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提醒道：“姑姑，總之最近宮中不太平，你可千萬不要往小舟殿那邊去。”

　　姬塵華笑：“我為何要去小舟殿附近？那兒本是皇子住所……”

　　講到一半，姬塵華忽然頓住，對啊，小舟殿那處是皇子住所。只是因為陛下無子嗣，才一直閑置。

　　“姑姑？”辛禾奇怪，在姬塵華眼前揮揮手。

　　“辛禾，你知道上一位住在小舟殿的是何人？”

　　辛禾笑了：“姑姑，您怕不是糊涂了。我才進宮三年，姑姑都不知曉，我怎么會知曉？不過想來，應該是先皇的某位皇子吧。”

　　姬塵華聽老宮人提起過，東虞一向以皇子之字取殿名，以求其平安長大。

　　小舟……小舟……

　　杭者，舟也。

　　許景杭？

　　難不成，小舟殿往前住著的人是楚王？

　　姬塵華立刻回想起之前楚王夜闖長春宮時身上那傷，殺了小舟殿侍衛的人，會不會就是楚王……

　　辛禾看姬塵華想的出神，心道，姑姑最近是怎么了，總是沉思……

　　“辛禾，此事不要再告訴他人。就當，你從未聽過。”姬塵華回神過后，叮囑辛禾。此事若真是楚王干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辛禾看姬塵華神情嚴肅，便點點頭應好。

　　等到辛禾離開，姬塵華才發覺天色已經昏黃。也不知衛沽行會不會已經見到了彤元長公主……

　　她甩甩腦袋，既然選擇信他，就不要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三日很快便過去，這日便是衛清音的封妃之日。

　　因為皇后身體抱恙，長春宮一如往常，無人打擾。

　　“娘娘，該喝藥了。”姬塵華將藥端給皇后。

　　皇后接過她手中的藥，抿了一口，忽道：“今日是個吉日，塵華，替本宮繪一張畫像吧。畫師們畫得本宮太過于端莊，本宮不是很喜歡。”

　　“是。”

　　待皇后服完藥，宮人又替她重新梳妝了一遍。

　　對著鏡子，皇后忽道：“芹瀧，本宮不想戴這些金簪銀簪的，你去把本宮入宮時的匣子拿來。”

　　芹瀧很快將匣子取來了，皇后打開匣子，里面放著的是一根玉簪和一只玉鐲子。

　　“本宮就戴這個。”

　　皇后既然那么說了，芹瀧自然照做，替她戴上這兩樣。

　　姬塵華看到皇后如此簡單的裝扮，一瞬便覺著皇后像個未出閣的姑娘。她雖未見過少女時的皇后，但想想，應該就是這樣子的。

　　“塵華，畫吧。”

　　“是。”

　　姬塵華動筆描繪起來，她畫得很細致，便費了不少時間。皇后并未說什么，就那樣安靜望著外頭……

　　“娘娘，畫好了。”

　　皇后起身走至畫前，盯著畫許久，最后才道：“芹瀧，把畫收起來吧，別讓陛下見著了。”

　　“是，娘娘。”芹瀧上前，將畫拿走了。

　　皇后，并不開心……

　　姬塵華能感覺出來，也許跟皇后小產有關，也許跟今日封妃有關，也許……

　　從兆寧七年到兆寧十二年，短短五年，卻有太多也許壓在了皇后身上。明明帝后恩愛，卻終究不能夠一生一代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