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淪與加賀警官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回來的時候,警局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狀態,那兩位上心的老人已經回去了。
“加賀,加賀!”一進警局,小蒼警官便從里面迎了過來:“你最喜歡的陳年舊案,這次看起來比木森公園發現的那具尸骨更久遠!警局知道你有能力,直接就將案子分給你了!”
小蒼警官熱情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熱情,還是幸災樂禍。
加賀警官倒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尸骨呢?”
小蒼警官一怔,他沒想到加賀一郎竟然這么淡定。
“在驗尸房!”小蒼警官淡淡的說道:“加油啊!加賀君!”
說著,小蒼警官大步朝著警局外面走:“我可不比你,還有案子辦!”
看著小蒼警官欠揍的表情,陳淪確認了對方一直以來的表現不是熱情,而是嘚瑟。
加賀一郎早就習慣了小蒼警官的樣子,到也不在意,帶著陳淪來到驗尸房。
驗尸房中的尸檢官和加賀一郎簡單交代了一下就從驗尸房中離開。
驗尸房就只剩下陳淪和加賀一郎,以及擺在中間驗尸臺上的尸骨,準確的說是半截尸骨,只有右側尸骨的大部分。
加賀警官熟練的穿上法醫服,帶上手套。
又給陳淪拿了一套最小的服裝,即便是最小的法醫服,穿在陳淪身上也像披著個被單一樣。
“椅子!”看到加賀一郎準備驗尸,陳淪不由提醒道,以他的身高,如果不站在椅子上根本夠不到驗尸臺。
加賀警官沒有幫陳淪拿椅子,只是指了指東南角的角落,哪里有把椅子。
驗尸過程中的加賀一郎已露出專注的神情,相對于警官而言,法醫的職業似乎更適合他,每次檢驗尸體,加賀一郎都會非常專注認真,那種認真、專注遠遠超過他在偵破案件的時候。
陳淪默默的將椅子搬了過來,現在加賀警官的旁邊觀察加賀警官處理完后的尸骨。
面前的這半截尸骨,遠比石原爾雅的尸骨腐爛程度高,尸骨的大部分都被泥土、草根甚至還有樹根覆蓋,尸體的復雜度高,處理難度大。
也許是知道加賀警官會處理尸骨的緣故,法醫只是將尸骨擺放成人形,便沒有再進行處理。
這種不負責任的處理方式,讓陳淪暗自腹誹。
不過,勞模加賀一郎絲毫不在意,只見加賀警官輕輕的左手拿起一塊尸骨,右手拿著一把小刷子一點點清理上面的泥土。
因為小心謹慎,使得整個尸體的處理過程變得很慢。
雖然,知道這具年頭久遠的尸骨上很難得到有用的線索,但處于敬業與對死者的尊重,加賀警官還是那樣的不緊不慢、小心翼翼。
“這尸體還要處理很久,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加賀一郎一邊整理尸骨,一邊對陳淪說:“處理這些尸骨,你也幫不到什么忙,等我處理好了給你打電話吧!”
陳淪沒有堅持留在這里,主要是他確實幫不上什么忙。
“我可以去檔案室查東西嗎?”
“去吧!”加賀脫下手套遞給陳淪一個身份卡。
“我拿著它就能進去?”陳淪疑惑的說道:“那個老人不會?”
“井野前輩不會難為你的,他向來只負責管檔案室有沒有失火,至于誰去,井野前輩不會過問?!奔淤R警官說著,又將手套帶上,拿起尸骨進行處理。
“那是不是太松了?如果有人想要破壞檔案,或者偷走檔案?”陳淪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不會,能進入警局的不會有外人!”說道這,加賀一郎微微一頓:“而且,對于檔案的損壞和丟失,井能進野前輩查的很嚴,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原本信誓旦旦的語氣中夾雜了應該,這說明加賀一郎也不確定。
“好吧!”陳淪皺著眉,拿著加賀警官的身份卡來到檔案室。
老警員井野就坐在檔案室外面,瞇著眼,似是在睡覺,可在眼縫中時而閃過的精光,證明他正在暗暗觀看來這里的人。
看著,坐在檔案室外的如同雕像一般老人,雖然就這么坐著,就給陳淪帶來了壓力。
雖然知道老人不會傷害自己,但陳淪還是偷偷的帶上阿笠博士給自己做的手套。
當陳淪來到井野面前的時候,井野半瞇著的雙眼突然睜開,認真的盯著陳淪。
“你這個孩子很奇怪,不像是個孩子!”井野一把抓住陳淪的雙手,那雙手堅實厚重,透過手套傳來的力量不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能傳來的力量。
老人也感覺到異常,陳淪帶著的手套給了他不一樣的觸感。
“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老人松開手,開始對陳淪全身檢查。
“誰?”
“一個小警察!”老人說著,已經將陳淪全身搜了個遍:“不過,十年前就消失了,趕上當年的人口販賣,我覺得他可能已經死了!”
井野老人說著回到座位上。
“他,是不是那個調查過石原爾雅案子的警察?”陳淪吃驚的問。
老人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是不是在調查櫻梅茍醫院的時候失蹤的?”
老人再次點了點頭。
“井野前輩,我也想調查櫻梅茍醫院,你有有關櫻梅茍醫院的案件材料嗎?我上次找過,關于櫻梅茍醫院的檔案不多!”
老人坐直了身子:“調查那個醫院?你才八九歲吧,怎么會的這么多?”
陳淪沒有說話。
行為心理學中有過這樣的一個實用案例。
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不需要多問,只需要沉默。
“我以為那個小警察就夠厲害。沒想到你這孩子?”老人認真的看著陳淪:“你為什么要問我有沒有櫻梅茍醫院的檔案?為什么覺得我有?”
陳淪一愣,然后內心有些激動,井野老人的反應證明了他應該真的有關于櫻梅茍醫院的材料。
“因為,聽你敘述來看,你應該很了解那個調查櫻梅茍醫院的小警察!”陳淪淡淡的說道:“我想,他可能是你的同伴,就像我和加賀警官一樣!”
井野老人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那嚴肅壓抑的表情一旦釋放,給與陳淪的是屬于老者的和藹可親。