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言搖頭。

　　凌風沉默。

　　片刻后，駱言呼吸有些急促的說：“對不起。我只知道你是凌風，我沒有關于你的記憶了。”

　　凌風詫異抬頭：“你說什么？”

　　駱言苦笑：“如果你是讓現在的首席指揮官凌風，那位喜歡粉色的姑娘非常忌憚的那位凌風。那么我跟你道歉，因為我，不記得你了。”

　　花房的玫瑰忽然發射出無數尖刺，刺進凌風的身體里。

　　很多小孔，扎得精準。

　　流出新鮮艷紅的血，刺人眼目。

　　駱言瞳孔收縮。

　　“你是不是動念了？”他問，“我似乎知道你的念力很強大。”

　　凌風剛剛的確有一瞬想要哭泣的沖動。

　　她的情緒之前已經不怎么影響外部世界。沒想到剛剛的淚感洶涌，居然讓這些玫瑰戰栗。

　　“這個花房像是專門用來克制你的。”駱言說，“這些玫瑰也有自己的念力。所以你的念力控制不了它們。而你一旦對它們施加念力，就會像剛剛那樣，刺傷自己。”

　　“剛剛我是無意的。之后不會了。”凌風說。

　　“你看向我的眼神很憂傷。”駱言說，“是不是我失去了關于你的記憶，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

　　凌風克制住內心的傷感。微微點頭。

　　“對我來說是吧。”她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位喜歡粉色的凌風指揮官，她可以提取別人的記憶，但是如果一段記憶沒有存放的容器，會離開她，去尋找自己的主人。為此，她幾乎殲滅了整個67號衛星，得到了無數的仿生人。又收回了永夜區全部的仿生人。把所有仿生人，用來做別人記憶的容器。”

　　駱言苦笑，“如果你能找到，哪位仿生人存放了關于你的記憶，我取回記憶，就能想起你。”

　　良久，凌風說：“沒關系，關于我的記憶，對你來說，或許并不美好。”

　　“但我能感覺到，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駱言認真凝視凌風。

　　“我們只是……”凌風停了停，“一起長大。”

　　“哦。”駱言垂眸。

　　“你說她能提取別人的記憶？”凌風忽然問。

　　“這是我的猜測。”駱言回答。

　　但凌風知道，駱言博學多識，謙遜謹慎。沒有十足把握的事，他不會說出口。他只是謙遜，才說猜測。

　　“她為什么需要那么多仿生人？你說她殲滅了一整個衛星？67號衛星？”凌風問。

　　駱言點頭：“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67號衛星。那是母王研究長生不老項目的地方，其中一個研究主要集中在意識副本傳入仿生人，讓人的身體迭代，但意識永生。所以那邊仿生人很多。母王總是相信，人類文明會走到盡頭，而人類文明發展下去的最大阻力，她認為是生育問題。”

　　“所以與其創造出新的生命，不如迭代身體？讓既得利益者永遠享受世界的無盡資源。女王從來不屑于生命本身。她對生命沒有敬畏。”

　　凌風說出了口。她從小一直都相信的女王。不過只是人性中最墮落的代名詞。

　　這種認知令她痛徹心扉。

　　卻無處可躲。

　　駱言深吸了一口氣：“或許吧。”

　　他沒有評價自己的母王。

　　“可是那個凌風，她為什么需要那么多仿生人？”凌風皺了眉，“她為什么要提取別人的記憶？拿來做什么？這是她覺醒的異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