我往勸了半天發(fā)現(xiàn)誰也勸不動誰,干脆一致對外先打死這幫狗日的再說。
黑衣人悍不畏死源源不斷的往大堂里面沖,潘龍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機已經(jīng)換了兩個彈匣了,槍膛都開始隱隱發(fā)紅,眼看就要報廢了。
阿文也好不到哪里去,傷口還在流血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現(xiàn)在全是憑一口氣硬挺。
“砰砰!”
“砰!”
又是幾顆手榴彈在大堂爆炸,本來還有十幾名堅守的條子已經(jīng)被炸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幾個人也是渾身帶傷。
張萬山已經(jīng)趁亂從二樓跳窗戶跑了,據(jù)說是去搬救兵了,條子也開始面臨群龍無首的嚴峻時刻,潘龍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僅剩的幾個人道,
“兄弟們,別硬撐了,趕緊退到地下室去拿槍!”
這群條子拿著中正式步槍根本沒辦法和敵人的芝加哥打字機形成火力對等,密集的彈雨總會打在幾個倒霉蛋身上,
其中一個條子名叫郭雷,應該是個小隊長級別的人,他蹲在沙發(fā)后面大吼,
“弟兄們,聽人家的,趕緊進地下室!”
有了他的命令,其余幾個完好的條子紛紛丟下槍就往地下室跑,潘龍與阿文給他們打掩護,門外的布魯斯一見機會趕緊又讓一批保鏢沖了進來。
......
......
“東哥,這大晚上的哪來的槍聲啊?”
一輛別克車上,前排司機正在詢問坐在后排的一個年輕男子。
這個人就是阿東。
他已經(jīng)帶著洪門的弟兄把碼頭的活兒干完了,正在按照紀溟的命令把所有別克轎車開回歌舞廳后院,可剛剛來到南京路就聽到一陣密集的槍聲與手榴彈的爆炸聲。
他心里頓時一沉,一種極度不安的預感涌上腦海。
“快!開快點!”
阿東不敢遲疑,趕緊吩咐司機開快些。
前后一共九輛黑色別克車坐的滿滿登登都是洪門的人,這些人都是碼頭的管理者,阿東打算今天晚上帶他們見見老大,認認家門的。
沒想到,人還沒見卻先出了變故!
值得慶幸的是,他發(fā)現(xiàn)米拉吉的這些別克車后備箱里,都裝著數(shù)目不多的軍火!
看來,今天晚上注定要惡戰(zhàn)一場了!
凌晨四時,夏日的太陽已經(jīng)在天空泛起了白肚皮,一抹帶著朝氣的陽光揮灑大地,充滿無限生機。
可惜,這美麗的晨光注定很多人看不到了。
尤其是來進攻歌舞廳的米拉吉保鏢們,布魯斯攻擊了歌舞廳將近一個小時,可就是攻不下來,人家據(jù)守不出,火器犀利,即便自己人多卻也根本不夠往上填的。
正琢磨怎么辦才好呢,忽然,他身后出現(xiàn)一個小弟,是個白種人,踉踉蹌蹌的跑過來險些跌在他身上。
他不爽的大喝道,
“慌雞毛?”
“布魯斯,大事不好,我們身后來了好多人!瞧那樣子是來支援這群華夏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