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偷畫
一群老頭老太太在村里四處搜查。
我緊緊的盯著他們,想找到那個黑衣人。
可找了半天,都沒見他出來。
寧三爺卻拽了我一把:“快點的,磨蹭什么?”
他把我拉到一旁,繞過那些村民,一直到了村長家。
他家里同樣養著一只黑狗。
相比于其他的狗,這條狗則肥肥胖胖的。
不過個頭大不大,是一條拉布拉多。
寧三爺從兜里掏出一根火腿腸,去了皮,對著那只小狗喊了幾聲。
這小狗倒是不會看家,看到火腿腸就一直流口水,被寧三爺這么呼喚了幾聲,它就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寧三爺伸手在狗頭上摸了摸,過了一會他說:“這狗跟咱們混熟了,不會咬人的,走!進去!”
他這偷雞摸狗的本事確實了得。
朝著外面瞅了瞅,沒有人跟過來,我這便跟著寧三爺一起鉆進了屋里。
剛一進屋,一股濃濃的紙灰味嗆得我就想咳嗽。
屋內陳設很簡單,一張方桌,兩把太師椅,一個古樸的紅木床,上面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但在被子上面卻放著一件壽衣,地上的鞋子也是三寸金蓮的那種繡花鞋。
兩雙鞋擺的整整齊齊,往里屋是一間小房子。
我好奇的推開門一看,頓時捂住了嘴。
屋內放著一張黑白照片,用相框表了起來,相片上有兩個人,穿著嫁衣,吉服,但這拍照的技術實在不怎么樣,照片上的人怎么看著都不像活人。
“看什么看?虧你也是風水一脈的人,膽子別那么小,趕緊幫忙,把這東西卷起來。”
寧三爺嘟囔著喊了我一聲。
這村子本來就詭異,給他這么一鬧騰,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待著了。
回頭看了一眼,寧三爺不知道從哪里搜出來一幅古畫。
畫中是一個美人,婀娜多姿,栩栩如生。
“快點,等他們回來咱們就走不了了。”
寧三爺瞪了我一眼。
無奈之下,我只得跟他一起把畫卷了起來。
他把畫塞進卷筒里,對我說:“走。”
我卻沒動:“三爺,你不是來找那個黑衣人的嗎?怎么,你這是什么意思?”
寧三爺嘴角抽了抽:“回頭跟你說行嗎?挑時候呢你?”
我一搖頭:“不行,你要不說清楚,我今個就不走了,你偷了人家的東西,這村民又這么邪性,我就不信他們……”
后面的話我沒往下說,寧三爺就咬著牙:“好小子,敢威脅我了?”
我知道這么做,可能會激怒他,但為了師傅的事,我還真不能不管。
寧三爺這才道:“是,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偷走這幅畫,而且這畫本來也是我的,你來這里,我就猜到了,可能跟那黑衣人有關系,不過我告訴你了,你惹不起他,至少現在惹不起,其他的等回去我再跟你說,成不?”
院門外,這會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知道,不能再耽擱了,一點頭,準備跟著寧三爺離開。
可寧三爺不知道怎么的,剛一出門,一腳就踩在了那只拉布拉多的爪子上。
這小狗雖然小,但被踩這么一腳,還是壞事了。
汪的一聲,這黑狗叫了起來,一口咬在了寧三爺的小腿肚子上,疼得他嗷的一聲。
更可怕的是,院門外那躁動的聲音瞬間安靜了。
“快跑!被發現了,都怪你!”
他拽著我,一路往后墻跑。
他倒是挺利索,幾下子爬到上墻上,把我拉上了去。
就在村口的一個草垛子后面,停著他的面包車。
我們兩個狼狽的爬上了車,他一踩油門,便趕了回去。
為了一幅畫差點丟了命,我真搞不懂,寧三爺想干什么。
到了店門口,他卻沒急著下去,回頭瞅著我說:“你是不會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去偷著這幅畫,是不是想知道昨天晚上那個黑衣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語氣十分鄭重,眼神也十分的堅毅。
我還真想知道,他這才嘆息道:“也罷,我就給你講講。”
把畫放在后座上,他抹了一把臉:“這幅畫是對付那個蠱師的唯一辦法,我雖然能傷了他,能讓他回來找我們,但我沒辦法殺了他,殺了他,他的本命蠱會跑出來禍害我們。”
“這幅畫也并非普通的畫,里面封印著一個東西,也是唯一能夠對付本命蠱的東西。”
“至于北胡莊,我沒跟你撒謊,那村子邪性得很,里面的那些老頭老太太未必是活人。”
說完,他推開車門就準備進店。
我本來也打算跟上去的,但寧三爺卻一指我:“等等,摔火盆,過陰橋!”
摔火盆,過陰橋是給剛剛過世的人行大禮的一種方式,農村比較普遍。
這可是要進屋的,摔什么火盆?
寧三爺卻說:“進了那個村子的人,都要按照這個規矩來,至于我,我在去之前就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你不行,除非你想被怨念纏身,可以不照做。”
我已經被煞沖了身,要再被怨念纏上,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好吧。”
答應了一聲,我按照寧三爺的話做了準備,摔了火盆,過了陰橋,這才跟著他進了屋。
剛一進來,寧三爺就自顧自的進了書房,我本來是要跟上去的,還沒到門口,就被他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我呆愣愣的看著書房,他則說:“你小子趕緊回屋睡覺去,沒事別逞英雄。”
迫于無奈,我只得回了屋里,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
一想到北胡莊那些老頭老太太的模樣,我這心里就慌。
黑衣人的問題還沒解決,別再惹上一群煞星。
窗外冷風吹過,好像有人在啼哭一般。
我終究還是睡不著了,一股腦的坐了起來,剛準備出去找寧三爺,窗戶上就傳出一陣吱呀吱呀的響聲。
我忙拉開窗簾,往外瞅了一眼,窗外,一張扭曲成一團的臉貼在窗玻璃上。
這張臉赫然就是北胡莊村的那個老頭,他正一臉陰惻惻的盯著我看著,手指不停地在玻璃上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