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姐，《梨園艷事》終于殺青了。這次拍攝計劃安排得好密，竟然沒時間好好逛逛C市，都說C市是休閑之都，根本沒體會到，簡直遺憾啊。”

　　藍虞拉了拉口罩，扣上安全帶。發現凌風正若有所思望著飛機艙外。

　　她喊了一聲：“風姐？你想什么呢？”

　　“風姐？”

　　“嗯？”口罩之上那雙美麗的鳳眼有幾分迷惘。

　　“風姐，我發現你最近老走神。是不是沒等小奶狗殺青就飛回去，良心過意不去？”

　　“胡說什么。”

　　“風姐，做個人好嗎？整整半年時間，你都沒回應過小奶狗。要不是官方宣傳有點甜頭，還‘風和日麗’呢，簡直就是寒風凜冽，刺得我渾身骨頭疼。”

　　“寒風凜冽。”凌風念了一遍。

　　她想起離開帝都去C市的那晚。

　　洛凡莫名其妙出現在她房間里，還聲稱凌風患有間歇性失憶癥，希望她能回城堡一趟，說寒澈需要她的幫助。

　　但當凌風要求洛凡將事情說得更具體，洛凡卻做不到。理由是無法確認觸發凌風失憶的關鍵因素。她擔心會再度引發凌風失憶。

　　這就有點扯了。

　　凌風第二天早上按照原計劃飛了C市。

　　其后洛凡聯系過凌風兩次，凌風沒有放下手中工作回去。

　　但在一次戶外拍攝時，凌風扮上戲里的樣子，正在一片青草地里吊嗓子，瞥見眼熟的齒狀青草，那天她NG了十條。

　　總想起被毛毛“綁架”的那晚。

　　她明明沒有下過車，后來卻在家中《演員的自我修養》那本書里，出現被綁架那地方的齒狀青草。

　　這件事在心里被放大，反反復復回憶了無數遍。

　　雖然只是一根草，凌風卻直覺自己忽略了什么。

　　難道她真的有記憶丟失？

　　手機震動起來。

　　“乘客不好意思，請將手機調至飛行模式哦，馬上就要起飛了。”路過的空姐微笑著提醒凌風。

　　凌風點點頭，瞥了一眼手機，是楊沫助理在微信電話朱光。

　　她快速回了一條信息：快遞多，一會兒回電。

　　飛機相對平穩之后，凌風連了機上wifi信號。

　　【楊沫：朱先生，您之前不是一直詢問莫教授回來的時間嗎。我就是跟您說一聲，莫教授回來了。】

　　凌風捏著手機，感覺自己呼吸有些不穩。

　　片刻間腦海里浮現起莫教授辦公桌上的那款玩具城堡。

　　超前的材料和性能，還有……和永晝區王宮一模一樣的外形。

　　此刻凌風正身處九霄之上，微微掀眼就看見螻蟻般的地面大型建筑。

　　【朱光：謝謝楊助理。不知是否有幸能見莫教授一面。】

　　【楊沫：朱先生真是我見過的最有文化的快遞員。客氣了，莫教授很贊賞您對“黃油貓”貢獻的概念設計，也對您在A計劃中出色的表現非常欣賞。他希望能見您一面呢。您看什么時候方便？】

　　A計劃中的出色表現，確定不是在諷刺凌風嗎？

　　她到現在的動態排名還不到前50，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

　　頂著個外星人的身份，實際上從地球上窺探宇宙奧秘，仍然沒有什么優勢。

　　【朱光：明天下午我就可。】

　　【楊沫：我查了一下莫教授的行程，他明天要去心理咨詢診所會見幾位客人。莫教授讓我把心理咨詢診所的地址給您，請您直接去那邊就可以。】

　　【朱光：謝謝！】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乘坐本次航班，我們即將抵達帝都，地面溫度16攝氏度……”

　　飛機落地滑行。

　　凌風望了一眼艙外灰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