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言兒拿永夜區的歷史磁盤，是為了調查寒澈。”

　　莫央竟然展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倒是一條出路。”

　　“父妃果真知道他？他是誰？為什么……”駱言頓了頓，“為什么要來找凌風？”

　　莫央露出語重心長的表情，正要開口，被駱言打斷。

　　“父妃又要講一堆大道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現在我只想知道怎么樣能聯絡這個人，如何能夠救凌風！”

　　屏幕前觀看這一幕的凌風：“……”

　　她想知道為啥寒澈要來找她啊！！！

　　倒是讓莫央說啊！

　　“言兒你在紙上畫過畫嗎？”莫央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父妃！”駱言咬唇，“你也知道每次重置時間會消耗我的生命長度，咱們能別浪費時間了嗎！”

　　“言兒真是沒耐心。”莫央一笑，“有的人在紙上畫畫之后，他畫過的線條和點從此會有自己的視野，會有他們的當下和回憶，那些線條和點能夠在紙張平面上自由的移動、旋轉、生活，搭建屋舍、舉行祭祀……成為平面紙張世界里的居民：點和線。”

　　“……”駱言皺眉不解。

　　“而寒澈就有創造低維度世界的才能。”莫央看著駱言，笑得神秘。

　　“父妃是說，寒澈能夠創造平面世界？他畫下的線條和點，能擁有視野和回憶？能搭建屋舍和舉行祭祀？”駱言問。

　　“不，只是給你打個比方。”莫央笑得溫和有禮，卻遮擋不住他眼里逼人的光芒，“寒澈的能力遠遠高于此，他可以創造的，不是二位平面，而是三維時空。”

　　“……”

　　“……”

　　“……”

　　不止駱言震驚。

　　屏幕外的凌風也震驚了。

　　但駱言很快回過神來：“我見過寒澈創造時空場域。只是一種隔絕外界的屏障，而且會被巨大的攻擊能沖破，像是一種防御型異能。”

　　莫央搖搖頭：“那種場域對他而言不過是手到擒來，甚至不需要用到‘觀測’的能力。”

　　“‘觀測’？那是什么能力？”

　　駱言自幼博覽群書，秘密檔案室里關于銀河星際、系外星球、古地球時代的許多材料，他都能夠如數家珍。

　　可是提到寒澈向下‘觀測’創造低維度世界的異能，卻令他耳目一新又毛骨悚然。

　　“薛定諤的貓。”莫央笑著吐出幾個字。

　　駱言有些驚愕。

　　他自然曉得從古地球時代流傳至今的著名量子力學思維實驗，薛定諤的貓。

　　一只活貓被關在封閉的盒子里，盒里還有一瓶毒藥。

　　毒藥瓶上有一個錘子，錘子由一個電子開關控制，電子開關由放射性原子控制。

　　如果原子核衰變，則放出阿爾法粒子，觸動電子開關，錘子落下，砸碎毒藥瓶，釋放出里面的氰化物氣體，貓必死無疑。

　　但原子核衰變是隨機事件，無法預測具體時間。

　　所以在揭開盒子之前，貓同時處于生與死的疊加狀態。

　　它既活著，又死去。

　　“寒澈的‘觀測’，實際上就如觀測‘薛定諤的貓’的生死狀態一樣，是對存在又不存在的三維時空的一種狀態終結。最終，他觀測到了存在的三維時空。”

　　駱言張了張嘴，半天擠出一句話：“難道寒澈他……擁有一整個確定性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